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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浓雾弥漫,正是水汽袭人之时。
在阳光未起,含灵具暝之时,十几只白色的鸽子消失于空中。
三人披着袍子走在土路上,忍者鞋和地面摩擦发出“莎莎”声。正因为戴着白色的斗笠,将面容完全遮住,让人看不清是谁。
木叶村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四处挂着追悼的白布。大雾中满是村民忙碌的身影。修缮屋檐,重建家园,又有悼念亡夫,思念幼子。
毫不费力的就进来了。
明明是最应该提高警惕的时间,却因为三代目去世,而群龙无首。在没有找到新一任的火影之前,木叶便像被抽了脊梁的巨龙,空有身躯,没有力量。
路边的茶屋还在正常营业。
三杯茶,冒着热气摆在桌子周缘,又配合一纳豆一团子。看起来和寻常旅客别无二致。宁次见过茶屋的婆婆,儿时便和乌鸦是此处的常客。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明明才几日不见。但慈祥依旧,就算是对素未谋面的旅人,都是笑脸相迎。
“谢谢。”
“您客气了。”
婆婆曾经是火之国国都那边的人,说话带了点贵族才有的方言,显得尊贵又违和。像是放不下过往繁华,却又不得不接受现状的可怜妇人。
午前的悠闲并没有持续很久。
宁次看着茶碗中叶子的朝向,收了骨粉,便直接起身示意二人离开。
再高明的感知型忍者都不及算天术来得神奇。
在事情发生前,就能知道动向。
他们此行是为了收集情报,引人注目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对鼬而言,取中间或许才是上佳。但掌握主导权是所有人乐此不疲的。
宇智波鼬点点头,和鬼鲛一道起身,即使不知道日向宁次此为何种忍术,忍者的本能也提醒着他,宁次是正确的。
十三岁就能走到这一步,身上多少是有些特别的玩意在的。
况且这能力着实方便,要是……
也罢,世界上哪又有那么些“要是”呢?
或许木叶也就只有那几个上忍还有些能耐,三人都快走到目的地了,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才姗姗来迟。
看着气喘吁吁,但来得着实不合时宜。
两位上忍盯着三人,似乎在祈求从外表看出什么线索来。
而鼬倒是善良,随手掀起斗笠,露出那双标志性的写轮眼。
黑发,写轮眼,泪沟。传说中的天才,现在的s级叛忍,宇智波鼬!
鼬完全将斗笠摘下,甩到一边,神色冷淡。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语气僵硬,听起来就像是一句不得不说的劝告。
“我今天不想杀人。”
言外之意便是,若有阻拦,格杀勿论。而你们二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阿斯玛和夕日红听了鼬“好意”的劝说,更坚定了不能放任此等重犯逍遥法外的想法。
不过数秒对峙,斗争一触即发。
鲛肌划破空气,朝着阿斯玛的方向直直下劈,但对方也不遑多让,一个侧身便躲闪过去,掏出武器查克拉刀。
黑白的武器堪堪接住鲛肌大刀,这来势汹汹的一击让阿斯玛发出一声暗叹:
“好重!”
而鲛肌收回时,尖刺突破绷带,勾出血液腥臭的味道。
宁次袖手站在边上,只是透着斗笠看着,不出声,也不出手。只是半透明的骨粉缓缓弥漫在整个空间,和雾气融为一体。
大蛇丸真是会做,把木叶破坏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个时候,那些家伙一定恨惨了他这个杀死猿飞日斩的凶手。
上忍都忙着木叶重建,各个家族的大人不得不团结起来,暂时履行着火影的工作,履步维艰的维持着木叶表面上的和平。
阿斯玛很快便败下阵来,连红的幻术都被鼬利用作为了反制的工具。
鼬一脚踢飞夕日红,站在其身后随时准备一招制敌。
眼看着无聊的争斗就要结束,旗木卡卡西带着那只写轮眼现身于此。
他一边用水遁牵制住鬼鲛,又来到宇智波鼬边上,将苦无横在男人脖子边上。
来得有些迟,但还算是及时。
旗木卡卡西与鼬对视片刻,只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属于强者的不屑一顾。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鬼鲛,不要恋战。引起骚动就得不偿失了。”
他虽然提醒的是鬼鲛,但眼睛却看向宁次的方向,意在将卡卡西的注意力转到边上那个明显矮了二人一头的少年身上。
此时此刻,宁次只觉得鼬肯定是木叶派来消灭他的卧底。
但事到如今,他决定保持沉默。
但天不遂人愿,旗木卡卡西看过来的第一眼,便愣住了。悲伤可惜,后悔,却独独没有怪罪。
“宁……次”
他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连身体都脱力般摇摇欲坠。
日向宗家以死相逼要日向宁次的项上人头,却被木叶高层一口回绝。
一句,“找不到。”代表了什么?
失踪?或是更糟糕的,已死。
但如果是晓的话,一切却又说的通了。
卡卡西怔怔的看着宁次,只觉得,认为这个少年死亡时都没有此刻悲伤。
把孩子逼上绝路的从来都是他们这些大人。
“和我回木叶吧,宁次,大家都很想你。”
只要还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一点就足够。
连旗木卡卡西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神情,他只能一直盯着宁次,以近乎渴求的眼神在看着他。
宁次也好,带土也好,琳也好,佐助也好,鸣人也好。
“回木叶吧……宁次……”
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般,发生着。
回木叶吧,回木叶吧。
只有村子才是你的家,只有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
放下仇恨,放下过去……
可怜的孩子,这都是“大人”逼迫你做出的选择……
他的一言一行无一不在拨动宁次的神经。
可能是受水雾的影响,伤疤处传来的疼痛远远超过之前的每一次。眼眶周围传来灼热和肿胀,连带着眼球都开始刺痛。
他眼前一白,只觉得意识摆动不定。
等视野再次恢复清明,一切都变了样子。
卡卡西被骨粉环绕,中心的粉末聚集成巨手的样子,牢牢掐住卡卡西的脖子。
而卡卡西看着宁次手臂的形状和这巨手如出一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我爱罗。
他看着少年重新恢复焦距,嘴唇一张一合。
“卡卡西老师,我不需要你的悲悯。”
巨手猛然松开,男人被丢到水面上。
“咳咳……”
旗木卡卡西这才从缺氧中回过气来。
宇智波鼬看完了这场好戏,心中大概有了答案,便撩了下头发,决定继续工作。
卡卡西失去战斗能力,夕日红和阿斯玛为对抗写轮眼闭了眼睛,正是决胜的好时机。
但下一秒,旋风出现,带着水花飞溅。
迈特凯以鼬脚下的动作为参照,作为对抗写轮眼的方法。
这男人要多麻烦有多麻烦,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便不再恋战,飞身离开。
而迈特凯看着宁次的背影,心说这孩子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下次有机会一定要用青春的拳头好好教育他。
然后告诉他,李和天天,还有他宗家的妹妹,虽然嘴上不能说,但想念是货真价实的。
木叶村中,一具“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冲着鸣人来了。”就能让宇智波佐助跑满整个木叶。
而当鸣人修行疲惫,开门放松时,门后出现了一双猩红色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