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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雾隐当然相信他们说的话,她会哭只是觉得自责,她爱的人为她付出了太多,可她自己却并未为那些爱她的人做过什么。
看着云梦生她真诚道:“谢谢你,云梦生。我大哥那里就拜托你了。”
云梦生温柔地看着她,回以一笑:“轻霜放心。”
直至云梦生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风雾隐才收回视线,她转过头看着拥着自己的人,露出十分不舍的目光。
“月,我知道我就要离开了,可是我好舍不得你。”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我心里放不下爹娘,还有二哥他们,我不在的时候,就请月多关照一二。”
“方琪也是,那丫头怕是喜欢上那个缠着她的书生了,她的终身大事,就请月代我多替她费心,她若是真愿意和那人在一起,月一定要像对待妹妹一样,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凤清月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里便痛了起来。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灼痛了她的心,可为了让她安心,凤清月还是点了点头。
“雾隐,我答应你。”
在云梦生的一番劝说之下,魂魄附身在白蝶体内的樊如真,最终决定跟着他去圣凡境拜祖华真人为师,潜心修行,以前日后得成正果修为人形,再与风雾隐重聚。
凌绝峰顶之上,夕阳笼罩下有一青一紫两道相拥的身影,风拂起二人的长发,他二人如墨一般顷长的发丝相互交缠在一起,凤清月忆起往昔种种,发觉他的生命里全都是与风雾隐相处的片段,满满的都是关于她的一切。
“这一次我们也许会分开一段时间。”凤清月柔声说道。
风雾隐靠在他肩头,低语,“我们会分开多久。”
凤清月拥着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也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十年,百年,或许要更久。”
风雾隐心里似乎早就有了预感,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她心里真的很难受,可她还是打起精神来,笑了下。
“要这么久吗?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可是只要这以后能永远跟你在一起,所以在此之前,所有要经历的我都愿意承受。”
凤清月看着靠在自己肩上面容消瘦的女子,很是心疼,他深情地看着她,温柔道:“不论要多久,我都一定会找到你,你就当是在我怀里睡了一觉,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就能见到我了。到了那时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我们分开。”
风雾隐连日来因为失血过多身上有些无力,脸上却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好,我们约定,当我一觉醒来,你一定要出现在我面前,若你没有出现,那我就在每年相思花盛开的时候,去情人桥上等你。一直一直,直到你来为止。”
凤清月抱紧了怀中女子,“好,我们约定,若你醒来见不到我,一定要记得在相思花盛开的时候去情人桥上等我。即使你不再记得我了,也绝对不要忘记这个约定。即便你变了模样,我也会在人群之中第一眼就认出你。”
风雾隐眼中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低,“月,我真舍不得放你一个人在这冷清的玢长宫,江伯也离开了,以后你就越加孤单了。”
“月,若我变了模样,你可一定要认出我来,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凤清月低下头去在她两颊各亲吻了一下。
“你看,我已经在你脸上做了记号了
,只要你对着我轻轻一笑,我一定会认出你来,绝不会错认。”
风雾隐微微笑了起来,好似终于放心了一般。
“那就好,月,你知道吗能够爱上你是我此生最最幸福的事情。”直到天地归于寂静,周围好似失去了声音,他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雾隐,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还没有对你说,我真的好爱你。”
怀中的人再不会对他笑,再不会醒来,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慢慢消失,化为一朵情阳花逐渐隐没在天地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风雾隐而去了。
自风雾隐去后,很长一段时间凤清月都将自己关在无澜阁内,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站在含渠台上,对着远处的群山伫立了许久,那以后似乎一切恢复如常,他恨平静,也好像比曾经那个清冷的凤清月更加冷清了些。
方琪看着含渠台上那道孤寂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泪湿眼睫。
“小姐您知道吗?凤公子他真的非常思念你。”
凤清月没有回头,他知道方琪在他身后站了许久。
“方琪,你下山去吧。我已在镇上为你置办了一些产业,你以后也算有了依靠。珍惜眼前人。”
方琪擦干眼角的泪水,忍住心中的不舍。
“上神也要多保重。方琪在这里祝上神跟小姐能早日相聚。”
从方琪离开玢长宫,很快就过了一年,他知道方琪将几间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前些天也已经与那书生有情人终成眷属。
玢长宫中更加冷清了,看着熟悉的景致,他只觉哪里都有风雾隐的影子。
他去了蔓藤谷,去了以前和风雾隐一起去过的所有地方,有时候他会坐在含渠台上,望着两株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就总会想起风雾隐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月,若能和你像这两株梧桐树一样,同生同长,同老同死,也很美。”
说这句话时的风雾隐真的很美,每一年他都会在相思花盛开的时候,去莫知湖的情人桥上去寻风雾隐,他算不到此时的风雾隐到底身在何处。
但他一直守着他们共同的约定,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每一年他的期盼都会落空,可他从未气馁过。
他知道他们一定会重逢。
情人桥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他等待的人,光阴变幻,事多变迁,这一等便是人间沧桑,整整五百年。
他的心始终如一,思念甚至越来越浓。
每一年他都期待着能与自己爱的人重聚,每一年他都会将玢长宫焕然一新,含渠台上的两株梧桐生长得更加茂盛。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他想等到风雾隐回来时,见到眼前熟悉的景致一定会非常高兴。
这五百年间,云梦生来过丹瑕山几次,自风雾隐走后,他们师兄弟二人倒比以往更加亲近了一些。
当然他们不管原本是在谈论什么,最后总会说起风雾隐,每当从云梦生口中听到风雾隐在枫林别业时,所经历的过往,他都会听得十分认真。
他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关于风雾隐的所有,想到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拥有过其它人带给她关心和幸福,心里也是高兴的。
他希望就算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也是健康快乐的。就像现在他并不清楚如今她身在何方,所以心里很希望她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