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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莲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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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隐,相信我。”凤清月说完便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飞身而去。

    今日是一定要有一个结果的,无论谁输谁赢,这一战若无可避免,他也不会逃避,人间之所以历此大劫皆因他当日一念,所以他会亲自做一个了断,尽力在保全那个人魂识的同时,去化解他心中的执念,只有那人自己放下,一切才得以圆满。

    莲见凤清月应战而来,面上也正色了许多,他道:“很好。”

    他收起了原本的慵懒和随意,飞身上前推出一掌,犹如出鞘之剑,尽露锋芒,那一掌倾他全力,带着覆灭之势,夹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直直击向凤清月。

    底下的岳轻隐也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强大的压迫之感,有些焦急的望着上空的二人。

    看着莲来势汹汹,一副迫人之势,凤清月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伸出两指迎向对方,他指间汇聚着无穷的力量,莹莹如月光的灵力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对上莲倾尽全力的一掌。

    这是红与白的对决,是黑暗与光明的相互映照。

    莲苑内因二人的对决造成了不小的波动,从地狱而来的怨灵也在不安分的吼叫,岳轻隐见此便挥出一掌将那飘荡在禁楼附近的绿色幽灵驱散,欲将它们又逼回冥界。

    只是她灵力有限,渐渐的也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法她只能束手无策地望着那些怨灵露出狰狞的面容朝她嘶吼,许是得了莲的吩咐,那些怨灵只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打转,并不敢靠近她。

    凤清月分出心神关注着岳轻隐的情况,指间亦带着雷霆之势迎接莲的一掌。

    霎时间两股力量相撞在一起,崩裂一声,仿佛地动山摇,天地也为之震荡。

    凤清月,墨发轻扬,玄衣青袍,冰冷如霜。莲白发飞舞,一身红衣赤焰如火,二人两厢对峙皆淡漠地看着对方,仿佛他们眼里什么都没有。

    “隐儿,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莲勾唇一笑,带着深深的眷念与不舍,突然收势,任由凤清月指间强大的灵力贯穿自己心脏的地方,当然他是没有人类一样的心脏的,有的只是一颗莲心罢了。凤清月指间汇聚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莲胸前瞬间就被破出一个大大的空洞。

    “大哥哥,不要。”岳轻隐心神一震,在明白他的企图之后,急切地喊了一声,但已来不及阻止。

    凤清月反应过来时已无法撤回自己指间的力量,只能看着红衣男子如一片秋之残叶般缓缓从半空之中落下去。

    岳轻隐见此立刻飞身而起,迎了上去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而莲因身受重创,元神已有了涣散之象,岳轻隐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莲,心痛得无法自已。

    为何一定要如此决绝呢。

    “大哥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可我还是让你受伤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本来就很善良,你的所作所为全都不是出自你的本心,可你为何一定要逼自己,你以为你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就很伟大吗,并不是,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如此,你该有自己的人生。”

    莲看着她眼角留下的泪水,温柔地笑了起来。

    “可我愿意,我来这世间本就只为你,我是因你而生,当然也因你而去。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爱我,就是因为知道才绝望,我已经等了你五百年,因为爱你是我的执念,也因为爱着你我才不觉得寂寞,可你并不需要我的爱。我也做不到只看着你幸福。你的快乐,你的幸福都与我无关,这才是我觉得最痛苦的事情。”

    “原本以为倾其所能让凤清月从此消失,你就能留在我身边,可是你之前的那番话彻底让我清醒了。即使他真的消失了,你也不会爱我。我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方向。”

    “只有我消失了,这人间也才会平静,我带来的灾劫亦会消失。所以你不用为我难过,这本就是我应得的结局。”

    “这样也好,至少你会永远记得我,一想到此我就觉得没有遗憾了,与你相逢我真的很高兴。”

    “隐儿,就不说再见了……”莲温润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红光突现,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她维持着抱着那个人的姿势,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只是现在她怀里什么都没有了,他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似从未来过一样。

    岳轻隐只觉自己的心已经没有了知觉,她已经听不到周遭任何声音,天地空茫,万籁俱寂,想到总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自己而去,她就钝痛起来,每一次的离别无不都是在她心上刻下一刀。她也是会痛的,很痛,很痛。

    初见那人之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最开始的时候她何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月,我很痛。”岳轻隐捂着自己的心口沙哑着嗓音道。

    凤清月蹲下身将她拥进自己怀中,轻柔地抚着她的发道:“隐儿,你看见了吗?这人间已回归平静,怨灵已全部重回冥界,那些死去的人亦会重获新生。他是走了,但不代表他就真正消失了,他只是回到了他本该回去的地方,他原就是幽主莲荷舍弃的情爱之心所化,他已放下心中的执念,莲荷也得以圆满,也能回归冥界。”

    “我这样说不是想要你忘了他,你当然可以记得,记得他曾来过,爱你一场,他不后悔,那么你也不要自伤。”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现在他已经回到自己原本的那条道路上,你应该为他高兴。”

    随着莲还的消失,他所化的一颗莲心便回到了已经失踪了多时的冥界之主莲荷手中,他才于一片幽远的白茫之中缓缓苏醒,感应到那颗心的召唤他才得以从黑暗之中离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无边的暗夜中游走了多久,他周围被重重的血色包围,始终找不到回去的路。

    此刻看着自己手中那颗闪耀着红芒的莲心,风华绝代银发垂地的男子神情悲悯。

    “你终究还是忘不掉,舍不下,可是如此会很苦。”

    莲荷似是彻悟,将那颗被自己曾经舍弃的心又放回了胸前。

    只见白光一现,莲荷就已不见了踪影。

    凤清月将坐在地上的岳轻隐抱起走出莲苑。

    “月,若真是如此也好,大哥哥回到他本该回去的地方,再不必记得我,也不会再受伤了。”

    岳轻隐靠在他怀里喃喃道。

    凤清月没有说话,只沉默地抱着她往前走。

    正当他二人走到莲苑正门的时候,就见冷冬身后领着岳明言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