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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三三两两的小声埋怨的从瑶华殿走出来,本以为所有人都离去了,可没想到墙角还站着一个“哀家不是让你们全部哀家出去,你为何还不走”胡太后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只见这男人一脸妩媚的躲在地上捡着被她打碎的花瓶碎片,只见这人衣着一身宽松睡衣样的玄衣,眼俭处还画着比较挑人的红色眼尾“女人生起气来,是用来让人疼的,而不是折磨自己让看见的人心疼。太后贵为一国之母,如此折磨自己,且不说奴婢看了会心疼,百姓看了,自然不忍”
说着,他便从衣襟处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缓缓的抬起胡太后的手替她包扎。大概是看到她推桌上东西的时候扎破了手,所以他才铤而走险的留了下来,之前有弓庶人这个说不尽的解语花,现在这朵花没了,如果这时候,他在不好好表现一把,说不定今生都不会有机会飞黄腾达。
“你可知,像你这样的登徒子,信不信哀家立马叫他们进来把你剁了喂狗”胡太后声厮严厉的盯了他许久,也为见他有丝毫退却畏惧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胡太后立马语态比较柔和的问他。
“奴,无涯子”说着,那面首缓缓的抬起额头,胡太后俯身朝着她望去。只见这人脸上涂抹着厚厚的妆容,颧骨处一抹绯红瞬间映入胡太后眼中。只见这人身影清瘦,穿着一席云鬓墨色的素衣,服饰上还点缀着些许印花,但就远远而看,整个人倒不失一种娇柔之状。
“起身,让哀家瞧瞧”胡太后将她的手慢慢托向无涯子,一种似触非触的摸着无涯子的下颚,无涯子缓缓起身。只见胡太后的眼眸愈发的明亮,在细看无涯子,仿佛那双眼睛会说话似的,双眉不画而葱郁,双眼不动如静水动如秋波。胡太后亦不知中了什么魔术一般,竟望着这个男人瞬间收起了所有怨气。只见他轻轻架起胡太后的手,缓缓的烛光落泪,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纱帘帷幔之中。
宣正殿内,明帝依旧在批改奏折,旁边,武城王元子攸站立的笔直,烛火的映射下,显得元子攸特别的白净明朗,像极了满月时挂立在天空的月光一样。“皇弟此去,切莫大意,我大魏的生死存亡一切,为兄都交托给你了”紧说着,明帝将一封密函递给元子攸。
“皇上放心,它在臣在,它丢臣死。不出半月,皇上可在洛阳静候佳音”元子攸静静地接过明帝递给他的密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况且,他们兄弟二人,都明确地知道,这封信件的重要性,若成,今后江山无忧,若失败,恐怕这洛阳城就已然换了新主。明帝紧紧的捏了捏元子攸的肩膀说道:“皇弟此去,多加小心”兄弟二人就这样紧紧地对视了几秒,元子攸快速地将信件塞进衣袖中,向皇帝行了个拱手礼便快速转身离去。崇明走了过来,对着皇帝拱手示道:“陛下,尔朱充华已在门外侯着,是不是传她进来”
“传吧”明帝挥了挥手,把目光朝着殿外看去,清风明月中,只见这皇帝对未来充满了忧愁。
一眨眼的时间,元子攸已经消失在了明帝的视线中。他跟着内侍太监三转两拐的在走廊中行进着。太监灯光打的很低,两人的步伐却行使的很快。这是他第一次进内宫,很多路径他自己也从未来过。就这样顺着灯火的照射下,终于迎来了一片比较明亮的地方。
元子攸抬头望去,只见一群内侍中夹杂着一个衣着幔纱的女子,这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裙,发间还插着一朵绽放正艳的牡丹。元子攸不敢抬头西望,他急忙赶着出宫,便加快了脚步。而朱英娥见此,也未有任何不适,皇帝正着急召见她,丝毫耽搁不得。两人顺着走廊快速迎面而过。余光中,尔朱英娥缓缓的朝着元子攸瞥了一眼。只觉得这人格外的俊美,像极了月夜挂在天空中的月亮一样。
一阵微风拂过,轻轻地吹起尔朱英娥的裙摆,一股淡如牡丹的花香缓缓沁人心脾。元子攸顺着这个味道快速的消失在走廊中。尔朱英娥走了几步,缓缓地停下问道:“刚才是何人,怎能深夜留宿在内宫”内侍拱手道:“回娘娘,方才乃陛下伴读武城王”
尔朱英娥呆滞在原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这时崇明走了过来,对着尔朱英娥行了个礼道:“娘娘,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尔朱英娥浅浅的点了点头,便进了大殿。
翌日,元子攸已经骑上快马,不知奔波到了何处。只是,他从深宫之中出来后,便一直被人尾随。这一次,已经是他对付的第三波黑衣人了。好在,元子攸也学过几招,加上他带出来的二十几个部将,很快的便冲出黑衣人的包围。
“呼!呼!呼!”高欢拿着长剑在林中来回自由的飞舞着,只见他手起刀落的瞬间,已经满地的落叶残迹。高欢快速的几招秋风斩落叶般的收回剑招。侯景不知从何处撺掇了出来,近日,高欢始终觉得自己没有清静之日。
“高兄可真是有闲情逸致,一人来此练武,也不告诉弟弟一声,好让弟弟陪你切磋切磋”侯景笑讽的把装有羊皮袋的水壶丢给他。
“万景也没闲着,不觉得最近找我来的愈发的勤了吗?”高欢喝完水,一脸冷肃的看向他。
“不勤,我是来告诉高兄,蝗虫出动了”
“你确定”
“有人亲眼看见,密使进了晋阳,就再也没出来过,你可知,此人是谁,武城王元子攸”侯景一本正经的说道
“武城王”高欢深邃的念叨着。
“对啊!看来要变天了”
“喜报!喜报!”一个骑着赤色马匹的探报一路高声喊语带着胜利的旌旗,飞快的从洛阳的街头直至传到宫廷,宫门一层层被推开,这个衣着兵甲小将,一路马不停蹄的小跑入殿内,朝臣望着这来人的身影,正一步步的逐渐逼近。
这小兵走到殿中央的地方,右腿向后微微撤出一步,随之便跪了下来,双手报十的说道:
“禀皇上,骠骑校尉尔朱荣率精兵七百直击沃野,横捣武川,不出三月便能直抵河北,首战便于沃野大赢于破六韩拔陵,现如今,尔朱荣将军已经率兵去追,很快,就能全歼叛逆”
此言一出,顿时,遍野振奋不已,朝臣你看我我看你的小声窃喜着,而此时,正在风头上的皇帝有些得意忘形的望着坐在殿一旁的太后,自上次事件以后,太后坐席处便没有卷帘,而这时,皇帝得意忘形的样子一眼就映入太后眼底。只见这时。胡太后很是平静的看着皇帝,虽未多说什么,可给人的感觉似乎并不会轻易的放手。
“好!朕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尔朱荣,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好好打仗,待擒了破六韩拔陵,朕重重有赏”说着,皇帝特意的望向胡太后,故意的将重重有赏说的特别高,似乎在庆祝着自己的顺利。
随后的几天里,太后依旧在朝堂上一言不发,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战况传来。
……
……
……
想来,明帝也觉得不可思议。自从听了大太监崇明的建议,他本来就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派旨至契胡,契胡酋长尔朱荣正想借以乱世一展雄心,接到圣旨诰令后短短数月,各地不断传来捷报,几乎都是胜利的讯息,朝廷在此之前,也先后派出大将李崇、元渊、元彧也只是小胜,随之大败。
五月破六拔陵大破元彧于五原,在李崇大军和破六韩拔陵正面交锋的时候,另一支起义军名曰卫可孤的人,以迅雷之势克武川,怀朔趁机掠杀一笔。
镇守怀朔的镇将贺拔度父子很快便就不敌这声势猛烈的乱军。后来朝廷又改派李崇代元彧为北讨大都督﹐崔暹﹑元渊为副将。终于历经数月,最后还是用计才使得拔陵大败崔暹于白道﹐为防止后方故地充失,李崇也只有退守云中。
书生用兵本来就胆小,战战兢兢的,又想得大片河山,又恐失之孙山。李崇等人取得短暂的升级后,并没有因此而乘胜追击反而给了逃跑的拔陵军留下一线生机。
破六韩的军队大败,原本暴乱的怀荒,沃野以及武川先后被平息,随之起义的一大堆的流民无法安置,在政策上,明帝也只是改镇为州,并没有从实际上解决大批流民无法温饱的问题。
“皇帝陛下已经出招了,太后娘娘就打算如此放纵下去吗?”无涯子问道
“我们就等着瞧吧,六镇自文帝改革以来,镇民关系本就尖锐,皇帝还想用三两天的事情就解决几百年都没有解决的历史遗留,最后只能是打掉门牙往里吞”
与之不久后,果如胡太后所预言的一般,六镇又一次的暴乱随之而来。
“杀啊!沖,待夺下平洲这座城。兄弟们就可以继续东山再起了,冲进去,我们就有粮食”这些流民,只要得到一点粮食就会疯了一般的向前拼命。
“大王,只要攻破了这座城,我军还有何惧,这李崇小儿用了两年时间才略微得了点甜头,待来日,臣愿陪大王东山再起”破六韩拔陵手下破六韩孔雀率先携百人冲锋,战火的蔓延,又一次在这个小镇如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来。
随后这帮叛军部分以鲜于修礼为主借以挑唆东西两部高车叛魏附拔陵﹐随着高车族的加入,义军很快声望大盛,这一次,破六韩拔陵又重归而来,起义的讯息比上次更加猛烈,李崇等人也知道,这一次,他们实在无能为力了。
好在朝廷这时派来契胡族的尔朱荣,李崇等人,在与尔朱荣的商讨下很快的追击着破六韩拔陵的军队。朝廷顿时声望大涨,而尔朱荣也因此一步步开始收起了自己的人脉。
“喜报,喜报破六韩拔陵四处逃窜,已被荣大破,破六韩拔陵大将,破六孔雀战死,破六韩拔陵有南下迹象,臣尽快南下阻拦”
传往朝廷的捷报不断的快捷,似乎很快就能嗅到胜利的气息。驻扎在平谷地区的尔朱荣军队,和征北大将军李崇的驻扎地相隔十里之远。
平谷之地,北边林木葱郁,南边土地平旷,且又依山傍水,不进利于勘察而且还利于退防,总得来说,是一个很适合驻军扎营的地方,一旦有危险靠近,便可以将敌军引至树林,这些树林一来便于近身作战,二来,便于设伏让来人有去无回。
这尔朱荣的确是一个能征善战很是硬茬的一个人,懂得如何布军,如何占据有力的地形李崇对此都十分敬佩。他用人在于胆大心细,往往给他数十人之兵,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接下来,我们分三路,一路由世隆带兵,听说这里的守将是刚刚归附的鲜于修礼,由世隆带兵,从怀朔向西而行,切断破六韩拔陵的尾巴,让他供应不及,二来也能震慑这个新鸭子。就算这鲜于修礼是个在衷心的主,也会顾及到自身利益不敢轻率。一路由阿兆带兵,对付这破六韩孔雀,阿兆不成问题。而另一路总要卖朝廷个面子,这个好人让给李崇”
尔朱荣指着军营里的牛皮纸地图,很是思路清晰的把当前局势分了个清明。
“英雄惜英雄,谢叔父把这孔雀交给我。照这样下去,很快,我们便可以班师回朝了”尔朱兆很是兴奋的走到尔朱荣的军帐前。
这时,帐外走过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这个人便是尔朱荣的长子尔朱菩提,他焦急的拿出一封信递给尔朱荣“爹爹不好了,娘来信说,嫣儿那丫头又女扮男装跑出去了,说是要跟我们一起出征,现在家里找不到人”
尔朱菩提这一句话说完,尔朱荣立马黑了脸的拍桌而道:“这蹄子”随之军帐之内的尔朱家族众人闻之更是一惊,这兵荒马乱的,女孩子出门在外格外的不安全,人人都避之不及,没想到这尔朱家的大小姐居然……
顿时,尔朱家众人一片哗乱,元天穆不慌不忙的问尔朱菩提“军营有没有找过,大小姐会不会在这里”
“都找过了,没有”尔朱菩提无奈的摇晃着脑袋,自耶耶那把家书传来,他本想不动声色的在大家知道之前把尔朱嫣找出来,可是,尔朱军营里并未见她分毫。
这时,尔朱兆双手报十请命的道:“叔父,不妨我带兵去把这丫头找回来”
“不用了,你即将对阵破六韩的大将孔雀,你且把心力放在这事情上。先下去准备吧,这丫头我会带一部分人去找找的,她既然能想着跑出了,想必,就不会乖乖的待在军中”
就在最后的胜利传来不久后,尔朱荣却收到一封说是明帝亲封的密召,里面写到的内容居然是让尔朱荣退兵,接下来平荡叛军破六韩拔陵余部的收尾工作由之前一直打败仗的元渊和李崇接任。
借巧,尔朱荣着急寻找女儿,也并没有多余去追究,此诏一出,尔朱家族内部可谓是激起千层浪,十分的不情愿各自埋怨着,只是来人的信件上有皇帝的玉玺,就算尔朱荣再有疑虑,可是就是已经被人用完了就甩。
不过朝廷也没有将此时做的太绝,明面上给了尔朱荣家族一些,辉煌的荣誉,而且还许尔朱荣族弟尔朱世隆进京为官,以便于后期用到尔朱荣,也会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
尔朱兆听此传闻,差点没有冲到帝都非要抓着皇帝问个清楚才肯罢休,不过,他一阵火的性子被尔朱荣一声斥责顿时压的火力全无。
撤兵后的契胡军,兵分两路,一路随着尔朱家族弟尔朱世隆绕行回了北秀荣,另一部分,由尔朱荣带领绕行到了怀朔镇寻找跑出来的女儿尔朱嫣,至于朝廷的事,他不再管,也不想管。
“喜报,阿那和元渊双重夹击,在两位将军的夹击下﹐元渊将军截降破六韩拔陵义军二十万,拔陵主力失败,即日起,元渊将军回朝”
捷报频传,六镇平定的日子,想来就在近日,朝堂之上,一片祥和,只是龙凤之斗愈发激烈。
“恩公不开心吗?”贺拔岳道,没想到一年之后重回此地,竟然心情会是如此的沉重。
“我就是在这里见阿斗泥的吧?”尔朱荣勒马扬鞭的指着武川镇前的匾额问他。
“是”贺拔岳语气沉重的回答。就仿佛昨日已经距离他很远了,就算现在在看武川,也不过改了模样“恩公要不要进去看看”
想来朝廷前责有负于他,届时,他也不想在为朝廷效力
“不必了”说完,尔朱荣看到武川镇前,硕大的石拱门下,一个瘦弱的女孩,衣着灰色男装破破烂烂的,尽管衣着褴褛,可眼中的眸子却十分的坚定,还戴着一个比较宽大的帽子,想来是要进城,被拦下了。
只见尔朱荣手一伸,身旁换了平常装束的部将十分会意的小步跑了过去。
“守卫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嘛!我真没钱,我是来投奔亲戚的,等找到了亲戚,立马还你进城钱好不好”只见这小女孩一直不依不饶的围绕着武川镇匾额下的镇将说着。
“这是规定,没有一个铜板,不能进”镇将一副雷打不动的驱赶着她。
“大小姐,跟我们回去吧”尔朱府的部将随之一把拦住了她,像是天然屏障一样,一动不动的把她围住了。
尔朱嫣见此状不对,立马想要转身逃跑,只听见这时,坐在马上的尔朱荣已经黑了的脸道一句:“嫣儿,你还想去那儿?”
“阿爸”小声念叨着,尔朱嫣拧了拧嘴角,顿时惊愕的转了过去,随后就被哥哥尔朱菩提提着衣领给揪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拥居在幽、燕两地的吐今洛周丝毫没有嗅到危险的来临,反而自信侃侃起来。借以犒劳将士辛苦之由屯兵上谷。
燕、幽二地,隧不似上谷起义时般攻势迅猛,然则两年下来兵精粮足,自称“真王”,皇位还没有打立下来,就开始为自己张罗妃嫔。
大账之内,珍馐佳肴堆积如山的放在他的桌案上,自称真王的杜洛周,外型像极了一肥硕身影的肥猪,这样的一个魁梧大汉,文化不识只是略微懂一些计谋,就开始一步步混到今天这个地位。正瞧着他开始啃咬着昨日从附近村民那里抢来的肥猪,帐外虽有六个门卫站岗,怎么看着也提不起精神。
酒足饭饱之后,一小中军账里六七个士兵挤眉弄眼的聚集在一起,并不知道他们窃窃私语了什么,只见得这几人耀武扬威的朝着林中的一个角落而去。
高欢见状,很是无感的叼着一脉树叶,用树枝胡乱的拍打着周围的树木,他开始厌倦这样的自己,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晃晃悠悠的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想明白了,他便坐在这片林子里。好在这里距离驻营地并不远,随手折下的那截树段不停的在手里摇晃着,见他很是无趣的坐着,从他身后走来一个他近日所结实的汉子。
这男子是高欢投奔杜洛周不久后认识的,名唤侯景,字万景,额宽高骼,体健如飞,面色红润,虽脾气暴躁,但为人倒也率性而为,不失坦荡。
两人不由得望向蓝天,此刻,天空中的云彩可真好看,像极了一只灵巧的白兔,风过半兮,云彩又冲印聚拢,又像张着血盆大口蓄势待发的饿狼。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像英雄”侯景问道
高欢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应当像汉光武帝那般,识英雄,重英雄”往昔别的他没少看,尤其是茶馆里说书的说起故事来,他向来是赶也赶不走的,非要把故事听完。
侯景道“如果将刘秀放在帝王中讲,他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可他并不是英雄,我所认知的英雄,应当如曹阿满这般乱世枭雄,享及群臣”说完,侯景便望着高欢对他说“贺六浑,我觉得有一天,你也会”
高欢坦而一笑但“借你吉言,不过,今世恐怕难见此真英雄也”
侯景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然后一脸认真的说“有,你可听闻只带千人就追的沃野号称百万起兵的破六拔陵,败的散兵游走的契胡人,尔朱荣吗?如果可以,我想去投他”听侯景有此言,高欢立马警惕的环绕一遍四周。
“万仁此言要慎,真王素来多疑,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必惹不了些许麻烦”
……
自那日后,虽无人再提当今之乱世,可见杜洛周并无雄心,士气低迷,高欢侯景等皆产生退意。只是当时,大家都不好撕破罢了。
“有心事”候景双手环臂的靠在树旁,一副很乐意无为的享受高欢困惑的快感。
“没有”他冷冷的回答。
“还嘴硬,我喜欢你这样的人”说着,他飞快的一个转身,还没有看清,就已经从地上的草丛中捻起一节枯草放到了嘴边。侯景一边咀嚼着野草一边问高欢,似乎是想多加了解他的说。
“你有妻室吗?”说完,侯景一脸认真的看着高欢,高欢没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侯景,侯景见状,故意飘渺的看向别处。
高欢看了看他,知道这个人并没有恶意,或许他可以试着结交这个人。“有”说完,他又反问侯景“你那?成家了没”
侯景一脸轻松愉悦的自笑了下“没有”随后他便蹲了下来做到高欢身旁“尚未立志,何以成家”
说完,这两人立马会意的相互看了一眼对方,不由的两人都笑了。“这算什么借口”高欢嗤笑的拍拍侯景的肩膀“待愚兄稍加安顿,我为贤弟保媒可好!”
侯景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回应了句“好!”
此时虽是半伏天,依稀之中,还能在林中听见蝉鸣的声音,金乌微微西斜,侯景见状万分无聊的拔出腰间的佩刀随之便在林中舞练起来。又过些许时日,远远的能听见愰弱的呼救声。
一女子无助的哀嚎着,眼见她已经被某个带头的士兵拦腰抱起,女子不停的拍打着这士兵的盔甲,只见这群人仍旧丝毫未动,仿佛捕捉到猎物一般贪婪的暴露其面目。
“救命,救命啊!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吧!”女子的声音已然嘶哑不堪,这些士兵还不忘兴奋的狂喜着。一土丘上,听见有求救声的侯景缓缓的减慢了自己的招式,只听见微弱的呼救声越来越明显,知道这几个士兵扛着这女子从他们身旁趾高气昂的走过。
高欢和侯景悲愤的望着这一幕,越想侯景心中气血汇集,他手背一转,将佩刀别于身后,正打算冲出去解决了这帮无耻之徒。
“混账,真乃鸡鸣狗盗之徒,这吐斤小儿,如此养兵,只会闹的民怨沸起,寡不敌众”侯景已然不能控制自己,依稀之中能听见他骨骼捏的咯吱声。
见那候景已然控制不住的想要冲进这人群想要暴打这帮人一顿“你要做什么”高欢一把抓着他的臂膀问道。
“我要去宰了这帮畜牲”他怒发冲冠的说着,如若不是这些时日高欢已经与他相熟,定然会以为是关公在世,只见得景脸色已然涨红。
高欢见他如此愤怒,这种感觉他有,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也经历过,可是又能怎么样。他最终也没救的下那女子,反而那女子最终也为保名节而亡。“世局如此,你能救的她一个,你能救的得了天下间和她同样遭受的人吗?你救不了,尽管你今天救了她,明天那,难道这些人不会去抓了别人来”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吗?”
“我们没得选,在大争之世,唯有强者,才能制定标准,而我们,也唯有依附强者来壮大自己”
高欢一字一句嘶吼的冲着侯景喊道,这些话,与其是说给侯景听,倒不如说是他说给自己听罢了。至于怎么做,他已经不愿再去提点侯景些许,他这些话,虽看似明哲保身,却围绕着自身原本的正义越发的远去。
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能听见的就是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得意忘形的笑声。虽说高欢的话不怎么入他心里,可他仍旧在正义和理性上,偏离了正义,侯景愤斥的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霎时,树上落叶一片片的掉落下来。
时至帷幕,高欢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至于彼昔他早已有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