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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来天过去。
这天,云舒儿与南郊正在崇明殿的后山的一株桃树之下,挥舞着小小的铁锄在刨挖着一个土洞。
云舒儿停下了锄头,抹着脸上的汗珠,瞅着南郊,一脸兴奋地问道;“南郊哥哥,这个小洞里真的会有老鼠吗?”
南郊点点头,笃定地笑道:“当然有了,我昨天在这里摘花,就看见有一只灰色的老鼠钻进了这个小洞里去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南郊哥哥,要是咱们抓住了老鼠,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老鼠呀?”
南郊依旧埋头刨挖着泥土,说道:“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
云舒儿思忖一下,笑道:“咱们还是养着吧!”
南郊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养着!”突地他将锄头一扔,就向地上一扑,却扑了一个空,连忙站起身来,跑了起来,口中大声叫嚷了起来:“裹儿,快追,快追,老鼠,老鼠!”
云舒儿连忙低头四下乱瞄,果然见到一个灰色老鼠在南郊的追逐之下,在院子里四处逃窜着,便也连忙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南郊在院子里追逐着老鼠,转瞬,却撞在了一个大人的身上,他身子一顿,抬头一瞅,一愣,条件发射的退了一步,低下了脑袋,神色有些拘谨,稍顿,突地抬起头来了,露齿一笑,朗声叫了一声:“师父!”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脸露笑容,连忙跑过来,搂着秋怀慈,甜腻腻地叫道:“师父,您回来啦!”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摩挲着云舒儿的头发,即儿,眼中满是怜爱地瞅着南郊那变得阳光的笑脸,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甚是宽慰,他伸出手指,温柔地擦拭了南郊脸上的泥土,然后一手一个,拉着云舒儿与南郊折回崇明殿。
云舒儿笑道:“师父,美女师叔她昨天回老家了,您知道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一脸稀奇地说道:“师父,以前我以为美女师叔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没想到美女师叔的小妹北墨倾城小姨也是那么好看,而且,北墨倾城小姨还很爱说话,噼哩叭啦的,经常逗得我们大笑;而且北墨倾城还会算命,她被我缠的没法,还给我算了一卦呢!”
秋怀慈自是知晓北墨倾城精通占卜之术,他心念一动,笑问道:“倾城小姨,都跟你说什么啦?”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北墨倾城小姨,她给我占卜之后,对我说,说我命运多舛,大开大合,即是大灾大难之格,也是大富大贵之命,哎呀!总之,最后是峰回路转,云淡风轻,很好,很好呀!”
秋怀慈又问:“倾城小姨给你卜了一个什么字?”
云舒儿说道;“我看了卦字,明明是一个‘关’子,但北墨倾城小姨却偏说那是二个字,一个是倒立的‘八’字,与一个‘天’字。”她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北墨倾城小姨,还神神秘秘地对我说,说我身上有杀伐之气,长大了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若是心生恶念,就会天下倾覆,血流成河,我若是心生善念就可以护弱救民,万事安泰!要我一定要走正道,做一个好人,总之,说的我也听不大懂,可奇怪啦!”
八字二撇,关不存天,天字犹在,八字当拆!
秋怀慈听了卦字,仔细一琢磨,突地心头一颤,惊悚不已,这都要拆天改命了,果然是大开大合之命,只是在这大开大合的命运之中究竟会藏着多大的恩怨情仇,血性杀戳啊!
秋怀慈念头一闪,想起收留云舒儿可能会给自己,给天守,给玄门,给天下带来的杀戮与苦难,心里突然有一丝后悔,但是,当他低头瞅见云舒儿脸上露出的灿烂的笑容,一脸的天真烂漫,又心头一暖,随即释然,他将云舒儿抱起,怜爱地瞅着云舒儿,温柔一笑,轻声说道;“裹儿,倾城小姨跟你说的话,告诉师父就行了,可千万不许再跟别人说唠,知道吗?”
云舒儿疑惑地反问:“为什么呀?”
秋怀慈将脸一板,沉声说道:“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师父不许说就是不许说,没有为什么!”
云舒儿嘻嘻一笑,连忙点头说道;“师父,您别生气,您的话我当然要听了,我以后再不说就是了!”
南郊也连忙笑着说道:“师父,我也不会说的,打死也不说的!”
秋怀慈顿时脸露笑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才是好孩子,乖徒弟嘛!”
秋怀慈师徒回到了崇明殿,便见殿内来了一些客人,都是一些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以及一些有名的散仙,总之,都是玄门一些名声显赫,有头有脸的人物。
秋怀慈少不得与客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牵着二个徒弟匆匆地离场了,那些应酬逢迎之事,还是交给大师兄奄冲去对付吧!
云舒儿问道:“师父,这些人是不是来参加安仙大会的吧?”
秋怀慈点点头:“按照时期,安仙大会本该早点主办,只因定坤阁遭受魔门的袭击,死伤惨重,天下震动,所以我才将安仙大会延期的?”
南郊问道:“师父,安仙大会什么时候举行呀?”
秋怀慈道:“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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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
崇明殿大殿。
秋怀慈端坐在上首的高位之上,身边的小凳子上紧挨着坐着云舒儿与南郊,在他右边坐着奄冲,大殿的二则坐着不少的玄门的各路英豪。
奄冲的身后则站着久未露面的渭宁,渭宁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看来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
秋怀慈环视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诸位,定坤阁为了一派私利,勾结魔门,残害同道,制造了藏兵谷惨案,致使五万各派玄门弟子,无辜枉死,然后又诬赖我天守弟子,悍然侵犯天守,致使玄门之内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其罪其恶,罄竹难书,秋某今日邀请大家前来,就是想跟大家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置定坤阁?”
千屿仙宗的宗主海净天思忖一下,率先开口:“秋盟主,作为玄门宗门勾结魔门,残害同道,丧德败行,罪大恶极,应该予以严惩!”
蜀山掌门林御衍点头附和:“林某认为,处罚元凶,诛杀凶手,赔偿伤者,方为正理!”
龙湖帮帮主段拓也是附和:“不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理。”
撼岳门门主朴显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秋盟主,不管定坤阁犯了何等大罪,我们即使要对他们进行处罚,但定坤阁无人与会,我们不知定坤阁阁主温庭渊是否就是元凶,定坤阁勾结魔门,残害同道之事,究竟是一派所为,还是定坤阁的某些私人所为,尚不得知,如果我们不经审判,就讨论处罚之事,是否草率啊!”
昆仑神宗宗主妙山真人笑道;“秋盟主,咱们可否等定坤阁向天下玄门表明了态度,定下了罪责,咱们再议处罚之事呀?”
奄冲眉头一皱,盯着妙山真人,反问;“如果定坤阁装聋作哑,刻意拖延,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咱们是不是就要这样永远地拖着,让他逃过罪责,逃过惩罚?”
妙山真人笑道:“奄大侠,您别着急,您应该耐心一点,再给定坤阁一次机会,我想,就算温长安糊涂,但定坤阁不至于整个宗门都是糊涂蛋,总会有一二个明白人吧!”
奄冲呵呵说道:“妙山,定坤阁的人是不是糊涂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却是在把我天守之人当作糊涂蛋!”
妙山神色凝滞,眉头一皱,叫道:“奄冲,你休要乱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轻视你们天守了?而且,现在你们天守派一家独大,风头正盛,我们哪敢呀?”
奄冲见妙山神态阴阳怪气,桀骜轻浮,语含不善,心生恼意,叫道:“妙山,藏兵谷惨死的玄兵没有你昆仑山人,端木世家侵犯天守之战,死的也没有你昆仑山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你大可以在此装模作样,伪善示人!”
妙山见奄冲喝破他的心思,出言讥讽,霍然起身,恼羞成怒,怒道;“奄冲,秋盟主邀请我等前来,乃是商议事情的,即是商议事情,自会有意见相左之时,你不同意也就罢了,则可出口伤人呢!”
南宫骏见秋怀慈眉头一挑,脸色一沉,亦知不妙,连忙起身拽住妙山真人,嘿嘿一笑,开口劝道:“妙山真人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秋怀慈念头一闪,轻咳一声。
奄冲心中气愤,但还是耐住了性子,没有说话。
众人见妙山真人胡搅蛮缠,登时将气氛搞得有些尴尬,一时神色一敛,变得肃穆,都不说话了。
秋怀慈见大家都不说话,稍顿,淡然一笑,吩咐南藏玉:“小师弟,你在殿中去给我点一炷香!”见南藏玉将香点上,便环视了妙山真人等人一眼,神色一凝,淡淡地说道:“诸位,我秋怀慈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念在同为玄宗的情分上,我愿意再给定坤阁一次机会,一炷香之前,定坤阁若是依然无人前来对藏兵谷惨案做出交代,我秋怀慈将兑现之前所言,单独率我天守弟子剿灭定坤阁,以匡正道!”
南宫骏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口气不容置疑,一怔,震惊万分,与妙山对视一眼,脸色微变。
朴显等人回过神来,不由慨叹,定坤阁若是在一炷香之前不能赶到天守,以秋怀慈的本事,天守的实力,若是开战,那这回定坤阁可就真的要玩完了啊!
大殿之内,各宗各派的人一时都瞅向摆放在大点中央的香炉,定定地盯着那摇曳着白烟的香火,各怀心思,感受各异,登时无人说话,气氛非常凝重,让人生出了压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