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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怀璧其罪》:为君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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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牧天抱着女儿云舒儿,领着魔门圣教一干人等,匆匆下了爱居山,向着北方一阵疾行。

    云舒儿瞥了一眼头领的太阳,讶然问道:“爹爹,我们不是应该往东走吗,为什么却要往北走呀?”

    云牧天道:“傻丫头,你受了伤,咱们总得先找一个地方给你治伤吧;再说了,这世上想要对付我们魔门圣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要是往东直走,前面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想要伏击我们,我们现在孤军在外,势单力薄,比不得在魔门境内,自己的地盘上,咱们除非逼不得已,还是尽量不要与人发生冲突的好,免得遭逢算计!”

    云舒儿笑道:“爹爹,原来您也是一个胆小鬼!”

    云牧天神色一敛,道:“舒儿,爹爹这不叫胆小,这叫谨慎,作为一教之主,应当随时都要心系宗门的利益与安危,我的任何一个看似细微的决定都有可能都关系到宗门的生死存亡,所以,咱们做什么都要如履薄冰,仔细小心,绝不可以麻痹大意,率性而为,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爹爹,您说的道理有谁不懂,我只是随口一问,您就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您真是好啰嗦啊!”

    云牧天笑道:“舒儿,这些道理你虽然知道,但是,将来你却未必能够做到,你作为魔门圣教未来的圣君,所以,爹爹有时候还是有必要要随时提醒提醒你,得教教你的为君之道!”

    云舒儿瞥了一眼身旁的云知为笑道:“爹爹,我性子散漫,懒惰得很,我才不要当什么圣君,我劝您,您还是将您的那些帝王之术教给表哥与知儿他们,免得到时候我撂了挑子,撒腿一跑,那您可是要前功尽弃,白费心机了!”

    云知为连忙摇头,笑道:“舒儿,你可别害我,我最怕麻烦了,可不是那当君王的料,你将来要是真的不想当圣君,那就把位子让给你异南哥哥得了!”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的玩笑话,念头一闪,心中一凛,连忙暗使神通,在他几个亲人的周边布下了结界,即儿,瞥了云知为与刀异男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冷冷地道:“嗯!不错,不错,好主意,好主意,真是个一个好主意啊!”

    刀异男为人炼达通透,谨慎仔细,察觉云牧天的话头不对,神色一敛,沉声地道:“圣君,魔门圣教未来只会有一个圣君人选,那就是舒儿殿下,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属下此生一定誓死效忠舒儿殿下,绝无二心,绝无二心!”

    云舒儿见刀异男说的郑重,诚惶诚恐,一愣之后,回过神来,嘻嘻一笑,连忙点点头,叫道:“嘿嘿,要是让我当魔门圣教的圣君,也未尝不可,其实,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君临天下,威加海内,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云知为听得云牧天之言,顿觉失言,犯了云牧天的忌讳,神色一凛,心中戚戚,禁如寒蝉。

    云牧天见刀异男是个明白人,心里喜欢,他瞅着云知为,笑道:“异南,知儿,你们将来若是成了舒儿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舒儿若是有了你们这些哥哥妹妹的忠心辅佐,她一定会如虎添翼,得心应手,一定会带领我们魔门圣教纵横四海,一统天下的!”

    云知为神色肃穆,抢先道:“爹爹,您尽管放心,将来我一定忠心辅佐舒儿姐姐,绝无二心,绝对不会辜负您老人家对我的养育之恩,疼爱之情的。”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之言,甚是满意,那瞅着云知为的眼眸之中满是嘉许之意,哈哈一笑,点头赞道:“嗯!好好好,我家知儿最懂事了,这才是妹妹,也是属下,该有的本分嘛!”

    云知为点点头,不敢吱声。

    云牧天神色肃穆,暗自向云舒儿密语传音,告诫道:“舒儿,以后凡是与魔门权柄以及宗门兴衰存亡的有关大事,你再也不可拿来与刀异男、云知为他们开玩笑了,知道吗?”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放心吧!表哥与知儿都是我们的至亲,他们又不是外人,开开玩笑,又有什么关系嘛!”

    云牧天脸色一沉,呵斥道:“糊涂!国祚圣器,天予神授,族命国运,生死攸关,你作为未来的继任者,岂能如此轻慢,你这一句话随便一说,看似不打紧,要是让身边的那心术不正之人听了,却不知会生出什么心思来,要是他们对王冠权柄生了觊觎之心,暗中干些龌龊勾当,到时候,你要是一个不留神,他们很有可能会给你,给你的家族,给你的国家带来不可预测的灭顶灾难的!”

    云舒儿觉得爹爹言之有理,面上却依旧笑道:“爹爹,您放心,表哥与知儿,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云牧天哼了一声,摇头道:“傻女儿,人性天生贪婪,自私自利,面对巨大的利益与好处,人心会变得扭曲的,刀异男与云知为在圣教之内拥有一定的权力、声望、人脉,他们又离王位最近,你敢保证他们有一天不会觊觎王位,心生邪念来?你敢保证今日他们忠心于你,明天还会忠心于你吗?”

    云舒儿神色一敛,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喃喃地道:“爹爹,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云牧天道:“女儿,在魔门圣教的的历史上,为了争夺王位,发生了很多起血腥残暴,令人发指的宫廷政变,那些兄弟相弑,父子相弑,叔侄相弑等等事件,光是登录在册的,就不下二十来起,所以,爹爹刚才对你的提醒,不是好像有道理,而是非常地有道理,因为那些都是历朝历代所发生过的,是血淋淋的真实啊!”

    云舒儿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云牧天继续道:“女儿,你要给爹爹牢牢地记住,要想成为王者,此生就注定是孤独的,不可以有真正的朋友,不可以有真正的亲人,甚至不可以有真实的自己!”

    云舒儿讶然道:“爹爹,不可以跟别人推心置腹,坦诚相待也就罢了,连自己也要把自己伪装起来,这样活着,莫免也太寂寞辛苦了吧!”

    云牧天道:“傻丫头,要想成为一个有所作为,能够名垂青史的君王,每天都会有忙不完的事情,就连梦里都在忙碌,你那里还有闲暇去想别的事情来;再说了,你即使没有真正的朋友与亲人,但是,你不是还有野心,还有责任,还有天下,还有百姓吗!”

    云舒儿瘪瘪嘴巴,点了点头。

    云牧天道:“女儿,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作为君王尤其如此,你是我魔门圣教的公主,圣君王位的继任者,自即刻起,除了你自己,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所以,无论刀异男与云知为等人的关系与你有多么亲密,你都要留个心眼,暗自防备,不能绝对地信任他们,因为君王一旦绝对地信任别人,就是把性命交给了别人,而那些被你信任的人有可能会利用你对他们的信任,再反过来要了你的性命,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道:“爹爹,您说得对,做人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想当年,我们那么信任刘昙花,结果,她最后还不是背叛了我们,娘亲就是被她间接地害死的!”

    云牧天想起勾结渭清源背叛主子的刘昙花,时隔多年,他还耿耿于怀,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恨恨地道:“女儿,你放心,当年那些所有背叛过你母亲的人,后来都被我灭了三族了,也算是给你娘亲报了仇了!”

    云舒儿摇摇头,恨恨地道:“不!爹爹,当年害死娘亲的罪魁祸首乃是渭清源,只要渭清源那条老狗一日不除,娘亲的大仇就不能算是得报。”

    云牧天点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云舒儿念头一闪,突然盯着云牧天,眼中满是戏谑,坏坏地笑着问道:“爹爹,您说为了我的安全,要我不要信任任何人,那么,我能信任您吗?”

    云牧天一愣,随即,轻声笑骂道:“你这个臭丫头,爹爹教了你一点本事,你就要拿来对付爹爹,你的鬼心眼怎么这么多呀!”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不要避重就轻,回避话题嘛,您说实话,我以后能信任您吗?”

    云牧天思忖一下,道:“舒儿,作为女儿,你可以绝对地信任爹爹,但是,作为君王的继承者,你以后还是应该要防着爹爹一点!”

    云舒儿讶然问道:“为什么?”

    云牧天神色肃穆地道:“舒儿,爹爹现在当然值得你绝对的信任,但是,爹爹总有老的时候,总有头脑昏聩的时候,等到爹爹糊涂了,说不定会在奸佞小人的挑拨与蒙蔽之下,会做出于你不利的决定来,所以,你对爹爹还是得有所防备啊!”

    云舒儿心里突然暖暖的,非常感动,眼眶立即湿润了,道:“爹爹,谢谢您这么信任我!”

    “傻丫头,你是我的女儿,我的亲女儿,我不信任你,我信任谁去?”

    云牧天沉吟着,轻咳一声,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女儿呀!爹爹,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不过,你听了之后,千万可不以生气啊!”

    云舒儿见了云牧天胆怯的样子,暗自诧讶,愣了一下,笑问道:“爹爹,什么事情,整得这么神秘,快说,只要不是大义不道,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都不生气!”

    云牧天犹豫再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说道:“舒儿,你、有弟弟啦!”

    云舒儿嘿嘿一笑,叫道:“爹爹,您真搞笑,瞧你这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的样子,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她脸上的笑容突地一僵,盯着云牧天,脑袋有些发懵,稍顿,疑惑地问道:“……等等,云牧天,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我有弟弟了?什么弟弟,我那来的弟弟?”

    云牧天见到云舒儿的样子,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轻声回道:“……,嗯!弟弟,那个弟弟就是弟弟,弟弟也就是你弟弟吗?”

    云舒儿听得有些绕,念头闪烁,眼睛一个骨碌,转瞬,好像明白了过来,眉头一蹙,逼视着云牧天,颤声问道:“云牧天,你、你背着我娘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

    云牧天微微点头,羞愧的都快把脑袋埋到胸脯里去了。

    “啊!……”

    云舒儿待得回过神来,见到在她心里天神一样的娘亲居然遭到了背叛,她就像受到了侮辱一般,很是愤怒生气,登时炸了毛。

    云舒儿尖叫一声,突地伸手锤了一下云牧天的肩膀,瞪着云牧天,柳眉一竖,双眼喷火,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云牧天,你他妈的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你怎么可以这么好色?你曾经不是说过,说你今生今世只爱我的娘亲吗?你不是说过,说你今生今世最爱的也只是我的娘亲吗?怎么,我与娘亲一失踪,你不急着去寻找自己的妻儿,反而却急着去找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去了,难道你就这么空虚寂寞吗?嘿嘿!你可真是够虚伪下贱,荒淫无耻的了,你居然对我娘亲不忠,不要脸,真是臭不要脸,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爹爹的份上,我今日真想把你剁了去喂野狗,喂野狗,知道吗?呸!”

    云牧天虽是一代枭雄,无所畏惧,不知为何,此生此世只要见到宝贝女儿云舒儿伤心哭泣,生气撒泼,就会心里发怵,胆颤心惊,不但小时候如此,没想到,这长大了,刚一见面,心里亦是这般,他现在见云舒儿冲他发火咆哮,不管女儿有理没理,都吓得他是魂飞魄散,大惊失色,大气也不敢出。

    我的个妈也,女儿呀!你这是要吓死爹爹的节奏,你小时候性子暴躁,没想到长大了,脾气还是这么臭?生起气来,真是翻脸无情,六亲不认啊!照你这个泼辣劲儿,你要是发起癫来,还不得要把你爹爹这条老命都给捶死了呀?唉!我千辛万苦地把你找回家,乃是想要迎回了一个贴心小棉袄,今日看来,你难道会是我挖回来的一个鸡飞狗跳,天雷滚滚吗?

    云舒儿怒不可遏,脸笼寒霜,咬牙切齿,将父亲云牧天好一顿臭骂,待得将怒气怨气发泄得差不多了,就不说话了,稍顿,喃喃问道:“……她是谁?”

    云牧天耷拉着脸,犹豫一下,瞥了女儿一眼,轻声道:“她……她是兰蕙之,就是你娘亲的师妹,也是你的兰姨!”

    云舒儿啊的一声,很是惊咦,翻了一个白眼,瞪着云牧天,眼眸转动,念头闪烁,几息时间,瘪瘪嘴巴,啧啧二声,冷哼一声,一脸鄙夷,怪腔怪调地道:“呵呵!云牧天,真有你的,你的所作所为,可真是应了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老话了,你可真是够贼的啊!”

    云牧天脸颊火辣辣的,颇有一些尴尬,支吾一声,龇牙一笑,轻声解释道:“哎呀!女儿,你不能这么说爹爹嘛!爹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爹爹续弦生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爹爹乃是魔门圣教的一代圣君,自你娘亲失踪之后,我常年在外奔波,没有一个女人来帮我主内怎么能行呢?我足足找了你娘亲五年,属下渐渐丧失了信心,就一直在劝我续弦,我见你兰姨人品不错,大家又知根知底,所以就……!”

    云舒儿思忖一下,道:“你对我娘亲不忠不贞,续弦生子,除了垂涎兰姨的美色,应该还在担心万一找不到我,你必须要给魔门圣教培养一个继承大位之人吧!”

    云牧天见云舒儿世事通透,聪慧明白,很是知晓他的心思,很是欣慰,连忙点头道:“对对对!爹爹乃是魔门圣教的一代圣君,什么事情都要为宗门的利益考虑,有些时候,不得不要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来,你能理解就好,你能理解就好!”

    云舒儿性子豪爽豁达,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她起初听得云牧天续弦生子,背叛娘亲,的确有些生气,但是,当听得父亲娶的乃是兰慧之,想起兰姨昔日对她的好,这气登时就少了几分,再想想爹爹作为一宗之主,没有娘亲的陪伴与协助,活的会有多么的不容易,就愈发的没得脾气了。

    云舒儿脸色温柔了起来,问道:“爹爹,我弟弟今年几岁了,他叫什么名字?”

    云牧天见云舒儿这弟弟弟弟的说的亲切自然,知道女儿不生气了,心里欢喜,嘿嘿一笑,回答:“你弟弟今年五岁了,他叫云安平!”

    云舒儿眼睛明亮,兴趣盎然地,笑问道:“爹爹,您长的帅气,兰姨也长的漂亮,我弟弟一定也长的非常漂亮的吧?”

    云牧天点点头,道:“你弟弟长的还行,还行!”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即儿,眉头一蹙,道:“长的漂亮就好,不过,我弟弟这名字不好听,真是太老土了,你们怎么这么没用,难道连一个拉风的名字都想不出来吗?”

    云牧天笑道:“你弟弟的名字的确老土了些,很不好听,一点也不能显示出爹爹的志向来,不过名字是他娘亲取得,寓意平平安安,我就算不喜欢,总不能为了一个名字去跟一个女人较劲吧!”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是吗?要是您也不喜欢,回去我就把弟弟的名字给改了过来,换上一个霸气的名字,直到让您满意为止。”

    云牧天神色一敛,告诫道:“女儿,以前你娘亲在的时候,你是主子,兰蕙之是客,客随主便,但是,现在兰蕙之是你弟弟的娘亲,你是混天王城的主子,她也是混天王城的主子,在身份上,她甚至还要压你一头,今日不同往日,这次回去,为了大家能够相安无事,幸福和谐,你可不能随心所欲,胡作非为啊!”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放心吧,你女儿这么狡猾,不会吃亏的!”

    云牧天噗嗤一声,笑道:“你这鬼丫头,当然狡猾了,小时候,你坏起来,可是连亲爹也要坑害的呀!”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放心,我现在长大了,比不得以前,这次回去,我自有分寸,我会跟您的女人搞好关系的,那怕看在弟弟的情份上,我也不会让您难做的。”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之言,顾虑登时去了大半,甚是欣慰,连连点头笑道:“女儿,你能如此懂事,甚好,甚好!”

    云舒儿嘿嘿一笑,心里却在想着,世人都说孩子有了后妈如何不好不好,今日看来,果然不假,我这还没有回到混天王城,各种顾忌就来了,看来回去之后,我可得多留一个心眼,观颜察色,随机应变,为了不受制于人,我可是得耍些手段呀!

    云牧天问道:“女儿,你不生爹爹的气了!”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儿子都五岁了,生米都长出苗了,我再跟您置气,也是于事无补了,与其如此,我倒不如放开度量,装聋作哑,随其自然得了;再说了,您是我爹爹,我的亲爹爹,您若是真的要做什么正确的事情,我能阻拦,我会拦住吗?为了您老人家的幸福,作为您的女儿,我只能妥协,只能委屈了,我只能衷心地祝福祝福您啰!”

    云牧天听了女儿云舒儿这些暖心的话,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心里真是万马奔腾,春暖花开,欢喜不已,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登时哈哈大笑,夸赞道:“舒儿,你这个鬼丫头,不愧是我云牧天的亲闺女,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疼爹爹骂的凶,跟爹爹那真的是一个德性啊!”

    云舒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爹爹,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女儿不像爹爹,难道还要我去像隔壁的王叔吗?”

    云牧天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笑骂道:“你这鬼丫头,你说什么屁胡呢!”

    父女二人正说笑儿,云舒儿突地神色一敛,眉头一竖,压低了声音,叫道:“爹爹,马上停下,前面有人,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