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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离魂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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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怀慈目光冷冽地盯着王竖旗,淡淡地问道:“你叫王竖旗,你们真的是万剑仙门的人?”

    王竖旗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独孤恒当众揭穿,自己如果还要矢口否认,便犹如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莫免惹人耻笑。

    王竖旗略一思忖,他便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端正的面孔来,唇角一翘,点了点头,挑衅地叫道:“鄙人王竖旗,乃是万剑仙门门主的儿子,还望秋山主多多指教!”

    秋怀慈盯着王竖旗,缓缓地点点头,道:“王竖旗,你且放心,待会秋某自会好好地调教你,以及你的宗门,绝不吝啬!”即儿,又盯着独孤恒,冷冷地道:“独孤恒,秋某不想跟你废话,你若不想死,趁早给我滚蛋,否则,待会动起手来,休怪我出手无情!”

    独孤恒皱眉努目,脸色一沉,叫道:“秋怀慈,你休要狂妄,素闻你武功天下第一,老夫不服,今日便要与你斗上一斗!”

    秋怀慈虽然性子温吞,但是,被独孤恒等人纠缠不休,耐心耗尽,有些烦了,暗生杀心,眉头一皱,点了点头,淡淡地道:“独孤恒,既然你一意孤行,不知死活,那今日我便如你所愿!”

    独孤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手臂一挥,自其衣袖之中,飞出了许多巴掌大的铜镜来。

    那些铜镜遇风而长,瞬间变大,一丈来宽,三丈来高,铜镜共有九九八十一片,铜镜在空中快速移动,变换位置,待在占住了阵位,铜镜便在空中圈出了一个圆型的猎场来。

    铜镜金光一闪,每一面铜镜的镜面上转瞬便映显出图画来。

    图画里有远山近水,林木花草;有轻舟小桥,民居楼阁;有集市商铺,买卖营生;有仕农工商,男女老少;有吃喝拉撒,鸡飞狗跳,端的是一派人间烟火的景象。

    每一面铜镜地面的图画,无论自然风光,还是人物神态,皆是精美绝伦,翩翩如生,这些图画自左至右连在一起,俨然是一副。

    独孤恒身子一闪,站在铜镜的阵法之中,手握长剑,冲着着秋怀慈大声叫嚣:“秋怀慈,老夫平生喜欢排兵布阵,我曾得了一套铜镜法器,我根据铜镜的属性,耗尽毕生精力,研制出了一套阵法,叫离魂镜阵,我的离魂镜阵与人对战,从无败绩,不知今日你可敢入我镜阵之中,与我一战!”

    秋怀慈淡然叫道:“有何不敢!”身子一闪,便跳入了离魂镜阵之中,站在了独孤恒的面前。

    独孤恒见秋怀慈入了他的阵法,心中暗喜,手中长剑挽了一朵剑花,便杀向了秋怀慈,登时与秋怀慈打斗起来。

    秋怀慈一入了离魂镜阵,便感觉到离魂镜阵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束缚着他,就像有无数的手在扯拉着他魂魄似的,使他精神恍惚,身子沉重,出剑的速度也变慢了许多,面对独孤恒的进攻,他即便使出全力,暂时也只能与独孤恒打成一个平手。

    ……独孤恒的铜镜曾经放在无相鬼王的尸水里寖泡过,因此,离魂铜镜一旦被催动,铜镜便会散发出一股阴气来,那阴气无色无味,无形无态,除了阵法的主人,却是能够吞噬一切入阵之人的魂魄。

    独孤恒使出了绝杀离魂铜镜,引秋怀慈入局,与秋怀慈激烈交手之余,本来指望着铜镜的阴气能够不停地吸食秋怀慈的魂魄,消耗秋怀慈的神元,此消彼长,待得秋怀慈玄力衰竭之时,他再伺机诛杀秋怀慈

    独孤恒的计策是好的,可惜,他遇到的却是百年难遇,惊才绝艳的秋怀慈,秋怀慈不但玄力精纯,法术高超,而且,他精神集中,意志力非常的坚毅,一会,就让独孤恒的算盘落空了。

    原来只是几十息之后。

    秋怀慈便即适应了离魂镜阵之内的环境,窥破了离魂镜阵的秘密。

    秋怀慈一手挥剑与独孤恒厮杀,而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在空中绕画着,口中默念咒语,转瞬,他的尖指之上就像蚕蛹吐丝一般,吐出了一根金色的法线来。

    秋怀慈手指绕画,金色的法线便结出了一朵小指般大的莲花法印来,秋怀慈待得莲花法印结成,他便将莲花法印按在自己的眉心上。

    秋怀慈结出的莲花法印待得挨上自己的眉心,法力便自眉心侵入,蔓延全身,即儿,眉心之处,就像女人点了朱砂一般地映显出一个莲花图案来,转瞬,那莲花图案金光一闪,接着,又开始间隔有序地,不停地闪烁着金光,就像夜空之中发光的萤火虫一般,甚是神奇好看。

    秋怀慈给自己的眉心结了一个小指般大的法印,这朵莲花法印乃是一种凝魂固魄的术法,莲花法印就像一颗钉子一样钉住了秋怀慈那正在摇晃着想要脱体而出的灵魂,将自己的灵魂定定地钉在自己的肉体之内,免遭离魂镜阵阴气的吞噬。

    秋怀慈用法印保护了自己的灵魂之后,怒视着独孤恒,手中妙招迭出,剑出如风,冲着独孤恒就是一阵猛攻,登时杀的独孤恒是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随着一声闷哼,独孤恒退到了一旁,左肩中剑,鲜血瞬间染湿了他半条胳膊。

    秋怀慈没有追击独孤恒,环视了一眼那些离魂铜镜,再斜睨着独孤恒,唇角一翘,冷冷一笑,一脸不屑地问道:“独孤恒,难道这就是你耗费一生精力打造的离魂镜阵?”

    独孤恒眉头一竖,冷笑一声,叫道:“秋怀慈,你休要得意,我的离魂镜阵岂是寻常功法,刚才只不过是发挥了它的一成神力罢了,待我启动它的全部神力,咱们究竟鹿死谁手,尚未知也!”

    独孤恒语毕,身子一闪,居然跳进了铜镜里,变成了一个用水墨所画的小人儿,个头与画中诸物的比例,大少合适,居然成了的一部分。

    独孤恒跳进了铜镜里,进入了,施了一个法术,里面的那些凝固不动的景致与人物,就像被解了定身咒似的,居然突然活动起来,原本一副静态图,瞬间变成了一副活生生的人间百活动态图。

    图画之内:

    烈日当空,有风拂过,叶抖草伏,鸟飞兽奔,河水荡漾,舟船穿梭,集市饭馆,人头攒动,买卖商贸,吆三喝四,吃喝拉撒,喧嚣吵闹,牛车马车,小儿追逐,还有家犬,凑凑热闹,响午时分,谁家娘子大声呼叫,街头巷尾,四处唤儿。

    独孤恒站在的一栋楼阁的屋顶,一手挥剑,一手指着铜镜外面的秋怀慈,横眉竖眼,大声喝道:“秋怀慈,你快给我滚进来!”

    云舒儿觉察到之内的危险,连忙出言阻止,大声叫道:“师父,这个离魂镜阵很是诡异,暗藏杀机,你千万不能进去!”

    蜜蜜跟着叫道:“对对对!秋怀慈,不要逞强,不要进去,很危险的!”

    秋怀慈也觉察到之内非比寻常,不敢贸然进去,但是,这个离魂镜阵乃是独孤恒布置的,秋怀慈进入了别人的阵法,在没有破阵之前,来去可是由不得他,就在秋怀慈犹豫之际,之内突地发出一股极强的吸力来,登时将他也吸进了里。

    秋怀慈被吸进了之内,瞬间也变成了一个用水墨画的小人儿,个头与独孤恒一般大少,与画中的情景融为一体,成了的一部分。

    独孤恒定定地盯着就在他面前的秋怀慈,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怪腔怪调地问道:“秋怀慈,请你用玄力探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来?”

    秋怀慈想要探查一下自己的身体,谁知试了一下,脸色微变,暗自心惊,原来在这画轴之内,自己那一身精纯的玄力就像烈阳烤灼之下的冰块一般,瞬间蒸发,消失不见了,真是一滴不剩啊!

    “秋怀慈,发现自己身体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给吓傻了呀!”

    独孤恒将秋怀慈那诧讶的表情尽收眼里,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叫道:“嘿嘿!秋怀慈,我实话告诉你,任何人任他武功再高,一旦进入了我的离魂镜阵里面,他所有的本事都会被稀释了,连你也不例外,在这离魂镜阵里面,我掌控着这里的一切,所以,在这里面,今日你只有挨宰的份!”

    独孤恒在离魂镜阵里面所说的话,阵法之外,任何人也是可以听得清楚,云舒儿等人见秋怀慈掉进了独孤恒的陷阱,玄力尽失,大吃一惊,脸色大变。

    南郊着急地问道:“不好!师父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现在有了危险,那咱们怎么办啊?”

    云舒儿也有些着急,但是,值此非常时期,她可不能乱了阵脚,于是,轻轻地拍了南郊的手背几下,安慰道:“南郊哥哥,你不用担心,师父聪明睿智,手段非凡,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想出法子,平安脱险的!”

    秋怀慈见独孤恒身子摇晃,气息粗重,念头一闪,面淡如水,冷冷地道:“独孤恒,你休要得意,如果我猜的没错,在这个地方,恐怕连你自己的身上也是没有玄力的吧?”

    独孤恒一笑,点点头,坦然叫道:“对!我的身上的确跟你一样,也没有一丝玄力,不过,我即使没有玄力,今日我照样可以将你打的抱头鼠窜,痛不欲生!”

    秋怀慈心中忐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道:“咱们现在在这里都是肉体凡胎,我的剑技比你好,要是真的拼命,你依然不是我的敌手!”

    独孤恒自信地笑道:“秋怀慈,因为咱们在这里都是肉体凡胎,所以,你再能打,你也扛不住人多,我现在就让你体验一回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的感觉。”

    独孤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怀慈,突地一脸气愤,咬牙切齿,嘶声怒吼:“来人啊!这个人乃是一个天杀的采花大盗,昨天晚上奸杀了我二岁的女儿,你们快点帮我抓住他,为我女儿报仇啊!”

    无论秋怀慈,还是离魂镜阵之外的云舒儿等人,听了独孤恒的那冤枉陷害秋怀慈的理由,都是满头黑线,一脸懵逼!

    天啊!这个独孤恒是不是傻缺,冤枉秋怀慈是采花大盗也就罢了,居然还说秋怀慈将一个二岁的孩子给……那个了,这个谎话也说的太明显了吧!

    里面凡是长有耳朵的能够聆听的人或兽,瞬间,全部听见了独孤恒的叫喊,他们就像被重大的事件震撼了一下,登时停下所有的活动,齐刷刷地瞅着独孤恒叫喊的方向,那些能够看见秋怀慈的人与兽,定定地盯着秋怀慈,魔怔了似的,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眼睛转动,脸色数变。

    那一刻,世界仿佛停止运转一般。

    秋怀慈瞅着那些表情呆滞,傻乎乎地盯着他的人与兽,心里突地一阵发毛,心里想着,独孤恒这么拙劣的诬陷理由,你们该不会也会相信吧!

    哎!你还别说,秋怀慈这个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在这个里面,那些听了独孤恒对秋怀慈的诬陷之词之后,居然真的百分之百地相信独孤恒之言。

    那些人民待得回过神来,盯着秋怀慈的眼眸之中登时露出滔天的愤怒与刻骨的仇恨来,他们双眼赤红,咬牙切齿,一副与秋怀慈有九世之仇的样子。

    所有的人就近抄起趁手的能打人的家伙,疯了似的,自四面八方潮水一般冲向秋怀慈。

    ……就连老鼠兔子都跑出来气势汹汹地冲向秋怀慈,咧嘴龇牙,恨不得马上咬死秋怀慈,生吞了秋怀慈不可。

    “打死秋怀慈,打死这个强奸犯,打死这个强奸犯!”

    “秋怀慈这个畜牲,如此好色,居然连一个二岁的孩子也不放过,真的是太过分了,咱们要杀了他,一定来杀了他!”

    “秋怀慈这个畜牲,真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居然连这种恶毒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咱们今日一定要杀了他,否则,今夜我家花花也不安全啊!”

    “老赵,你家花花生了?”

    “没有!”

    “嗯!的确不安全,所以,咱们今天一定要抓住秋怀慈这个畜牲,将他乱棍打死!”

    声讨之声,咒骂之声,咆哮之声,声震四野,只冲云霄,那阵仗很是吓人。

    离魂镜阵之外的人,别说云舒儿等人了,就是王竖旗一方听得离魂之镜之内的那些人的对话与怒吼,尽皆觉得荒缪诡异,不可思议,心里不由得同情起秋怀慈来啊!

    唉!秋怀慈,你冤枉,你真的是好冤好冤啊!

    南郊嘴角抽搐,一脸惊诧,问道:“裹儿,那些人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这样是非不分地冤枉好人呀!”

    云舒儿苦笑道:“南郊哥哥,这座离魂镜阵乃是独孤恒布置的,在离魂镜阵里面,独孤恒就是真正的王,所以,阵主无论说些什么,那些阵中的人自会深信不疑的!”

    蜜蜜叹息一声,喃喃叫道:“完了,完了,这回完了!”

    秋怀慈见独孤恒居然还有这种操作,这回是真的傻眼了,要知道,他在这个离魂镜阵里面,乃是肉体凡胎,见到这么多的人与兽扑向了他,他那里打的过来,久而久之,非得累死不可啊!

    秋怀慈见不是路,四下一瞥,见到一个方向人兽比较少,于是,撒腿就向那个方向跑去,寻找突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