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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山心头一震,惊诧地瞪着傅瑾沉,念头闪烁,脸色凝重。
梅影剑宗,一个古老神秘的剑宗,建宗达八千年之久,其前身乃是沧澜山下的梅影书院,历代弟子人数不逾十人,门人皆是教书先生,研书入道,以梅悟剑,剑法玄妙,难逢敌手。
梅影剑宗的弟子专事耕读,教书育人,偏居一隅,不问世事。
傅瑾沉乃是梅影剑宗第八十三代弟子,三百年前,她为了给好友禅剑门的禅痴仙排忧解难,以一人之力大败漠北联盟三百七十二名绝世高手,自此声震玄门,名噪天下。
世人谓之,沧澜梅影,一剑瑾沉,梅花仙子是也。
有人曾将瑾沉仙子位列武力逍遥榜前十,人皆称是,无一不服。
因此,当蔑山见到惊才绝艳,神秘冷凝的瑾沉仙子突然在此现身,他心中的惊诧,便可想而知了。
蔑山略一思忖,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犹豫地问道:“瑾沉仙子,您,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
傅瑾沉自蔑山等人身上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淡淡地反问:“蔑山,你率领这么多的属下,利兵厚甲,鬼鬼祟祟,这是要去哪里呀?”
蔑山见傅瑾沉来到这里,意图不明,笑道:“瑾沉仙子,何出此言?”
傅瑾沉冷哼一声,道:“蔑山,你既然不好意思开口,不如我给你挑明了,你们日夜皆程,千里奔袭,恐怕是要去袭击玉沚门的吧?”
蔑山心里一颤,神色一滞,念头一闪,连忙矢口否认:“瑾沉仙子,你说笑了,隐剑派与玉沚门同为仙道玄门,我蔑山再不明事理,也不可能去干残害同道的事情啊!”
傅瑾沉问道:“既然你不是要去偷袭玉沚门,那你不在家老实呆着,却要手持刀戈,劳师动众地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蔑山眼珠子骨碌一下,脸露微笑,进行诡辩:“瑾沉仙子,蔑山收到线报,说魔门圣教意欲偷袭玉沚门,我怕玄门有难,所以,方才率兵前来支援的!”
傅瑾沉冷哼一声,斜睨着蔑山,一脸不屑,讥讽道:“蔑山,云牧天乃是与秋怀慈并列的当世豪强,法术之强,罕有对手,不是我瞧不起你,如果云牧天真的要攻打玉沚门,就凭你,以及你们这些喽啰,若是想要与其抗衡,那简直是螳臂当车,痴心妄想!”
蔑山见傅瑾沉如此蔑视他们,心里有些恼怒,但是,他忌惮傅瑾沉的实力,思忖一下,还是忍住了,脸色阴沉,默然不语。
傅瑾沉见蔑山一脸不忿,轻蔑地一笑,淡淡地道:“蔑山,你野心勃勃,自私贪婪,如果你们隐剑派真的有实力挑战魔门圣教,依照你的性子,恐怕你早就灭了魔门圣教,一统天下了吧!”
童朔等人见傅瑾沉一再讥讽,言语不善,心中愤恨,瞪着傅瑾沉,皱起眉头,脸有怒色。
傅瑾沉道:“蔑山,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意图,你们偷袭玉沚门,目地无非有二。”
童朔沉声叫道:“瑾沉仙子,听了你的指责,我们心里糊涂,你倒是跟我们说说,我们究竟有什么不良的目的呀?”
傅瑾沉道:“首先,你们灭了玉沚门,隐剑门便占领了一个通商的隘口,自今往后,你们可以与魔门圣教暗通款曲,谋取利益;其次,邹鹤年与秋怀慈交好,是天守派的盟友,你们灭了玉沚门,自认为可以间接地打击秋怀慈与天守派,满足你们嫉妒的阴暗心理!”
蔑山被傅瑾沉道破心思,脸颊微热,面上却是淡然如故,冷冷地道:“瑾沉仙子,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知道,你口中所言之事,皆是你的揣测而已,以未曾发生之事来构陷我们,何以服众?”
傅瑾沉不想与蔑山纠缠啰嗦,冷哼一声,语含警告,沉声叫道:“蔑山,念在大家身为仙道,玄门一脉,我不想与你们动手,你们速速滚蛋,自今往后,不许再打玉沚门的主意,若是心生歹念,死性不改,休怪我心狠手辣,梅剑无情!”
蔑山见傅瑾沉态度强硬霸道,有些怒了,他嘴角一翘,脸色冷凝,沉声叫道:“瑾沉仙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隐剑派行事自有分寸,你一个外人,却要干涉本门事务,这手伸的莫免也太长了些吧!”
傅瑾沉眉头一挑,凤眼一睁,沉声呵斥:“怎么,难道你们还要一意孤行,倒行逆施不成!”
童朔忍无可忍,虎目一瞪,脸儿一板,愤怒地叫道:“是又怎样!”
“找死!”
傅瑾沉玉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周身氤氲着杀气,叮的一声,自背后抽出了双剑,身子一闪,飞到空中。
傅瑾沉双手挥动,运剑如风,稍顿,空中不见人影,却现出了一朵朵粉红的梅花来。
梅花满天飞舞,犹如下了一场花雨,梅花渐渐地围住了隐剑门的人,晃荡飘忽,影影绰绰,甚是好看。
蔑山定定地盯着头顶飘舞的点点梅花,念头闪烁,待得明白过来,脸色大变,惊呼出声,进行示警:“大家小心,这是傅瑾沉的’梅花烙’,每一朵梅花就是一道剑气,要是被梅花击中,非死即伤!”
童朔环视了一下,神色凝重,提醒道:“我们已经被梅花剑气给裹住了,退路已绝,大家聚拢在一起,合力击落梅花!”
但是,话音未落,那些梅花剑气,突地射向了隐剑门的人,犹如飞簪一般。
随着一声声的闷哼,隐剑门的人纷纷栽倒在地,登时气绝,这般的,只因那些梅花剑气自他们的脖子穿过,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噹噹噹噹噹!
蔑山等人武功稍强,反应迅速,出剑及时击落了射向喉咙的梅花剑气,方才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隐剑门这一次偷袭玉沚门,刚好出动了三百来人,而傅瑾沉刚才释放的梅花剑气刚好也是三百来朵,一朵梅花剑气对付一个敌人。
蔑山击碎傅瑾沉的一朵梅花剑气,四下一瞥,登时胆颤心惊,魂飞魄散,因为,在傅瑾沉的一番攻击之下,隐剑派除了蔑山本人,活下来的,居然不超过无人。
红影一闪,傅瑾沉又站在了原处,目光冷冷地瞪着蔑山,一言不发。
蔑山脸肉抽搐,身子颤抖,心里又气又急,又惊又怒,几息时间,手指傅瑾沉,嗫嚅着叫道:“傅瑾沉,你、你、你…………!”
傅瑾沉冷冷地道:“蔑山,你不快滚,难道还在等着我诛杀你吗?”
蔑山听了傅瑾沉一眼,犹如死刑犯在刑场上获得大赦似的,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中释然,他长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了一丝狂喜之色。
蔑山不敢停留,向幸存下来的童朔等人挥了一下手臂,自己腾空而起,率领四个属下,向着宗门的方向,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傅瑾沉瞥了一眼山谷之中的尸体,折了两只纸鹤,一只给邹鹤年传讯,叫他安排人手前来山谷,埋葬隐剑派的死尸,一只传讯给秋怀慈,以报平安。
傅瑾沉又侧身骑上白虎,白虎一声虎啸,纵身跳跃,身影在山岭之上,林木之中,闪烁几下,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