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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嫣然”直播结束后,陆斐言的小暴脾气差点儿没把电脑砸了。
神马垃圾直播!
顾北琛以为陆斐言还在睡,所以看直播的时侯戴着蓝牙耳机。
陆斐言推门进来时,顾北琛还以为小家伙是刚醒来,扬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醒了?想吃什么?”
“片鱼粥。”
顾北琛闻后,笑容渐失。
出来混看来迟早是要还的。
“都看到了?”顾北琛倒是还不避讳,仿佛数分钟前给别的女人在抖音刷了几个嘉年华的并不是他。
陆斐言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一双漂亮的杏眸直直地盯着顾北琛,“你就没什么给我说的?”
“想吃片鱼粥,我这就做。”
“顾北琛!”
狗男人像是故意似的,简单整理了自己的衣物,顺势将陆斐言搂进怀里,“小保镖。别喊的那么大声,我在呢。”
一言不合就开车的毛病是怎么来的?
陆斐言明明是想兴师问罪,怎么反过头来被顾北琛所拿捏!
不过她向来都不是走忍气吞声路线的。
“你早晨去看‘陆嫣然’的直播啦。”
“嗯。”顾北琛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他抱着陆斐言,想着小保镖应该是昨天刚洗过澡,沐浴露的味道还香香的,顾北琛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你还给她刷礼物!”
啧啧。
这是吃醋了吗?
顾北琛轻轻地咬了一口陆斐言细长的脖子,陆斐言只觉得大脑像是死机了,一片空白。
他用左手搂着她,接着右手的拇指按着她的脸颊,用食指勾着她的下巴。这是顾北琛过去常常用的一种方法。
那会儿,他说,这样她可以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她想到千种万种顾北琛对自己解释的可能,却唯独没算到顾北琛会对自己动口。
陆斐言承认,她又一次没有出息的害怕了。
顾北琛所有的动作都停止在陆斐言的颤.抖中,尽管在陆斐言那里,早就不太指望他会像顾南风对商月兮那般对自己。
可顾北琛停下来哄她时,道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以前,发生这样的状况,顾北琛也对陆斐言道歉过,只是那时的道歉,她并没有感受到顾北琛是真以为自己错了。
“小保镖。”顾北琛的声音喑哑,他停下来的时候,想着迟早有一天,可能陆斐言终于肯让自己开.荤时,自己有可能因常年被拒绝体力不知。
顾北琛的手常年下厨的缘故,所以内里有些粗糙,每次在触.碰陆斐言小脸时,总有种磨砂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清早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意味着什么?”顾北琛见陆斐言的情绪渐渐安稳,他缓缓开口,并语重心长道:“不是谁,都像我一样的君子。可若是哪天我也撑不住,你说说,该怎么办?”
陆斐言红着眼,不过眼眶里的泪水没有落下来,她的声音还是那种软糯糯的,甜而不腻,她反问顾北琛:“为什么大早晨来找你,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我说过,这辈子,我既然定了你,就不会和别人走在一起。”
顾北琛将陆斐言冰凉的小手拉到自己的面前,这一次,倒是毫无保留地说起自己的计划。
有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陆嫣然”肯定会约顾北琛线下见面,即便是不见面的话,顾北琛也可以借着刷礼物的噱头,去找平台投诉;他手上的权力,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届时封了“陆嫣然”的平台,对方依然会与他见面。
“懂了吗?”顾北琛目光灼灼,就好像是下了套的狼,等待着小白兔随时跳坑。
脑海里零星的碎片组成的过去。
陆斐言怕,如果顾北琛真的知道了一切,会不会出于报复,对她再次......
毕竟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阿言,我是个生意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陆斐言闭上眼,昔日顾北琛说过的话,那样清晰、凌厉地在耳旁萦绕。
北欧,霍公馆。
霍凌沉拉开通往地下室的门,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弟弟,他倒不像其他大家族似的,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就暗自实施点什么。
甚至父亲觉得愧疚霍柏年,想着把股份转让,霍凌沉也甘愿退二线,做个律师,在后面辅佐霍柏年。
地下室里,霍柏年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他喉咙卡着血,“大哥?”
“阿年。”霍凌沉半蹲在霍柏年的身旁,“父亲对你这次动用影子去搜救陆斐言的事情,很失望。
他让我问你,通过这几天的反思,知道错了吗?”
如果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话,霍柏年无话可说。
“我早就对你讲,与已婚妇女保持距离——”
“小言已经离婚了。”霍柏年不相信顾北琛没有离婚,当年事情闹得那么大,他明明那样残忍地对陆斐言,又怎么可能不签离婚协议。
“我本以为你在地下待了几天,思想会有所改变,看来父亲说得对,你就是被陆斐言勾了神智,所以一直犯浑!”
霍柏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挣扎着站起来,大声地质问霍凌沉:“大哥,是不是父亲对小言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我告诉你,你在这地下又能做得了什么?一个人若是没办法强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个从自己身边消失。”
哒哒哒。
霍凌沉的脚步声远了。
地下又只剩下霍柏年,没有光亮,霍柏年垂着头。
大哥说的并没有错,若是他能够阻止沈景城,或者当年他手里的权势再大一些,不让陆斐言去京城,会不会她心里就能有他。
甚至小言第一次出逃时,若是自己再强大些,就不会让她进入那个虎穴!
终究还是太年轻。
那些回忆,顾北琛忘了,他霍柏年怎么会忘记了呢。
在霍柏年带着陆斐言出逃、被顾北琛的人堵在机场时,霍柏年想都没想,就拿着刚买过来的玻璃瓶装的橘汁,见顾北琛纠.缠着不情愿的陆斐言,霍柏年想都没想,就朝着顾北琛的方向砸过去。
顾北琛并没有闪躲。
而是直接将陆斐言抱着自己的怀里,由着玻璃与脑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霍柏年的眼中,不过都是顾北琛为了讨好陆斐言故意做出让她内疚的举动,就像是前不久,他挺身而出在未知岛救了她。
只是小言,偏偏就看不透。
顾北琛的脑袋确实是流了点血,但霍柏年并不为所动。
霍柏年想,若是在这个时刻,自己不是被顾北琛放倒,而是放倒了顾北琛,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被顾北琛按在地上的霍柏年,清晰地听到陆斐言对顾北琛求饶。
他真是没用。
带不走她,还连累她。
“四哥。我不逃了,你放了我哥哥,我跟你一起回去!”
“霍柏年是你哥哥?”顾北琛确实停了下来,霍柏年清楚顾北琛调查过自己,不同姓氏,又怎么会是兄妹。
陆斐言咬着唇,“嗯。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相互扶持着。”
顾北琛松开了霍柏年,和煦的笑容倒是刺眼,“抱歉,大舅哥。”
霍柏年的面色铁青,顾北琛就是个畜.生,他对小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人发指。
“你看啊,你在我脑袋上刮了一道,我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影响不好啊。”
霍柏年从来没觉得顾北琛多好说话,他冷哼:“你想怎么样?”
顾北琛接过助理递给他含有酒精的湿巾,擦拭了脸上的狼狈,简单处理过自己的狼狈后,将陆斐言搂在自己怀里,“大舅哥。看在我们家小阿言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半价,各类损失费叠加,不多不少,一千万,怎么样?”
“一千万?”霍柏年傻了眼,他才接手霍氏,还拿不出这个数字,何况就顾北琛脑门那点伤口,撑死也就一千块钱,“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
顾北琛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助理道,“我们家四爷接下来还要拍一则广告,光代言费就三千万起价,现在因为霍先生去不了,一千万四爷还是问你要少了。
既然霍先生不打算私了,咱们就走正规手续,让局子里的人一起验伤,看看该赔偿多少……”
“不能按正规走!”陆斐言红着眼,霍柏年好不容易回到霍家,若是惊动了局子里的人,霍家人肯定会放弃他的。
她走过来,挡在霍柏年的面前,像护着小鸡仔的母鸡:“四哥。一千万实在是太多了,就不能商量一下吗?”
顾北琛勾了勾唇,“小阿言。你当着你哥哥的面,亲我一口,并保证以后不离开,我就答应放过你哥哥如何?”
“你别欺人太甚!”霍柏年最讨厌顾北琛这种轻佻的态度,他不懂那么好的陆斐言,怎么就看上了顾北琛呢。
“是不是我这样保证了后,你就放过我哥哥?”
身旁的何助理已经习惯了四爷为夫人打破原则。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夫人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四爷都会答应。
不过,四爷的方式方法有些太激.进,就连他这只单身狗都能够看得明白。
“小言。你别听他的,他就是骗你的!”霍柏年急切道。
“阿年。”陆斐言也提高了音调,“你别说话!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四哥。”陆斐言转过来问顾北琛,“是不是只要我照你的要求去做,就不会为难他?”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北琛抱着手臂,等着陆斐言的主动。
两分钟后。
顾北琛又恢复了原有清冷自持的模样,“大舅哥。你们继续聊,晚点我再来接阿言回家。”
他故意在霍柏年面前用拇指按着被陆斐言qin过的部位。
顾北琛走后,霍柏年拉着陆斐言,“小言。对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音乐学校里的女生都觉得陆斐言不.捡.点、被富豪Bao.养。
“我没有。”霍柏年没有这样认为,即便是看到顾北琛那样对她,他也没有瞧不起她。
他以前不知道,她在京城过得那么苦。
霍柏年抓着陆斐言的手腕,“小言。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
“阿年。”陆斐言苦涩地笑了笑,“我们还是不该联系了。”
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联系了。
顾北琛就像一颗定时的E.M,随时都会爆.发,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回北欧吧!”
……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今天。
霍柏年还是没办法带走陆斐言。
榕城又开始下雨。
顾北琛端来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片鱼粥,他道,“吃过后,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陆斐言抬眸问道。
“去见‘陆嫣然’。”
顾北琛见“陆嫣然”的目的,主要是想着把婚给离了后,然后自己就可以与陆斐言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他若是爱一个人,就不会把她藏在角落。
陆斐言差点儿呛道,抹了抹嘴上的残渍,差点儿就称“陆嫣然”为假货,好在自己反应地比较快,“她答应与你见面了?”
“我让小何排查了些今早进Gu露n的人,锁定了目标。”
直播间有Gu露n的logo,而“陆嫣然”也是心大,为了证明自己居然选择早晨五点直播。
而那个时间,能进Gu露n的,只有内部人士。
陆斐言很快吃好了片鱼粥,“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就不怕我对你的‘前任’做出什么事?”
“不怕。”顾北琛接过陆斐言吃过的空碗,清洗过后,开着昨天刚提的劳斯莱斯,又很绅士地为陆斐言拉开车门,“只要你开心就好。”
小家伙的头发好像长了些。
顾北琛忽而在脑海里浮现季家宴会时,长发的陆斐言给自己的惊艳。
陆斐言也注意到自己的头发长得快,小声嘀咕着自己又要剪头发了。
“留着吧!”顾北琛幽幽地回应着她。
车子进入隧道,陆斐言没有听清楚顾北琛说话的内容,“四哥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有。”顾北琛心虚地摇摇头。
出了隧道,很快就到了Gu露n在榕城的分店。
“陆嫣然”当然直播完就离开。
何助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榕城,将视频影像播放给顾北琛。
他绝不会说自己是半夜被顾北琛叫来榕城的。
何助理当时就觉得因为胡诌“陆嫣然”死了的谎言被戳穿,他极有可能要失去自己的工作。
“……四爷……”何助理求救的目光投向陆斐言,“陆少。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