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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了!这是?难不成是有心事?
马乐看了他一眼,觉得现在自己特别纠结。虽然是朋友,但是他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对,有些最终还是得自己消化。
马乐问:“怎么了!”
谢玉良低头吃着饭,翻起白眼,看了他一眼:“没!”
马乐突然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哦”了一声也再搭理他,往嘴里炫了几口泡面,觉得这冷热正好,软硬适合,咸淡正当的方便怎么吃,怎么不对味,一定是他买的味儿不对,下次还得买滕娇的……
不是!这谢玉良,反差前后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上一秒跟人称兄道弟跟个傻逼缺脑仁似的,下一秒就冷脸装忧郁。
不行,不能管,人都各有各的事,这…强求不来的,有些鸡汤怎么说的,什么人这一生注定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什么别人的心灵深处莫要轻易踏足,那里有可能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摔死…
blablablablabla….
马乐咳了一声,放下叉子:“这泡面怎么那么难吃啊,你觉得呢!”
谢玉良这次连头都没抬,嘟囔着:“还行!”
马乐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噎了,忧郁版的谢玉良杀伤力这么强吗!
马乐咳了咳,盯着谢玉良,重振旗鼓:“其实吧….我觉得…就是…….”
“马乐,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谢玉良终于从桶里把头抬起来了,脸上给热气窜得红热,眼神却又有点冷冷的。
马乐又咳了咳,他今天净咳了,咳得他嗓子都刺啦地痒:“没~没~泡面嘛,还不都是一个味!估计吧,是你泡得太难吃了!”
估计被他的话伤着了,谢玉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马乐被盯得有点不大自在,又咳了一声:“就是你泡得不好吃!”
谢玉良看着他,慢慢地就绷不住咧嘴笑了:“马乐,你知不知道你特别不会安慰人!”
“咳咳咳…”,马乐赶紧喝了一口汤,“我他娘的安慰谁呀,我还用得着安慰!呵,真会开玩笑!”
“得了!”谢玉良抓住他乱动的手腕,特真诚地看着他:“是哥们儿,今晚陪我喝两杯!”
马乐纠结了一会儿:“行,但是咱先约法三章啊!”
谢玉良像是在考量,“你说!”
“不能多!多了不能耍酒疯,赶紧躺床上睡觉去!行不!”
像是觉得他的话好笑,谢玉良笑了一下:“行!”
谢玉良要是敢耍酒疯,他就直接报警!
这么想着,谢玉良往他这看了一眼。
马乐咳了咳,笑着看向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谢玉良从冰箱里拿出了黑的白的,总之他在冰箱看到的各色瓶子,全都一样来了一支,列队似的摆到他眼前。
又回神弯腰,从橱柜里拎出俩透明玻璃方块,往桌上一放,开始丁玲桄榔一顿操作,看那支六八叉,左倒一个右倒一个,又放中间晃荡的架势,估计在调酒!
马乐对这个没啥兴趣,低头嗦了口方便面,听见一阵玻璃杯滑桌面声音的声音后,他眼底下就“唰”地滑进来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杯,然后稳稳停在了他手边。
他刚才没怎么看谢玉良,但是听得见,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连扔个玻璃杯尺度都拿捏地这么到位
有两下子!之前都在哪学的这些玩意!
看样子像是开心了点,谢玉良说:“为君倾献—醉逃!”
他本来就对这个不感兴趣,谢玉良开心就随他造,这杯子里到底到底什么玩意他压根没心思多瞧,可这名字……
马乐低头看了眼透明玻璃方杯里的液体,拿起来晃了晃,在厨房暖光色的陪衬底下,一会泛血红,一会泛黑棕…
这玩意真能喝吗?醉逃?桃?桃子味儿的?
谢玉良也给自己整了一杯,看样子一模一样的,但是看杯身,量是他的两杯还多。
他说:“快尝尝!”
马乐皱了皱眉头,只当舍命陪君子了!拿起酒杯子跟喝中药似的,往嘴里送了一点,拿嘴巴跟舌头抿了抿。
谢玉良笑了:“你喝毒药呐?!”
还真说对了!
说完谢玉良自己往下猛灌了一口。
不过,这味并没有想象中工业酒精兑水的油漆味,蘸到舌尖上,温热的辛辣,口感有点像奶油,咽了之后,鼻子底下又能闻见点蜜桃的香甜味!
马乐琢磨琢磨。
“喂?”他问:“醉逃的逃是哪个逃!”
谢玉良臭屁地给他来了个wink:“你猜!”
马乐无语地看了谢玉良。他可不是女人,在他面前开个什么屏。
他想了想,试着说:“桃儿!逃!双关!最后虽然有点桃的鲜香,但这还不是最后一层味道!蜜桃的香甜味儿快结束时的尾巴往上还掀了,跟个浪似的,把酒味裹着掀上来了!尝桃不休止,夜里醉出逃!”
不知道有没有看错,他觉得谢玉良的眼睛亮了亮,然后跟变脸似的,把忧郁却贼酷的谢玉良一下给塞到了后面,换上了一张“没脑仁”的脸。
谢玉良一拍桌子:“够刁,没瞎了我的手艺!”
把手里那杯喝完之后,他就没再喝了,谢玉良的手艺让他尝不出酒味,但再怎么掩饰,弄的多甜多隐秘,那都是酒。
谢玉良越喝越上头,干了一杯接一杯,最后也不搞什么“醉桃”,“夜神”,“红狐狸”这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拿瓶吹。
最后吹到厨房,客厅空瓶一堆,看着就闹心!
他打开冰箱门看了一眼,里面本来满满当当,这会只剩零星一两瓶。
马乐扭头看了眼谢玉良。谢玉良醉倒在沙发上,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那支六八叉的姿势,看不出来醉了。
他觉得谢玉良今晚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就是后来勉强算开心了点,好像也是在刻意压制心里拼命往上钻的忧郁版谢玉良。
马乐把最后一点垃圾丢进垃圾袋,系好,走到谢玉良跟前弯腰,拍了拍他脸蛋。
“喂?!儿子,去床上睡!”
经过刚才的“以酒会友”,俩人的称呼已经从“兄弟”进阶成了“老子儿子了!”
谢玉良咕哝了两声,把眼睁开了,典型地酒醉意识涣散的并发症,双眼找了半天,才对好焦距看着他。
酒品还挺好!俩眼睛找准目标后,他喝酒也不上脸,看着顶多像是没睡醒的。
就是反应还是有点迟钝。
马乐又拍了谢玉良脸蛋一下:“床上睡去,温度给你调高了点。”
刚才酒喝到一半,屋里就已经开始凉了,再说这酒,越喝越冷,这么睡,第二天肯定难受!
谢玉良抓住他的手腕子:“你晚上在这睡吧!床挺大,够咱俩睡的!”
马乐有点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还没见过醉了酒的,能把话说得这么流畅囫囵的人,不看他那模样,只听声音,压根听不出来人喝了酒。
马乐想了想,他要走的话,说实在的,还真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说:“行,你先睡去,我把东西先收了!”
“行!”谢玉良拍了他一下:“早点过来啊,我一个人睡有点……”
最后几个字,谢玉良咕咕哝哝地吞进了嘴里,他也没听清,大半夜也没心力再纠结这个。
看谢玉良乖乖上了床,盖了被子,然后放心地把屋里收拾了,该擦的擦,该抹的抹,事不过夜,乱七八糟的啤酒瓶他看着也糟心,全给收了,正开门出去扔垃圾呢。
谢玉良听见他的动静,一紧张:“你去哪!”
马乐心里一软,低声道:“丢垃圾,一会回来,先睡,啊!”
谢玉良这才放心:“快点回来!”
马乐把门关了走出去。宿舍每个楼层都有专门收纳生活垃圾的屋儿,按照分类要求,把垃圾包好,丢到固定的甬道里,垃圾包会自己往下滑。
屋子,也每天有人定时收拾!很干净,没味!照“垃圾的那个包装标准”,估计通道内壁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个点已经十一点半了,走在楼道里,挺安静的,连偶尔几个房间里透过门板穿出来的说话声儿,听着音都有觉得大。
听见前面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更是吓了一跳。谁大半夜还不睡觉!
马乐一抬头,那个人刚好从门里头出来
这人虽然换上了睡衣,但可能对这人印象太过深刻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就是图书馆那个让他发出“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感叹的人。
也不知道咋了,马乐就觉得现在这情况特别尴尬,眼都不敢朝那看。
兴许也听见他的动静,那个人朝他这看了过来。
马乐下意识想躲,可方圆就这么大地儿,他能躲哪去。
最后两双眼睛还是撞到了一块儿!
这会儿得委屈下地毯,被他用脚趾扣出两室一厅了,但到这份上,再躲就是怂!
他马乐就没有上了弓,不发弦的时候。
于是伸出手,远远准备打个招呼,谁知道人家就跟没看见人一样,扭头就走了,害得他还前后确认看看是不是除了他俩,还有别的人。
好在打半夜,又喝了点酒,人的大脑就懒得再费力处理什么事儿!
马乐遛弯垃圾回来的路上,心里骂着自己贱,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下房牌号。
回了屋,谢玉良喝的那么醉竟然还没睡:“回来了?快过来说!”
“oK!”
在左右纠结到底要不要洗澡的时候,谢玉良的一句“不用洗”让他乖乖进了浴室。
折腾完躺被窝,12多了。
看着滴溜着俩眼睛,清醒地跟个猴似的谢玉良,马乐叹了口气,警告他:“别说话,别闹腾,不然打110把你关起来,睡觉!”
说完,翻身睡觉。
谢玉良身上的体温还挺催眠,刚躺下意识就开始模糊了,谢玉良说的“什么什么香,什么什么”他也没听清,迷迷糊糊“嗯”得回应了一声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马乐他是被热醒的。昨天晚上怕谢玉良冻着,就往上调了点温度,风速开的也小,结果自己上床睡觉的时候,困得意识都不清了,压根没心思去管这个。
衬着28度吹不出什么风空调,睡了一晚上,谢玉良睡觉也不老实,一晚上拿他当抱枕用。
马乐起身,还有点癔症,瞅了谢玉良一眼。他还在睡,腿还搁马乐身上压着呢!
靠!原来自己半夜腿麻是因为这个。
连起个床,腿都麻得不像话!他都怀疑,这一晚之后,他要不要截肢。
马乐看了眼手机,8:36了。喝酒误事,他平时生物钟清醒时间6:00,就昨晚喝了点马尿。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再悔恨这个。
手机从醒到现在,霹雳吧啦响个就没完!一打开手机,马乐眼睛瞪溜圆,从上往下得有6个群,群上小红点全部显示100+。
马乐穿了衣服,拖着两条发麻的腿就出了谢玉良的门,每踩一脚下去,右腿就麻疼地站也站不稳了,忙扶上身边的墙。
身边经过的人:“昨晚这么给力?”
马乐下意识地回应:“啊!”
那人看他了两眼,笑了笑就走了。
这什么意思?
又走了几步,马乐才稍微缓过来那个劲。
不过这睡了一晚上到底发生啥事了!
马乐边走,边点开最上面第二个“技工学院22届群”。
群主就不能想个优秀点的名字?
一进去,全是侃大山的,基本没什么重要信息。往上翻找的兴趣也减了大半。他只在昨天下午加了柔然学姐的联系方式,这群估计也是柔然拉他进去的。
手机还在噼里啪啦一顿乱响,跟花果山的猴子成精似的,马乐一个个设置成免打扰,在安静了一会,“碰”地又响了一声。
这声“响”不同凡响,马乐嗅到了一些大事的味道。
打开,果然,一个黄色猫咪趴在黄色沙发上的头像底下:@所有人,技工学院22届新生晚6点东体育馆集合,开会点名!所有人务必参加,未能出席者,提前说明原因,否则与迟到一起按记过处理!
记过!开学第一天就玩这么大的?
不过这个他倒是一点不担心。迎新三天,他早就把学校摸了个遍,就是哪个角落的小卖部卖了什么其他商店里没得新产品,他都晓得!
快走到寝室门,马乐才想起来要不给谢玉良打个电话,这儿子两天全在给技工人搬行李,能知道他们集合点在哪吗?
不过又转念想了一下,谢玉良可是个大活人,还是个成年人,他没什么必要把活做到这么细的份上。
马乐推开自己宿舍进了屋,手机默认铃声这个时候在裤兜里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屏幕:谢玉良。
马乐接起电话:“起了?儿子!”
“……”
没动静?!
马乐又喊了一声:“喂!”
自己那声往下走的,听着跟中老青年说的似的“喂!”刚反进他自己耳朵里,接着听筒那头就传来均匀酣畅的呼吸声。
还在睡!还睡挺好,跟小孩儿似的。
马乐挂了电话,边走,边随意往屋里四周环视了两眼!
沙发、床铺、电视样样都十分规整得放的很好,窗边溜进来了几缕风,掀起白色的窗纱底部往上飘了飘,显得有点阴冷!
他也就不活一晚没回说而已,怎么就觉得这屋子里冷飕飕的,好久没人气的样子,明明昨天窗户底下的地板还是明晃晃的阳光呢。
马乐把窗子关了,洗漱了一下,又拿了几本书,就出了门。
走到楼道里,估计喝了酒,眼前的东西看起来都重影。这一大早,虽然已经快9点了,可也不没那么晚吧!怎么脑瓜子跟拌了浆糊似的。
马乐左右瞧瞧,没人,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听见前面电梯门“叮”地响了,忙把眼镜给戴上,本能一看,巧了!
呃……应该是齐绍延吧!
三天前只见了一次,这会脑瓜子又嗡嗡的,他有点不太敢确定。
马乐站在原来位置上看了半天。
还是齐绍延先给他打的招呼:“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