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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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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仙者修仙都会寻找一个青山绿水,钟灵秀丽的地方作为自己的洞府。好集天地之精,日月之华,以渡自己成仙。

    但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人,修仙不为成仙,修行只是渡世的手段。圣人以百姓为刍狗,跨越了种族的概念,清心寡欲,不染凡尘。

    他们虽然不是圣人,却做得比圣人好上千倍百倍。最终也恰恰是他们修成了世人敬仰仙,修成了敬佩的佛,成了世人膜拜的神。

    修仙,这本是一项伟大的使命。他们与天抗争,脱胎人心,奈何人心才是最难修的仙。

    原以为众仙齐至,天地当清明,万物灵智开。可是此时却是地狱一般的景象。

    坐落在山中的一座小庭院,房间不多,一共十座。不以九为数之极,不行太极阴阳为道,不尊仙者道法,不求长生为乐。只是随意的排着,有的座落于桃树之下,有的在水潭之畔,也有的就随意的在山洞之上开了一个口子。

    而此时天地浑浊,湛蓝的天空一道血痕划过,为它染上三分血色。空中的微风带着肃杀的气氛,路过御剑之人身旁之时自然分开,化作两道,飞向两旁。

    山中的树枝在狂乱的摇摆,本是白桃花满树丫,此时却是花落飘零,随风而去。水中的鱼儿在越出水面的一刹那浑身僵硬,回落水潭,延伸出一块寒冰,漂浮在水面之上,随着不复还的江水直流而去。

    溪水之畔一名正在清洗乌黑秀发的红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手将鱼儿捞出。寒冰在接触的一瞬间化作流水,自女子指间流落。鱼儿在她的手中一蹦,回落潭中,向着上游奋力游去,真是半刻钟也不想呆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湿润的秀发,散发出阵阵清雾,模糊了视线。不一会儿,便已脱离水分,干燥不沾裳。

    “南火!你助纣为虐,可是知罪!”一名身穿鎏金衣,腰间别着一把无华之剑,脚踩云金之靴的人厉声喝道。要是不看面容定是觉得眼前人,高贵无比,是一名旷世仙者。一看面相,长得贼眉鼠眼,着实难将他与仙人联系。

    “敖义,何必假惺惺?想要取我家姑娘的性命,那就来吧!南火在此奉陪!”红衣女子声音空灵,无喜无悲,虽是妖修,却染仙尘。只有在提到姑娘的时候,眼中方才有着一抹神采。

    “男女不分!是非不辨!白武安罪在杀戮,逝者无辜,罪者轮回。”说话的人身材不辨男女,声音却偏向中性。即无男性浑厚,也无女性阴柔。俊俏的脸上装饰着粉黛,手捻花指,又不给人以阴柔做作之感。花指之前自动生成一瓣红花,说话之人轻声一嗅,满脸陶醉。

    一柄朴实无华的仙剑,悬浮在他的身后。脑后光轮,竟是修的无色无相菩萨身!

    南火身旁一阵尘土流转,一只猴子单手握住铁棍顶端,双腿盘在棍子之上,另一只手在头上使劲的挠着。便要开口说话之时,前方白毛漂浮,落地之时,化身成一名长相极其妖艳的男子。

    “在场所有人都能说这句话!只有你们烟都不行。孤舟东逝!修成菩萨身,无色无相,不分男女”说着男子一笑,笑声倾城。

    闻着皆如喝下醇香之酒,酒醉未苏。他身后九条白尾露出,四周泛起一丝妖异的光华。

    空中的剑仙顿时脸色难看,只有那猴子在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六大门派的弟子,无论男女,凡是修为不够者皆是摇摇欲坠。

    “醒来!”洞庭月派的孟德信一语出,浩然正气随着言语而动。本是摇摇欲坠的弟子,此时身子一抖,急忙站正。

    九尾狐闷声一哼,嘴角一丝鲜血流出,不是妖异,更是增添三分妩媚。浩然正气,本就是他们这种魅惑之妖的克星。

    自古以来水往低处流似乎是一个定律,但此时溪边流水却是跨越溪水之畔。顺着茵茵青草,拂过白菊,在九尾狐脚下聚集。顺着他的身躯流上,在肩膀汇聚,落地化成一只白鹿。

    九尾狐身上所受之伤,立马痊愈。白鹿周身浮现流光异彩,七虹汇聚,所踩的草地开出朵朵白莲,使白鹿双脚不染尘土。

    “德信先生,师出有名,战起有由,未言先战,于礼不符。”白鹿口吐人言,声音空灵而沧桑。仿若览尽人事浮华,阅尽沧海变迁。

    “除妖卫道!顺天而行!见面便是卫道的开端!”一阵轻灵之声自天空飘然而下。

    在天空的西北方向,有着一尊绫罗绸缎的轿子,镂玉沉香做的抬杆被粉刷成了白色。前后有着四名绝艳的女子抬着轿子,轿子的顶端装饰着一只雪域大妖。那只大妖本是浮沉雪莲,在三百年前得道,只因与轿中人相遇,便被无情的斩杀。

    透过薄雾轻纱,依稀可见轿中之人,身穿红衣,慵懒的躺在其中。红衣如血,穿透白色罗帐,点缀浑浊尘世。

    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杆烟斗,一吸一吐之间,尽是天地灵气,造化自生。

    “修行本是逆天,若要顺天,何必修行!”一只成人大小的兔子,直立着从山洞做的房子中,推门而出,又小心的关上。她的背后背着两把直剑,一身戎装,兔脚在草地之上走过,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名道士双眼微睁,眼眸之中无悲无喜,尘世变迁似是与他无关。手中浮尘一甩,三千白丝从天而降。

    “神若自然,是为圣。”空中水柱成冰,冰凌化剪,将白丝尽数剪断。一条龙从水潭之中出现,口中吐着寒霜。“身若自然,自逍遥。可惜尘世修仙,怎能自然。”

    “还请白公子现身一见。事情自有始末,还请公子说明缘由。如若事出有因,我们……”孟德信旁边,一名满身威严,不苟言笑的人,身前浮现一本法典。法典之上有着两个粗看朴实无华的字,细看却又觉得奥妙无穷。这两个字便是——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