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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绣将过路衙差交语的这几个字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一双杏眼水盈盈地透着好奇,转头凑近了身后的苏晋斋,低声道:“法师,这看起来有猫腻啊。”
二人挨着如此接近,小绣的气息几乎喷带了苏晋斋的脸上,他不由得想起昨日荒诞的那一幕,感觉有一股火在胸腔里烧了起来,心口阵阵发烫,耳尖微微泛红,连看着的窗外的眼神都略有闪烁,他心慌意乱的从窗外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小绣诧异于他的冷淡,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转眸想了想,她提裙追着苏晋斋,嚷道:“法师,你是不是去抓妖啊,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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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屏县的流花巷大都是富庶乡绅所住。
小绣和苏晋斋站在陈宅门口,她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牌匾上方方正正的写着陈宅两个字,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上前拽了拽苏晋斋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法师,咱们和陈宅犯克,还是走吧。”
苏晋斋挑起眼稍瞥了她一眼,眼底的嘲讽便昭然若揭,讥唇道:“怎么,你是怕在出来个沈须归,在被雷劫劈一次?”
小绣一张娇媚的小脸立刻垮了下去,粉嫩的两颊被他恶毒的话气得鼓鼓的,苏晋斋眼里却染了笑意,拽回了自己袖子,大步迈进院门口。
许是陈家出了大事,门口竟然连个守卫通报的家奴都没有,二人倒是一路畅通的近了内院。
这富庶人家建宅安苑大多有些个规矩,但在此却看不出院落里费了了什么心神,毫无章法,唯一个大字是其他宅院所不能比的。
花枝繁茂,宛如锦绣,参天华树,亭亭十围,荫蔽十亩,假山石桥,游廊相连,雕金栏柱,无处不彰显着此处人家的财力。
“真是个有钱的人家啊。”小绣忍不住咂舌,她灵巧的转着眼珠,一手撑住下颚,意味深长地紧盯着身旁比肩的苏晋斋,笑嘻嘻的建议道:“法师,不如我们……”
“想都别想。”苏晋斋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回眸睨着她眼中明媚动人的笑意,只觉得刺眼,冷哼道:“满脑子想的不是轻薄男人,就是敲诈这等龌龊之事。”
小绣一听就不乐意,双眉含愠,咬腮怒目:“就算你说我敲诈,可你不能说我轻薄男人,法师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轻薄男人了?”
苏晋斋顿时被噎得无语,脑中蓦地又窜出来昨夜她抵着自己时,那双迷离的眼,温润的红唇,仿佛此刻唇上沾染了她的气息,他忿忿的甩出脑中所想,握紧了拳头甩开袖子,大步朝前离去。
小绣看着苏晋斋的背影有些凌乱,这苏晋斋当真是变了性子,说来脾气就来脾气,她提裙一路小跑的追上他,在他耳畔聒噪:“法师,你这几日身体可是不适?”
“闭嘴!”苏晋斋只觉得额头血管一抖一抖的,恨不得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嘴。
二人还未走到厅堂门口,便听见从内传来一阵吵嚷之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夹杂着一股愤怒的低骂声,小绣当即竖起了耳朵听着。
“你就是骗我的,什么孩子,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你就是借子逼婚进我陈家的大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小绣听得出,这男子是在花船上那个被揪着耳朵的浪子,她眨了眨眼,咬着手指想,那失了孩子的女人岂不是……
小绣登时惊睁大眼,转头与苏晋斋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三个字来,母老虎!
果然,那男人的话音刚落,那母老虎凌厉的声音紧追而来:“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挨千刀的,现在孩子没了,你竟然敢如此诬蔑老娘!”
紧接着那女人嗷的叫了一嗓子,似乎朝着男人猛扑了过去,二人互不相让,咒骂着扭打在一起。
苏晋斋敲了敲门,屋内二人谁也未听到,撕打之声更盛。
苏晋斋似乎是嫌太过聒噪,面色已经起了不耐之色,当下抬掌起一掌扑出,门板忽然崩裂,生生被震得个粉碎,只剩个门框还勉强立着。
小绣立刻心疼起那门来,可以换多少个肉骨头?
屋内厮打在一起的二人,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忽然掠进屋内的二人,立僵如杵。
那男子回过神来,怒不可竭的伸手指着苏晋斋骂嚷道:“你是谁啊,怎么擅闯家……”
宅在在那男人的舌尖还没绕出,就在苏晋斋杀人一般的眼神中咽了回去。
“你是陈永海?”
苏晋斋毫无温度的声音冷的向冰窖里的冰,那男人被他的冷凛气势怔骇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缓缓地点了点头,那母老虎此刻也没了往日威风,原本圆鼓鼓的肚子瘪了下去,缩在丈夫的身后,脸色无比的苍白。
苏晋斋面色稍霁,抬手从袖间盈出一缕红线,红线的一端将那女人的手腕紧紧缠绕住,红线的另一端被他拈在两指之间,缓缓举到耳畔闭目细诊,小绣可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苏晋斋还会悬丝诊脉。
“你妻子并未骗你,她的确是有孕在身。”
苏晋斋缓缓睁开眼,低眉淡语,指尖如花一绕,那红绳瞬间又回到了苏晋斋的袖子里,可那母老虎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跌坐在地上捶胸钝足,哭嚷道:“上天明鉴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究竟去了哪儿?”
陈永海似乎仍不就相信妻子,甩了甩袖子,冷声道:“连官府都说不出个理由来,你倒是能说的清楚?”
小绣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上前微微贴在苏晋斋的耳旁轻声道:“法师,那母老虎肚子里有血腥味。”
苏晋斋诧异的抬眼,一下子望近了小绣的空滢潋滟的双眸里,他微微一怔,小绣却晶亮着双眼郑重的对他点头。
苏晋斋急忙别开视线,剑眉却舒展了起来,连嘴角都微微勾出一抹冰冷的纹路,没想到会让他在这遇到了五大妖魂之一。
“你倒是说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装作怀孕?”陈永海一改方才的懦弱,语气竟有些咄咄逼人。
苏晋斋冷冷暼着他,沉声道:“你妻子腹中的胎儿已经被妖孽吃掉了,现在只剩下一滩血水了。”
此话一出,不仅那夫妻二人骇的变了脸色,连小绣也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道:“法师,竟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妖孽,要吃胎儿!”
陈永海似乎是不信苏晋斋口中怪诞之言,他握紧了拳头指着苏晋斋的鼻子怒骂,道:“不可能,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我看你是信口胡诌,你是不是和这母夜叉串通一气,来谋夺我陈家的家产,我要抓你们去告官!”
“告官?”
苏晋斋阴侧侧的吐出两个字来,暴戾之气如脱缰野马在他血管内涌动,身上的妖力血气更是浓烈得惊人,双眼瞬息间便血红妖冶,身周的气息像崖底冷风一样,纵使是烈日当头,也让人不寒而栗,瑟瑟发抖。
陈永海被苏晋斋如此诡谲的气势怔骇住,愣在了原地。
苏晋斋的手在袍袖底下紧紧的握成了拳,青筋暴起,面色狰狞,大步朝陈永海走去,大喝一声,朝着他的脸猛然抬掌推出!
小绣忽然从身后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带着哭腔急声喊道:“法师,你怎么了?”
手掌离陈永海面门不到半寸的距离陡然顿下,掌风带着透骨的阴寒之气,如劲风带动起陈永海的乱发衣袖。
苏晋斋胸膛被戾气灼烧的不断起伏,却在小绣温热的体温和呼唤下下渐渐融化。
小绣想将苏晋斋抱走,可在他背后使劲了提抱两下,苏晋斋却纹丝不动,想了想,她缓缓蹭到苏晋斋面前,凑近了他拳头挡在了陈永海面前,紧绷着身子试探的道:“法,法师,我嗅到妖精的味道了,就在外面!”
苏晋斋闭上眼压制着自己翻腾的戾气,在次睁开时,眼中血色尽褪,他面无表情收了手,转身就往外走。
小绣此刻才一下子舒了一口气,身后的陈永海早已身如乱泥的瘫软在地,她转头看着地上的二人,摇了摇头,抬腿追了出去。
“法师,你等等我。”
小绣脚步踉跄着追上苏晋斋,走在他身旁,她小心翼翼的挑起眼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尚可,她才慢吞吞的开口:“那个,法师,妖气……好像又不见了。”
苏晋斋冷笑了一声,他又何尝不知她的心思,转头看着她,缓缓顿下了脚步,曲起手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语气低柔了几分:“你自己先回客栈。”
小绣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诧异看着他问道:“那你呢?”
“当然去抓妖,难不成等他再次害人?”
苏晋斋提起那妖孽,面色又沉了下去:“这妖孽可绝不简单,乃是未出生的怨婴吸入月华化妖,专食快要临盆的胎儿,如果不尽快抓到他,恐怕还会有孕妇再到不幸。”
小绣瞪大了眼睛,脸色大变,连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苏晋斋的身影却如雾气一般,眨眼间消失在她面前。
小绣忿忿的对他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可鼻息间陡然传来一阵妖气,却且那股子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小绣顿时哭丧着脸,高喊道:“法师,你快回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