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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乔皋望着对面躺着都不太踏实的乐骞,心中由衷的感到佩服,这小小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不远处挂着的烛灯在时间的消逝下,灭了。
夜已经深了,不远处的有着小巧的野生动物朝着篝火群围了上来,守夜的人举着手中的长矛一只只驱赶,并在周边搁了火把以示不欢迎的态度。
乔昭能够感觉自己在这一夜睡得极沉,以往在宫中任凭有个风吹草动,她都会睁眼看看的,而此时不知这火究竟是人为还是天谴,烧到了周边的想马车她才醒来。
此时阿苏已经将她抱起来跳下了马车,乔昭悠悠转醒时才发现周围已经是一片火海,忙喊着:“哥,哥!”
阿苏愣了下,左右看着,朝着火海中央跑去,不多时乔昭便见着乔皋背着高了他一个半头的乐骞喘着粗气。
晨曦自东方缓缓升起来,秋夜里的湿气一点点的腾空,惹得身上润呼呼的。
乔昭见着乔皋的第一眼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又见着乐骞苍白着脸,哪还有昔日少年郎红光满面的模样,只问着:“出什么事儿了?骞哥哥受伤了?”
“你怎不知?!”乔皋愣住,后解释着,“昨日芝英不是去找你们要了药吗?”
阿苏摇摇头,应着:“少爷,昨日我是看着芝英来了,我见着闭水上前说了几句,便回了马车上伺候小姐了。”
乔皋愣了,立刻说着:“此时不是说这些事的好时机,阿苏姑娘,可以麻烦你照顾下乐骞吗?”
“没问题,你们小心些。”阿苏说着将高了自己一个头的乐骞背着快速离开火场。
“哥,我刚着急来找你忘记看董姐姐的情况了,你先离开火场去找萧肆,我去找找董姐姐。”乔昭握了握乔皋的手,转身离开,同时大声喊着董成萱的名。
大火上了头,乔昭只能够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寻找着,哪还能够看见乐家军,此时人群中来来往往,受伤的没受伤的拥挤到一处,互相安慰着,萧肆久而不见乔皋乔昭兄妹两,急急唤着一拨人打小溪的水传递着灭火,又唤着一拨找火的周围大喊。
阿苏背着虚弱的乐骞在火缝中小心且快速的跑着,火烧着物什腾起来的火苗烟雾遮蔽了双眼,她担心乔昭,同时又必须把乐骞带出去,她着急,却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大火烧到的地方。
萧肆见着阿苏出来,忙迎上去问:“如何了?可有看着少爷小姐?”
“都还在里面呢,你的人怎么办事的?为何会突然起了火?”
萧肆挠挠头,带着不好意思地笑容说着:“这火刚露了些苗头我便醒了,组织人灭了这边那边又起了,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忽然间少爷小姐的马车便燃了起来,马儿也不知去处,简直起了怪了,这火倒像是人为的,可是这荒郊野岭的,鲜少有人呀!”
阿苏剃了个白眼给萧肆,将乐骞放在旁干净的石头上坐,转身正欲往火里去,被萧肆拽住,他阻拦道:“这火这么大,我们进去怕也是于事无补。”
“就这么看着?你难道不怕项上脑袋搬家?”阿苏很生气,声音自己拔高了两度,甩手挣脱了萧肆的手,“你不去,我去,我救我自己的主子不需要你帮忙。”
“阿苏姑娘,还是先灭火吧。”萧肆解释着,面对执意想要进入火场的阿苏露出不可理喻的嘴脸。
“火你来灭,人我也要救!”阿苏说着用了轻功,点着火与火中间难以容身处,火很烫,但心更焦。
乔昭离了乔皋,转头大声喊着:“哥,你先出去,我去救董姐姐,一会儿来找你!”
乔皋是愣了下,见着乔昭迅速消失的身影,便也借着还未完全烧起来的马车腾空而起,寻找着难以下脚处,一步抵了数十步,身上仍旧有火苗沿着衣裳向上,他只得咬了咬嘴唇,就着这最后一步跃进一旁的溪水中。
“董姐姐?董成萱?闭水!”乔昭在还未被火苗吞噬的马车顶站着,左右转着身子,高声喊着。
久而不见回应,她从马车顶下来,不远处有水声,也有人声,还有水泼在火上发出的呲呲声,她左顾右盼,并未听见关于董成萱以及闭水的任何回应,却听着了不远处短兵相戮的声音,心中一凛,朝着声音来源处去,可身上也沾染了些火苗,好在不多,她便脱了面上的袍子。
萧肆对于忽然出现在眼前蒙着脸,穿着精装的一群人表示十分意外,他左右看着人,喊着:“来人,护着啊!”
乔昭脱了衣裳,见着湿漉漉的乔皋站在萧肆的身后,一副并不会功夫的模样,愣了下,便也有样学样,拨开人群问着:“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萧肆摇摇头,应着:“这火估计也是这群人放的,可是为什么?少爷小姐您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呀?”
“没有多少人是多少人?”乔皋问着。
萧肆想了想回:“估计也就是朝中重臣间,就连乐家军中知道的也就我们这数十人而已。”
“不到五十人?今日这一遭你觉得能够留下来多少?”乔昭盯着长矛长剑的,你来我往,萧肆带着的这些人却又有败退的趋势。
萧肆也看出来了,挠挠头,取出随身佩戴的短剑,说着:“有我在,不会让您和少爷出事的。”
“我们不会出事的。”乔皋说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乔皋与乔昭的表现更像是个旁观者,自从萧肆加入这场混战后,两人退到了石头上坐着的乐骞的身边,乔皋将乐骞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盯着这场混战,不说话,乔昭却是左右寻找着阿苏的声音,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担心着董成萱,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未曾看到董成萱的身影。
阿苏在火场中找了好几圈,身影在空中一遍遍的略过,身上穿着的衣裳被火灼烧得到处是焦痕,未曾看见乔昭或者乔皋的身影,一时陷入了牛角尖中,心中就更叫的焦烦,忽见着旁不远处的树杈上站着两人,其中一穿着粉绿色绿衫的女子正用药膏点着另一人的身子,她用了轻功过去。
闭水是后醒来的那一个,她是被董成萱一巴掌又一巴掌扇醒的,她醒来时火势还不大,只是董成萱不会功夫,她背着董成萱已经陷入无限的恐慌中,就连董成萱大声喊着将乔昭与阿苏喊醒的事儿都被大脑印着的‘逃’过滤,如此慌张慌忙导致了两人困在了树杈上。
闭水见着阿苏过来,心中松了口气,眼见着火要漫上来了,心中又急,她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及阿苏,忙招手喊着:“阿苏姑娘,这边来,这边来!”
阿苏望着两人狼狈的模样,问着:“你们应当比我和小姐先走的,怎成了这样?”
董成萱有些懵,身上几乎每处都传递着火烫伤的熟感,一时无法快速反应,而闭水脸上写着囧。
“罢了,走吧,我先带你们出去,董姑娘,来,我背你,闭水,你自己可以吗?”
闭水点点头,帮着董成萱将她放到了阿苏的背上。
刀剑相戈,萧肆望着一个个倒下去的伙伴,心中很急很气,短剑刺进了对方的腹部,还未全部插入,他已经气红了眼,用尽了力气把短剑落在外的部分刺了进去。
“哥,看样子这萧肆似乎不太懂这其中弯绕。”乔昭起了身,继续说着,“他带来的人去了三分之二,可对方才去这一人呢。”
“你打算帮忙吗?”
“生死关头帮忙似乎更能获得信任?”
“随你吧,不过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