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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关云手中的霸刀失去颜色掉在了地上。
双儿此时已将红纱全部遮去,露出她堂堂益州公主的面容。
红纱祛后,裴将军的戮宴神装再一次大放异彩。头顶圆帽的两端,有珠帘垂下,与她微露的白皙香肩,争相夺目。
真是仪态万方,国色天香。
“公主殿下在此,两位将军还不下跪认主?”谢文远此时也走了出来,大声道。
张翼探着脑袋朝双儿看去,他瞪大了的双眼几乎吓了沈天一跳。沈天心想,这张翼的眼珠是不是假的,怎么人的眼珠可以瞪这么大的吗?简直跟夜明珠一样。
忽然,这粗狂的汉子扑通一声,双腿跪了下来。大呼道:“大哥,是公主殿下,真的是公主殿下!”
关云点着头,再也强忍不住,也跪下了身躯,眼中看似坚毅,但几乎含泪。
关云悲痛的道:“末将该死,请殿下治罪!”
“将军快快请起,这话从何说起,快快请起啊。”双儿凝眉道。
关云并没有起身,依旧跪着道:“逆贼刘茂兵变之时,大王曾命我暗中保护公主,可谁知变故突生,兵荒马乱之时,末将竟然将公主弄丢,即便将末将千刀万剐,末将也玩死难辞其咎。”
双儿摇摇头,叹息道:“不要再说什么公主了,我早就不是了。不过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就让两位将军忍辱负重这么久,倒是苦了两位将军了。”
“两位将军快快起来,此间事情变故太多,怕是有些误会。”谢文远连忙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收回兵刃。
关云和张翼作为前益州禁卫军的正副统领,也是老益州王的贴身侍卫,老益州王携双儿逃走前曾秘密嘱托关云一定要护公主周全,于是这两人才一直留在卧龙城,忍辱负重。
一是为了保存实力,二也是为了更好的寻找大王和公主的下落,可多次的借佣兵任务出城皆是没找到一丝音讯。
正当他们以为再也见不到大王和公主,想要去前线支援阳平关时,没想到沈天却揭了榜。
几日前,关云和张翼刚见到沈天几人时,就对这带着红纱的女子颇有怀疑,今天得见真容,想不到竟然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公主殿下,两人真是又悲又喜。
待双儿言后才知,原来之前刘茂兵变之时,父亲本是要与刘茂决一死战的,所以当时告诉关云,若自己被害,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安慰。
后来父亲又因为其他事宜,决定暂避锋芒,于是带着自己躲入了王城密道,这才有了后来逃亡之事。
双儿后又将沈天的事情一一告知,尤其是说到老益州王被豫州人带走恐怕早已性命不保时,一个个都悲痛涕零,摇头难过。
沈天知道双儿重述心事,一定十分悲痛,不由的惊叹这世事的无常,如果老刘头儿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帮衷心的部下,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是否心安呢?
余光中,沈天看到了双儿摘下的红纱,猛然间,心中觉有些事情十分奇怪。
若说双儿红纱遮面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关云张翼提前认出,那么怎么芷仙和谢文远不用遮掩?
他们两人可是禁军头领啊,而谢文远之前不是御史大夫吗?芷仙不是和双儿一起住在皇宫里亲如姐妹的人吗?
难不成他们都从未见过面的?
谢文远果然是老奸巨猾,他似乎看出沈天眼神中的异样,立刻走到张翼和关云跟前。
道:“两位将军,在下谢文远,乃是前任的御史大夫,两位将军威名远扬,在下久仰,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双儿这才反应过来,“你看我,只顾得跟两位将军说话了,倒忘了介绍。”
双儿指着谢文远道:“这是谢文远谢大人,他已经说过了,还有,这是芷仙,她就是花大仙的妹妹。”
关云二人纷纷点头,张翼酣畅的道:“原来是大仙的妹妹啊,自家人,自家人,暗门跟花大仙是结义的三兄弟,关云是大哥,大仙是二哥,我是老三,嘿嘿。”
沈天心中自嘲,自己还想跟这两人桃园结义呢,没想到人家早就拜把子了。
跟芷仙寒暄后,双儿又指了指沈天道:“这歹……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沈天。”
关云和张翼扭头看着沈天,目光相对之间,似有光芒闪过。
关云道:“没想到大王托付之人,竟然真的是他?”
沈天撇了撇嘴,有些不爽的道:“怎么,老子不配吗?”
张翼哈哈大笑道:“配,配的很,沈兄弟性格直爽,俺老张喜欢的很。而且俺老张也能看得出,沈兄弟脑瓜灵的很,以后带着俺们,一定大有作为的,嘿嘿,我说的没错吧,大哥。”
关云听罢缓缓道:“额,翼弟说的没错,我早就看沈兄弟谈吐不似普通人,却未曾想,竟是大王托付之人。放心,我二人以后尽心辅佐,绝无二心。”
看看众人的笑意,又看了看两位将军坚毅的眼神,方才的疑惑也自行解开。沈天深呼一口气,心想这些天的努力,总归是没有白费,第一步也算是顺利走完了。
……
次日清晨,卧龙军,统领处。
由于昨晚几人聊至深夜才罢,所以沈天并没有睡足。不过到了这点,生物钟已经固定的沈天已经再也睡不下了。
平日里,这时间沈天多是在晨练冥想,因为比武的原因,这两日沈天都没有晨练。
醒来后的沈天也不再纠结于温暖的被窝,盘膝坐在床上,想着把这两日耽搁的练习给补回来。
话说,自从沈天稀里糊涂的将龙魂练到二十级之后,自己还没有好好的聚气修炼过。听芷仙说的那日的比武如何惊险,自己的龙魂和剑芒又是怎么呈现出了赤红色,自己竟然是一点也记不起来。
不过,虽然后面的事情记不起来了,但是在那空洞的无边黑暗之中的情景,沈天却依旧记忆犹新。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在那空旷之地,这句宛如天音的话语,至今仍让沈天心中激荡。
沈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屏气凝神,在心中缓缓的重复读着这句话。这是《御龙诀》初章的第一句话,也曾出现在心魔的口述中,也曾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但是对于这句话的意义,沈天依旧是一知半解,这看似通俗之言,但细细品味,却又难以捉摸。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算了,眼下,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么后面的路,自然而然的就要继续走下去了。
沈天摒弃了这些遐想,开始练习《龙魂诀》,当他正要聚气丹田之时,忽然有人敲门。
“公子,大事儿不好了,您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