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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逐风端来碗,走到床边,还不忘提醒:
“你先躺好,我放凳子上你再喝”
赵凝兮早已口干舌燥,也没注意自己没穿好衣服,就揭开被子撑坐起来喝水,浅浅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滑落,四目相望,气氛瞬间凝固,突觉尴尬的赵凝兮捂着衣服躺了下去,蓝逐风回过神忙把碗放旁边凳子上,说道:
“额,你喝了水先穿好衣服,我去叫师父”
说着蓝逐风就转身朝洞外走去了,赵凝兮若无其事地撑坐起来,端起碗,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个干净,才又舒了口气,拿着衣服看了看,才仔仔细细穿了起来,然后继续躺了下去,看着洞顶努力回想着陷入昏迷到苏醒的这段时间意识之外的记忆,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加上自己刚才并没有讲全的梦,那应该是身体感触上的记忆,加上一些幻想,组成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过了许久,才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赵凝兮心里算着,这里离洞口不过几十步距离,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在给自己留整理的时间,心里有一丝温暖,从小受刻苦训练长大,从没感受过温暖,姑姑虽说对她不错,却也是冷冰冰的,那种凌驾一切之上的气质让她从来只有仰望和无条件遵从,这是一个被当成杀手培育的人对首领最基本的素质。
都说哪个少女不思春呐,当一颗冰冷的心被融化的时候,那也是如同地底岩浆一样的炽热。
三人走了进来,琉璃走在前面,快速上去给赵凝兮把脉,又摸额头,赵凝兮笑着说:
“我没事了,只是还觉身体疲累,想再躺一会,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也不知道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琉璃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成功了,成功了,你现在体内已经有两股真气在流动,也没有产生抗拒,说明你压制住而且能顺利运行了,辛苦了孩子,好好歇几天,顺畅运用两股真气了,再教你们剑法”
赵凝兮点头,又看着蓝逐风,蓝逐风站最后面,有些不好意思看她的样子,苍穹举起手里的食盒说道:
“饿了吧?吃点东西”
然后蓝逐风帮忙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问道:“凝兮,要吃点东西吗?”
赵凝兮摇头:“现在还不想吃,你先吃吧,你也耗费了很多精力”
蓝逐风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苍穹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琉璃说:“啊,那个,阿璃,你该吃药了,他俩既然安然无恙,让他俩在这好好休息,这里面的环境适合他俩恢复精力,我们出去了吧”
琉璃回头看了苍穹一眼,又转回去看赵凝兮,赵凝兮只是有些疑惑,琉璃才对她说:
“这里确实不宜人多,你好好休息,我们晚点再来”
赵凝兮点头:“嗯,姑姑身子要紧,我再歇一会就能爬起来了”
琉璃忍不住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就站了起来,还对蓝逐风说:
“多吃点”
然后就和苍穹出去了,还回头看了两眼,待二老走出去许久后,蓝逐风问:
“还渴吗?要不要喝水”
“嗯,麻烦你了”
蓝逐风倒了一碗水,走了过去,走了过去,这次赵凝兮也是撑坐起来,靠在床头,蓝逐风把碗递给她,说道:
“我,我刚刚,什么也没看见”
赵凝兮端着碗送到嘴边,停顿一下,说道:“我也没问你”
蓝逐风有些尴尬,赵凝兮喝完水,碗递给蓝逐风,说道:“谢谢”
蓝逐风接过碗:“我就在旁边调息一会儿,有事你就叫我”
“嗯好”
蓝逐风放下碗,就在旁边地毯上盘膝而坐,调节内息,赵凝兮靠在床头上,盯着蓝逐风,嘟着嘴,心里说道:
还说什么的没看到,没看到才怪!
……
众人离开王府已经好几天,守在王府门前的高个子和矮瘦子好几天没见到王府有动静,终于察觉不对,一处小院里,四个人坐在书房,一个小厮跑进来禀报:
“七爷,没有任何消息,王府进不去,平时卖消息跟我们的那个士兵也突然联系不上了,托人找的城门守卫又不敢随意检查王府的车架”
叫七爷的中年男人喝了一口茶道:“丢就丢了吧,写信去衡州告知一声就成,那不成为了一个女人,还要我跟一座王府结仇不成,另外,城边各个镇子都去打听一下,有消息那是最好,不然以后这包打听的招牌可就砸了”
高个子说道:“从那天起就在没见到郡主过,如果江姑娘已经离开了王府,郡主肯定会陪伴左右,我兄弟俩还记得那天的三辆马车样子,我们分开去打听”
七爷点头:“嗯,这事就赖你们俩,这么多天才来说,去吧”
二人垂头丧气出了院子,矮瘦子还是想不明白:“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才偷偷把江姑娘给送出去”
高个子冷笑一声:“呵,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矮瘦子又说:“难道他们也怕我们,所以才不敢让我们知道”
高个子不耐烦的说:“少往脸上贴金了,赶紧,分头去打听,你走西北,我走东南”
“得得得,抓紧的,不然这饭碗可就要丢了”
说着两人就分道而去了,但是这事情还是通知了衡州那边,李钰昭知道这件事也是在三四天后,这时候离朱歆瑶去峨眉山已有十日左右,他原本就要准备去荆州的,只是有点事没脱开身才耽搁下了,他猜想的是他们也许是去了天溪谷,于是他就启程转天溪谷去了。
而说到明月庵,也就是朱歆瑶她们来住的这座小庵里,周墨原本住了两三日就要回去的,可他发现了一件事情,与他同住北边男客院的一位翩翩公子,好像跟自己的心上人有了一些碰撞,啊,事情是这样的,头一天呢,他去井里打水,就看到了朱歆瑶也来打水,正巧,这位跟自己同住的翩翩公子也在,都凑在一起了,而这位翩翩公子就热心的帮朱歆瑶打了水,还帮她提到了南院的月门前,两人也似乎有说有笑的,周墨呢,虽说也有些不舒服,但也觉得没什么。然而今早他准备去跟朱歆瑶说自己要走的事情,刚好在大殿又看到那位公子与朱歆瑶也来了一场偶遇,嗯,也许只是他来晚了一步吧,因为他到的时候,那位公子也是刚到,看到朱歆瑶正跪坐佛像前祈祷,他也上去跪在了旁边,而周墨呢,就侧身靠在大门边上看着。
好像察觉身边有人,朱歆瑶往旁边人一看,笑着打了个招呼:“原来是你呀,这么早怎么在这呢?”
那人回过头来微笑着回:“姑娘不是比我还早呢吗?”
“呵呵,不算早了,清早的钟声敲响时我便起来了,哦对了,昨天真是谢谢你,还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许,我叫许廷桦,也有人叫我桦公子”
“桦公子?嗯,是挺风雅的,我叫,额,我叫祝九灵”
“祝姑娘,祝姑娘是在给你那位同行的姐姐祈福吗?”
“是的,我每天都会来给她祈福,祝福她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公子你呢?”
“在下,呵,家母去世不久,生前许过宏愿,我是来替她还愿的”
“噢,公子也是孝顺之人,敬佩!”
“客气了,哎,昨天今天都只见你一个人,怎么没见你的丫头?”
“我让她下山给我买一件东西去了”
就这样,两人聊得甚欢,也挺投趣,本来想走了的周墨,想想又不服,转身脚踏进去,假装刚来似的打招呼:
“哟,你们都这么早啊”
看到周墨来,朱歆瑶给桦公子介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一起同行的好朋友,叫周墨”
周墨就有些不开心了,虽然朱歆瑶也没说错,但醋坛子已经打翻了,这位看着比自己要英俊潇洒一些的公子会不会就认为,自己和瑶瑶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了,但好像自己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得尴尬一笑,桦公子转身对周墨轻行一礼,然后又对朱歆瑶说:
“呵呵,我与周公子已经熟识了”
朱歆瑶有些意外:“哈?你们已经认识了嘛?”
周墨没有说话,桦公子说:“是的,我们都住在男院,更巧的是,我与周公子就住邻屋”
朱歆瑶看着周墨,周墨闭着眼睛点点头,桦公子都看了两人一眼,说到:“听姑娘口音,和周公子不太一样,怕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吧?”
周墨刚想说话,朱歆瑶先开了口:“啊是这样,我是荆州人,他是衡州人,口音是有点不一样”
桦公子点头:“原来如此,说来也很巧,我也是荆州人,只是小时候离开了故土,出来浪荡了而已”
朱歆瑶瞬间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真的吗?我也是,我十二岁就离开了荆州,额,去年才回去的,算下来在外面也流浪了好些年”
桦公子看着朱歆瑶:“姑娘那么小就随父母外出谋记,不觉辛苦吗?”
朱歆瑶有些神伤的说:“我是跟姐姐出来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桦公子更是真情流露的些许怜惜:“哎,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也是家逢变故,不得已才……”
周墨听着听着,觉得自己站在这是不是显得太多余了?但这种话题下他又插不上嘴,又尴尬又气愤,只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