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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叶你不是小孩,平时也挺懂事的。应该明白我们娘俩对你家已经够尽心了,掏了10多两银子,全村谁家有我家拿的多。
快起来吧!再去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凑些,看你爹娘来了。”玉娘压下心里怒火说道。
桃叶来小鱼家闹腾,黄家早就知道,一开始没理会,正和牙婆讨价还价,写卖身契,这是都办好了才来江家带人。
桃叶回头看到她爹娘,目光都是怨恨,从小就因为她是女娃,家里人就不在乎,娘一连三胎都是女娃,在家里抬不起头。
她们姐们三刚会走就帮忙干活,还吃不饱,好不容易长大了,可以说门亲事,脱离苦海,可弟弟的病又打破这个希望。
最可恨的是江家,明明有钱却不舍掏,母女俩家里连个儿子都没有,留着银子干啥,不如借给她家,桃叶恨死玉娘母女了。
江小鱼:“黄叔叔,您快把桃叶带走,这跪在我们家叫什么事,一张嘴就借20两银子,我娘先前借你的银子比你亲兄弟还多吧。桃叶姐又来了,还狮子大开口。是黄叔叔让她来的吗?您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为了借钱,来我家又哭又跪的,是不是我们不借就要抢了?”
狗娃的爹听到脸都红了,上去就给桃叶一巴掌,丢人现眼的东西。
对跟着的那牙婆说道“您看看,就是这丫头,十四了,能干着呢。”。
那丰腴的妇人像是看牲口的目光上下打量桃叶,还行,好好养养调教下还能卖个好价钱。
掏出15两白银给了他,狗娃爹按好手印的卖身契就被那妇人拿在手里,桃叶狠狠的望过去,忽然跳起来,去抢卖身契,被妇人身后壮汉一脚踹了出去,半天没动缓。
“哎呦呦,瞧这丫头,性子还挺烈。”那妇人不满的喊道。
狗娃爹阴沉着脸,“人你们带走吧,如何处置你们随意,能活着就行。”今天这一闹腾他的脸面都被丢尽了,村里人都会说老黄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没见江河那小子都跑来给他大嫂撑腰,本来他也想着让闺女试试,没准江家能真拿出20两,大不了他家慢慢偿还就是,也没拦着。
却被江小鱼母女一番话,搞得全村都认为他家欺负人,逼迫娘俩借钱。
还下把江家得罪了,银子也没借来,想不到这母女俩心忒硬,桃叶又哭又闹不管用。
“桃叶,你弟弟需要银子买药,都是爹娘没本事,卖了你娘也不忍心。你在外面混好了,以后能接济你弟弟,别像那铁石心肠的,看着别人落难也不拉把手。”桃叶娘扶起闺女,不住的抹眼泪。
江小鱼听了,眼中厉芒一闪,这老黄家有完没完,真不知道他家是这样的人。
“我说黄家婶子,你站在我江家地盘,就敢睁眼说瞎话,合着我们银子没少借给你家,还落个无情无义,难道我们各家各户拿的银子都喂了狗,你们姓黄的还有良心吗?
既然那样,反正都不落好,我家的银子马上还回来,不收利息,以后我们家柴火青草找别人买,黄叔叔我家的银子马上还回来吧。”小鱼向狗娃爹伸手要求银子。
“小鱼,你别听个老娘们胡说,这些银子可是狗娃救命钱。”狗娃爹攥紧手里15两。
“对啊,狗娃他爹,我们也都借你钱了,我们钱也还了吧。”村里好多人都一起起哄,虽然桃叶娘指的是江家,可是让江小鱼一说是那么回事,自家省吃俭用借钱给他们家还不落好。
“黄叔叔,狗娃只是身体弱些,不吃补品也不会要命。你们亲爹娘重男轻女都舍得为儿子卖女儿,还说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无情无义。你先还钱吧,反正我们也落不着好,是不是各位大叔大婶。“江小鱼寸步不让。
狗娃爹有点急眼,使劲瞪一眼桃叶娘,上去就给一巴掌,吼道“还不滚家去,“
又对那妇人说道:“人你们带走吧。”
那妇人一挥手,两个壮汉上前拽住桃叶就往外拖。
“爹,娘你们真的把我卖了,不是说了,江家会借钱吗?江小鱼你快点给银子,我知道你家有钱,你快点啊!”桃叶用力的挣扎,声嘶力竭的狂喊。
江小鱼气的冷笑了“黄桃叶,你丫就是一个典型的白眼狼,你都忘记吃我江家多少东西,我欠你的啥,你让我出钱,只能怪你爹娘心狠,卖了你。”
“江小鱼,我恨你,你明明有钱的。”桃叶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江小鱼,被带走。
桃叶的话让玉娘心受不了,自己母女俩在村里,没有对不起谁,都是乡亲,怎么这么样算计,自家借的银子最多,这还不够,黄家欺人太甚,她家明面能有多少银子谁不清楚,加上吃喝嚼用,能剩下多少,一开口就要20两,这不是借钱,这是借命。
眼见桃叶被带走了,狗娃爹娘俱沉默不语,玉娘摸一把眼泪。
“狗娃他爹,原来真是你的主意,让桃叶来又哭又跪的,逼迫我们出银子,你好算计啊!本来我还心疼你家狗娃,我们母女哪点对不起你们家,让你这样。谁家银子大风刮来的甘心让你算计。”玉娘边说两眼都通红,本以为这黄家老实本分,一直以来都是买他家的柴火。
“既然这样,当着全村的乡亲们,你们家欠我的银子,尽快还,还不完就用柴火做短工抵,等麦秋大秋你跟着小鱼二叔干活,按工钱扣除。”玉娘用帕子抹抹眼泪。
江河来会儿了没有立刻上前,看侄女挺厉害的,等大嫂被气哭了也站出来说道:
“好啊,黄狗剩,你竟敢指使你闺女上门欺负我大嫂,怎么着欺负我们老江家没人。”
“误会,误会,我这就跟牙婆说几句话的功夫,桃叶这丫头自己来跑来了,我这不是不知道吗”
狗娃爹这个气啊!这回闺女也卖了自家名声也坏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
江河冷冷一笑,肤色本来就黑,一生气黑的发亮,
“就照我大嫂说的,先还我们家银子,我们借的最多,让你家丫头一闹,别凭白说我家无情无义,用柴火青草干活抵账。行啦啊!!大家都散了吧。都走吧走呗。”
大家一看江河来了,没热闹看了,也就依依散去。
江河留下安慰了大嫂几句,玉娘坐那两眼通红,呼吸有些不稳。
“小鱼,让晓星陪你们,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太泼辣,不好找婆家,有什么事来叫二叔出面就好,我是你亲叔叔。那没事,我先回去了。”江二叔说完回家了。
让桃叶一通闹腾的玉娘没心情做饭,直接回房躺着了。
江小鱼在晓星帮忙下,随便做点饭,姐俩填饱肚子,她娘气的啥也吃不下,小鱼也没叫她起来。
小姐俩掩好院门,坐书房里看书,
晓星嘟着嘴,“姐姐,桃叶家真的好过分啊!咋能强迫别人借钱。他们和我们家又不是亲戚,听说她舅舅都没借给他们几个钱呢。本来我很同情桃枝和桃花的,没想到她姐姐好坏。”
“傻孩子,不是桃叶的问题,大人没教,她怎么想到那些话,平常桃叶也就有点嫉妒心,还没有那么疯癫,还不是他爹教她说的,她娘都没那个脑子。
黄叔叔平常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这心眼子可不少,知道让闺女来,是看准我娘心软,没准银子就能借到手。
还不是我们画连环画,乔公子和老黄经常来,惹得村里人的眼红,以为我们挣很多钱,不过是他们家先按捺不住。”江小鱼眉头皱的紧紧的。
江晓星是没想到这些,听姐姐一说还有这些门道。
“哎,财帛动人心啊,晓星你要记得,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有钱也不要让人知道,知道了就会被惦记,就会引来各种麻烦。”
“哦”不管懂不懂先答应,反正姐姐说的都是对的。
晚上玉娘终于缓过劲来,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娘,不行我们就搬到镇上去住吧。咱家这是被人惦记上了,自从黄老板乔公子来过后,村里明着暗着打听的人不少吧。”
玉娘不大精神的看了女儿“镇上我们住哪儿,过日子什么都要买,镇上也不能养鸡种菜挑费高。”
“娘,我们有出版社的分红够花的。可以先让老黄给寻摸着合适的院子,租或者买都行,我以后写书画画给出版社也方便,现在林子敬也在镇上读书。“
“咱家没有那么多银子啊。”玉娘揉揉自己脑门,这闹得当时气得心口疼,现在头疼。
“我们可以先和乔公子借,等分红了在还给他。'江小鱼早就打算好了。
玉娘不愿意离开生活多年的村子去陌生地方,“这个先不急,我们看看再说吧。”
桃叶被卖了的事情在村传了好几天,好多个人家心明眼亮,都暗地里对老黄家啐唾沫
“呸呸,还以为狗娃爹是个老实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外表老实,内心奸诈。咱们村谁家不眼热小鱼和林家公子走得近,没少捞好处。那驴车马车过来大包小包的送。就他没良心,欺负人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