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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乌侯隐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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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但是自从造反的那一刻起,任一秋就知道他只有两条路要走:要么功成名就,要么遗臭万年,受万人唾骂。回去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徐远用胳膊肘戳了戳任一秋:“那个刺客,他能有什么见识呢?将军何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却被人植入了如此的念头。我只是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背后操控之人应当不会这么简单。”“那个主事呢?他在哪里?”“禀将军,那个主事平日里和那刺客并无瓜葛,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跟刺杀有关。”

    “看来是随意攀咬的,将军,这件事情看来还是跟府内的主事们脱不了关系啊。”任一秋点点头,“这样吧,把府内所有的主事都抓起来审问一下。时间要快。”兵士领命去抓人了,任一秋苦笑着看着徐远:“走吧,这一天的闹剧让你看了不少笑话吧。”徐远跟上了他的脚步,回到府里,躺在了他的房中,拿出了自己的长枪。徐远抚摸着枪,只是没有想到打个仗其实也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刺客来刺杀的,幸亏这么多年苦功夫,总算是没有白练。

    房中,王夫人已经换了衣服沏了茶水等着任一秋回来了。“今天你去忙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今日遇刺,我刚去提审刺客了。”“遇刺了???那你怎么样啊?”她关心的去摸摸他的胳膊,却被他轻轻放了下来,“我没事,今日徐远也来了,他一到城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行了,累得不行,我睡了。”王夫人还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茶水,喃喃自语道:“那我的孩子,他怎么没有跟着回来啊。”

    竖日天刚蒙蒙亮,徐远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揉揉眼睛刚想去城楼上看看。出门就看到王夫人坐在他不远处的亭子里,徐远挠挠头,只好过去行礼。“君瑞啊,为什么这次就你自己回来了呢?王爷呢?立秋,立秋他怎么样了啊?”“立秋跟王爷押送辎重物资,要过几天才能到。”“立秋跟着你们这么久,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您不必担心,立秋是将门世家,怎么会害怕战场上的刀剑呢,再说了他在王爷的亲卫队里,很少亲自上战场拼杀的。”“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就放心了,原本我问任一秋,那个老家伙居然不告诉我。真是让人生气,我呀,就出来等着你给我个准信了。”“您这是一夜没睡?”“睡不着,我操心我的儿啊,没心肝的爹让那么小的孩子去战场。你看什么看我说你呢!立秋是你的干儿子吗你这么对他!”任一秋一时语塞,于是他重重地摔了一下房门,去城楼上巡视了。

    “夫人,您看将军走了,我也得赶紧走,您放心,立秋并无伤损。”徐远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去。人家都说这两口子吵架还是不要管,越管越乱。他转身跟上任一秋的步伐,手里还不忘从兵士手中接过那把长枪。“将军,我们现在去哪一座城楼上先巡视呢?”任一秋站在府邸门口叉着腰来回看了看。“东南门。”

    一边走着,任一秋也不言语,还是一旁的军士告诉徐远:这东南门是距离敌军大营最近的一个门,也是这几天以来敌军骚扰最多,受到破坏程度最大的一个门,有好几次敌军都已经破门而入了,是将军带着我们将他们杀出去了。徐远一边点着头,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方位,他昨日进城应当是东北门,那么看来东南门的战况应该会更加惨烈。这一路上那些民居越来越少,后来干脆路上就只剩下一片片的灰烬。

    “这里的战况,不像是城里,倒像是城外。”徐远道。任一秋接过话茬:“勤王军一切只求速战速决,所以一到城外,不是着急攻城,而是想着杀光附近的村落居民,断了我们的粮草。所以你在城外看到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些并未卷进战争的百姓。”城楼上的台阶也多有损坏,徐远几个大小步的迈上城楼,只见城楼上有他带来的兵士正在抢修城楼,看他过来赶忙站起身来,徐远点点头,示意他不要管自己。

    转身问那个军士:“你可知道勤王军主力在何方?”“将军,勤王军的主力就在那座山头后面。”徐远看向那座矮山,“此山名为何山?”“此山名为乌侯山。”“乌侯山?好名字。距此地多远?”“大约有一日的路程。”城楼之上往下望去,只见尸骨堆积成山,徐远皱了皱眉。“为何这些尸体在这里堆着?”“这里面有敌军也有我军将士,我等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寒冬腊月上了冻他们就会比石头还坚硬,等到敌军爬着他们的尸体上来,那时你才问如何是好?”“属下明白,这便去找东西烧了这些。”

    换了身便装,徐远便在城中带了自己的副将巡视城中有无细作,却看到有一个老妇人坐在巡抚衙门门口号哭:“我的儿子才十七岁,他就死你们军营里啦。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就这么没了,你说我指着谁养老呢?你们当官的每天作威作福,谁想着我这样的糟老太太啊!”这位老太的话,引起了其他死了儿子的老妇的悲伤,于是一群老妇人在衙门门口哭成一团。徐远皱了眉头:“昨日刚有人行刺,今日便前来哭闹,这也太巧合了吧?”副将点点头:“将军,要不,我们前去探一探虚实?”

    “还是不要了,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身份。”“为何?”“你看这城中,十七岁的孩子都被拉着充了军,我们两个,年轻力壮的,却在城中游荡。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将军,我还好,可是您…”“我怎么了?”副将指了指他的头,徐远摘下了帽子,果然,他一头白发,若是装饰装饰,扮成个老翁不是那么困难。“好吧,那我去,你记得接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