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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安澜姐,别挠了,起了、起了,我起来了!”言忆芝抬起两只手,在紧闭的两眼前胡乱地舞,哀怨地睁开双眼,打了一个冷战。“秦-弥-稔,你怎么随便进我的房间!”大半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十分熟悉这个“讨厌”的哥哥。
“醒了?你看,天就要亮了!”他挑了挑眉毛,右手朝阳台的方向指了指。
她从被窝里挣扎着坐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天还没亮,你这个神经病!”她从身后抽出枕头,朝他脸上砸过去。
他用一个熟练的侧身,闪过飞过去的枕头,嘴角轻轻一勾:“‘小五’,我今天轮休。你知道哥哥我轮休一次多不容易吗?”
“所以呢?”她弯下腰,伸手在床边找拖鞋。
他从床尾上前两步,抬脚踩在即将砸向自己的拖鞋上。“我们去郊游啊!我查了,你今天没课。四月底的烟萃山,风景宜人哟!”他的笑容让她有些恍惚。
“不去,把枕头给我。”她朝后躺回去。
“我哥今天也有空。‘小五’,乖啦!起来,去叫林霏!”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才不去,你自己去。”她朝一侧翻了个身,背朝他,“我费了好大劲才戒掉赖在林霏姐那里的习惯。你有毒,你是坏人。”
他绕到她面前,在地毯上盘腿坐下。“小五,乖啦!我们也不是立刻就走。你去喊林霏,可以回来继续睡觉。我跟我哥陪她一起准备郊游要带的东西。你吃过林霏腌的肉串吗?”
“没有!”她坐直了身子,“你没告诉过我。”
他看着她,坏坏的,诱人地笑。她掀开被子,抬脚在他的脑袋边,左右一晃。“鞋!”
他无比恭顺地从床的另一侧拿了拖鞋,套到她高举在半空的脚上,朝门口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请!”
“哼!”
揉了揉稀松的睡眼,她从鼻孔里呼出一口凉气,得意地朝林霏的房间走,趴在门上侧耳倾听。门里寂静无声,怎么办?林霏肯定还在睡。她要不要做出和秦弥稔一样失礼的举动?正欲作罢,回头却看见两个哥哥站在走廊尽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假装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她抬起左手,轻轻拍了两下门。
“忆芝吗?”回应来得太快,出乎意料。
“是我,林霏姐。”她喜出望外,朝着走廊尽头傲慢地甩了甩头,推门入内。林霏的屋里,一如既往的,弥漫着幽蓝的微光。她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床上没有人!惊讶地起身,四下张望。阳台的门大开着。林霏正躺在摇椅上,身体随着摇椅轻轻摇摆。
“林霏姐,二哥和三哥让我来喊你去烟萃山郊游。”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暗自得意自己的小心思。
“荒郊野外,不去。”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两只白尾的鸟儿,停在摇椅边,晃动着鹌鹑蛋大小的脑袋。
“我也不是很想去。但是三哥说他难得轮休,好可怜的样子。二哥也为了他,特意留在家。”她回头朝门口瞄了一眼。两个哥哥正鬼头鬼脑地站在门外。秦弥稔朝她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那两只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摇晃的躺椅惊走,留在阳台上扑扇翅膀。她细细看过去。林霏正从手里丢了一撮饼干屑,逗弄脚边的鸟,用后脑勺和她说话。
“那就让他们去。顺便给你带一打嫂子回来。我们去会影响他们成长。”
她憋着坏笑,朝后侧了侧脑袋。林霏显然已经知道那两个人就在门外。门外的人朝她拼命地挤眉弄眼,看来,今天是非去不可了。
“林霏姐。”
她清楚地看见林霏把手里的饼干搓碎了,一时丢远,一时丢近,引得那两只鸟在阳台上,像两只企鹅似的来回蹦。
“一起去吧。你跟二哥也可以……”
一把饼干屑朝着她的脸上,铺天盖地地飞过来。两只鸟也从她的脑袋上盘旋而过,然后飞了出去。她吓得倒在了床上,慌乱地看向门外。“我说错话了吗?”
秦弥稔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林霏,去吧!你也没去过烟萃山……”
“天还没亮,你们就闹锝人仰马翻。过了早高峰再去也来得及。”林霏从躺椅上站起来,绕过他,再绕过她,躺进被子里。
“不着急走。我们到了那里,中午……”他有些吞吞吐吐。
“准备好了,在冰箱里。都出去,我困了。”林霏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轻哼。
言忆芝站起身,跟着秦弥稔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林霏姐,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秦弥显从门外把她拉了出来,轻轻合上房门。“应该是我们还睡着的时候。都回去休息吧。九点出发,我喊你们。”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要准备的呢?”她穷追不舍地问,脸上渐渐有了神秘莫测的表情,语调也变得婉转悠扬。“二哥,是不是你,半夜跑过来……”
“胡说什么呢?睡糊涂了吧!”秦弥稔推了她进房间,转身离开,“赶紧补觉。别在我脑袋上来回走啊!”不等她追问,两个哥哥都已经下了楼。楼下的房门依次轻响,被关上了。
2、
“忆芝,醒醒!”一抹淡淡的香气飘进她的鼻孔,是香雪兰的味道,“林霏姐?”
“嗯。还困吗?路上可以接着睡。”
“路上?”言忆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哪条路?”
林霏在她的耳边小声呢喃:“忘了?”
“人家是喝断片了。她能睡断片!”秦弥稔在她的床边,沉沉地一坐。整张床都快塌了似的震颤了一下。
“哦,对。烟萃山!”她被震醒了,从床上几乎是跳了下来。
林霏推着秦弥稔出房间,关上房门,在门外轻声说:“换好衣服下楼,带件外套。”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这群没良心的,一个都没等她。
她匆忙洗漱,换好衣服,踏出房门。又想起林霏刚才的嘱咐,重新回到房里,在衣柜里拎了一件大红色的风衣,恨不能直接从三楼跳进车里。绕着楼梯下楼,用脚尖勾上屋门,走进院子,坐进车里。秦弥稔从外面推上她身侧的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急不可耐地喊:“出发、出发!”
林霏在她的身边,倚着车门,闭着眼睛。一阵阵淡香从她的身上朝车里飘散。她微微一笑,想要靠过去。
“霏,下午去唱歌吧?”秦弥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安全带里面转过了身子,探出半个脑袋朝后看。
“不去。”
“好呀!”言忆芝兴奋了一半,“为什么呀?”
“我不会。”
“啊?”
“那晚上去酒吧?你很能喝的,我知道。”秦弥稔不依不饶。
“不去。”
“那里不用唱歌,找个迪厅……”
“我不会。”
“什么?”言忆芝张大了嘴巴。
“不会跳舞。”
“那去看电影,总可以了吧?”秦弥稔有些偃旗息鼓,转回身,对着车辆的前挡玻璃说话。
“不去。”
“不是,林霏姐,又为什么呀?”
“晕。”
“什么?”
“晕车。”
“你晕车了?哥,停车,下来,我开。”秦弥稔解开安全带。
“她是说在电影院里,她会像晕车那样难受。”秦弥显并没有停车,“别吵她了,忆芝,让她睡会儿。”
“哦。”言忆芝有些委屈地坐正了身子,又朝前趴过去,推了推秦弥稔。“三哥,烟萃山好玩儿吗?”
“好玩儿!不只好玩儿,还有惊喜哟!”他拍掉她的手,话音变了四五个调。
“清明早过了,六一还没到,能有什么惊喜?”她眨着眼睛,认真地问。
“清明?”他从前面侧过身体,探出脑袋,朝后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说‘小五’,你可真是个人才。清明?还六一?亏你想得出!”
一股诱人的肉香,盖过了林霏身上的淡香,从车尾朝前飘了出来。她没有跟他争吵,他也停止了挑衅。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还有多久到?好饿!”
“饿就别说话了,省点力气。睡吧,到了我喊你们。”
秦弥稔似乎很听话,侧着脑袋,合上明媚的大眼睛。她百无聊赖,看向周围擦肩而过的绿化带,叹气接叹气。
“忆芝,不困吗?怎么不睡?”
“二哥。我睡够了,不困。对了。”她把脑袋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看向秦弥显,“林霏姐的香水,是你调的?”
秦弥显沉默不语,目视前方。
她有些无趣,又不想就此罢休,悄悄弯了一下嘴角。“能给我一瓶吗?”
“这个味道不适合你。”
“什么味道适合我?”她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谷莠子!”秦弥稔睁开左眼,似梦似醒。
“是吗?好闻吗?那就给我调个这个!”她眉开眼笑。
前面瞬间传来一阵笑声,她莫名地看着两个哥哥,眨了眨眼睛。“笑什么?”
“忆芝。谷莠子,是狗尾巴草。”林霏闷闷地开了口,漫漫地说着让她深受打击的词语。
“你们!”她瞪圆了眼睛,伸出左手,探出食指,戳在秦弥稔的脸颊。“你!”
“好了,都睡吧,别闹了!”秦弥显收起笑容,“我得空想想,什么合适你!”
车里恢复了宁静。她的心绪难平,一路和秦弥稔用眼神无声争吵,总算熬到了目的地。车一停稳,她就跳下车,用右手拍他的背,抬左脚踢他的小腿。看他从后备箱里提出大包小包,还是不依不饶地追着打。他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身朝后看。她也停下打闹朝后看。
秦弥显正慢慢打开后座的车门,让林霏缓缓倒在了他的怀里。“还困吗?”
林霏接过他手里的眼镜,摇了摇头,戴上眼镜,从车里出来,穿上有人小心披在她肩头的粉蓝色外套……
言忆芝眨了眨眼睛,看向秦弥稔,贼笑。
“笑什么?”他的脸上略带愠色。
“吃醋了吧!”她终于等来了调侃他的机会。
“你懂什么?拿着。”他把手里的一个小餐包塞到她的怀里,让她抱好,转身朝前走。
“我不懂。但是,我也不瞎!”
她仿佛自言自语似的,有意无意地刺激着前面的人。
四月里的烟萃山,真是一片好风景。满山的树都绿了,花都开了。粉的、紫的、白的……一步一幅画,三米一个景。身边一大片粉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桃树吗?会结果子吗?甜吗?脆的还是软的?”
“女孩子不要总是想着吃。你看了这些花,应该想着走进去,摆个姿势,拍张照。”秦弥稔停下脚步。
“那是半大老太太干的事!”她朝前探了身子,瞪着他,“那粉色的是什么?”
“樱花。”
“那白的呢?”
“海棠。”
“那……”她抬起右手,朝着远处胡乱地指,带着怀里的餐盒疯狂地摇晃。直到指向一颗葱翠的玉兰树,才停了下来。
“那是你的惊喜!”秦弥稔挑了一下眉毛,对她明媚地笑了笑,朝着那树下走了过去。
3、
秦弥显从她怀里拿走餐盒,也跟了过去。林霏从后面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朝前走,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忆芝,那就是你的四哥——秦弥笙。你可以叫他四哥,或者,直接叫他的名字。”
这就是之前总被提起的那个人吗?她一边走,一边朝那玉兰树下看过去。
一个修长的身影,斜靠在粗壮的暗褐色树干上。阳光从树叶间轻洒在他的身上,好像在他的周围罩上了一层淡金色的仙气。这人看上去,比她的两个哥哥都要稍稍高些许。
白色的衬衣,靛蓝色的西裤,熨烫平整。脚下的皮鞋油光锃亮。健康的肤色,白皙里透着绯红的光彩。倒三角的身形,完美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深棕色的头发……这个颜色,让她朝林霏的脑袋看了一眼。一样的颜色,所以,这是林家特有的发色吗?
林霏把她带到那人的面前,放开她的手。“表哥,这是忆芝,四叔的女儿”
“四哥好!”她朝他点了点头。
他的鼻头饱满,不大不小,刚刚好。鼻梁挺拔,不高不矮,刚刚好。嘴唇生得那样性感,樱花似的颜色,不厚不薄,刚刚好。这人生得……哪里都刚刚好。她的思绪在他的身上飘飞开来。他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个误落凡尘的神仙。
“五妹,你好!”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影院的银幕后面绕出来的,自带回响,“不介意我叫你忆芝吧?”
她害羞地低了头,轻轻摇了摇。
“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又没大人在,看得我毛孔震惊!”秦弥稔没好气地打岔,“走远点唱戏去。”
秦弥笙低着头,朝着脚边撑开的帐篷,淡淡一笑。那笑,如同玉兰初放一般温暖——他对着帐篷笑。
“稔,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来给你撑场子啊!够意思吧?”秦弥稔忙着打开一个个袋子,头也不回,有些敷衍地回答。
秦弥笙抬起脚,要往他们身边走的时候,被秦弥显喊住了。“这边不用你们。忆芝第一次来,你带她四处看看吧。好了喊你们。”
没有回答,他转身朝远处走去。
“愣什么?去啊!不会不喊你的。放心,架上火,多远你都闻得到香气。”秦弥稔朝她甩了甩手,让她跟过去。
秦弥笙走路的样子也好看。她笑话了自己一下,走路有什么好看的?跟在他的身后,让人自然而然地安心。他像一个经验老道的探险家,踏过的每一块土地,都是这一路最安全的地方。
他在前面默默地走,她在后面默默地跟。周围一旦安静,面前没有书本,她的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之前在老宅,秦弥显穿过前面那人的衣服,很合身。所以,那个“书生”的身材也是极好的,臂力还很惊人,深藏不露啊!她掩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笑什么?”他停下脚步。
所以,用后脑勺观察别人的举动,会不会也是林家的血统里独有的特异功能?
她慌忙抬头,刚好和他四目相对。浓密的长睫,深棕色的眼眸。他的眼睛并不像林蓁那般娇媚。俊美的双眼皮,不深不浅,刚刚好……明明是一个中国人,五官看不出什么欧洲人的特征,但眉宇间却散发着希腊神话里特有的神采。好俊朗的男人……他在问什么?
“没。我没在笑你。”她恍然回神,“我是想起二哥那天晚上穿你的衣服,还挺合身的。”
这话会不会不该说?她小心地观察他的反应。这样在意一个人的反应,对她来说,实属难得。他在朝远处眺望。他的每一个停顿,都是一幅美妙的画作……
“我的衣服?在哪里?”
“老宅。三房院子里。”她的大脑已经停止工作,小脑可能也正在萎缩。
“他带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二哥带我去的,是三哥。三哥带我去堵大哥的。我跟你说,好在我们去了,不然林霏姐……”这算不算是林霏的隐私?她慌忙住口,又觉得应该没事。他们是亲戚,八竿子打不着,也是亲戚。
“她去老宅了?晚上?”
“不是晚上去的。早上,我们在同一架飞机上,一起到的。”
他的话语沉着、淡定,让人捉摸不透这一番提问背后的目的。
“你刚才说,是稔带你去的。那么显,怎么会穿我的衣服?”
“朱九澍要走的时候,二哥刚好过来。他是从实验室赶过来看我的,衣服脏了,就让林霏姐帮他找一件换。”
“朱九澍?”他似乎又笑了一下。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是在眺望。
“他是大哥走了以后翻墙进来的,怪吓人的。林霏姐摔碎了两只碗。幸好三哥在。”她低着头喃喃自语,“四哥,你是做什么的?很久没回来了吗?我看你比我还新鲜这山坡上的风景。”
“叔公的船务……”他的话很少,声音很轻柔,“回去吧。”
跟在他身后往回走,她忽然意识到他们并没有走远。刚才的一路,其实是在绕圈。围着刚才那颗玉兰树,绕了半个圈。
“这么快回来?”秦弥显没有抬头,用后脑勺发现了他们。
扑鼻的香气,让她从混乱的情思中清醒过来,又瞬间掉进食物的陷阱里。接过肉串,她在秦弥稔的身边盘腿坐下。“咦?”
“什么姨?”秦弥稔坐在帐篷门外,压低了嗓音,“家里可没有什么姨!”
“怎么就你们两个?林霏姐呢?”她这才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不用这么小声。”秦弥显抬起脚,挑了一张折椅到他们面前,朝着帐篷侧了侧脑袋。“她花粉过敏,吃了药睡的。不会醒的。”
“过敏?那你们还非要我喊她一起来?”
“来给你撑场子啊!笨蛋。”秦弥稔站起来,夺走她手里的肉串,张嘴就咬。
“秦-弥-稔!”火药味开始扩散。她撸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
“看到没?”秦弥稔用串肉的签子指着她,看向秦弥笙,“这是本来面目,哈哈哈!”
她上当了。不过没有生气,悄悄换了一口气息。为了那双“大眼睛”,她憋住了怒火。秦弥笙低着头,朝着帐篷浅笑。她走到秦弥显身旁,像个孩子一样等待着食物。
“老四,是刚下飞机吗?”
“不是。”
“昨晚回来的?”
“不是。”
“早上是你吗?”
“是。”
她感觉自己像个幼儿园的孩子,等到了盼望已久的餐点,如获至宝一般捧着,在秦弥稔身边坐下,推了推他,朝烤炉边的两个大高个甩了甩头。“他们做什么呢?说相声吗?”
“大眼睛”也不明所以。“不知道,看着像。‘五’,给我两根呗!”一轮挤眉弄眼过后,她顺从地分了两根给他。
“四哥真好看!”她毫不避讳,有点色迷迷地笑。
“比你哥哥我呢?
“你是大眼睛,你最好看!”她朝着他,眯着眼睛笑,“但是,我们凭良心说啊!这个家里,四哥最好看,像个神仙。二哥最儒雅,像块美玉。大哥很性感,性感的‘灞波儿奔’!你吗……阳光,帅气。在我心里,你最好看!哈哈!”
“不是,言忆芝,我发现你这丫头色心不小啊!”他扭头,转身,面对她坐下,手里的竹签上下挥舞。“首先,我发现你对大眼睛有特殊情节。其次,什么叫这个家里?这个家之外,你见过比我们好看的?你也不满洛城打听打听。我看你是见鬼了!”
他说得不无道理,家里的这四个哥哥确实出类拔萃。但是,或许真的有人……也可能是差不多。她笑了笑,拿手里的签子在他的右手臂上敲了两下。“三哥,你有没有觉得四哥怪怪的?”
“没有,我看你怪怪的。你们刚才都聊什么了?”
“没什么。就说我回来那晚在老宅的事了。”
“无聊。”
“就是啊!你看上去不像这么无聊的人,带我来这么无聊的地方?”她把签子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你以为我想!”他咽了一口唾沫,把脚边的签子一根根捡起来,“打牌吗?”
“只打牌吗?”
“美金!你敢吗?”他不屑地斜着眼睛看她。
四个人在帐篷外围坐开来。几个男人的腿都好长。身下的草地上,刹那间满眼都是腿。几圈过后,她把头几乎凑到了秦弥稔的鼻子上。
“还来吗?”
“不来了。我的错,忘了你的专业。”他偃旗息鼓,“烦人的丫头。你们三个玩儿吧!我去看看林霏。”他弯下腰,拉开门,朝帐篷里钻进去。
“二哥,该你了。”
“哦,不要。”
“四哥?”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不玩儿了,烦死了!我还不如跟电脑玩儿。”
“我包里带了电脑。去拿吧。”秦弥显站起来,丢下手里的牌,拍掉身上的草屑,头也不回地朝帐篷走。她只是说气话,他却当了真。
“老三,做什么呢?”
“哥。林霏好像……在发烧?”秦弥稔从帐篷里探出脑袋,脸上满是焦虑。
秦弥显跨进帐篷里,只一会儿,就从帐篷里跨出来,手里抱着昏迷不醒的林霏。“你们?”他停了停,“忆芝,你跟老四的车回去。老三,赶紧……”
“不。我开你的车。”秦弥笙终于说话了。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让人误以为他早就人间蒸发了。“让稔陪她在这里。我的车留给他们。”他朝草地上丢下一把车钥匙,走到了秦弥显前面。
也没有人征求她的意见,一个个走的走,收拾的收拾。
“三哥,还有不少吃的,我们吃完再走?”她憨憨地笑了一下,挽留住今天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