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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那次任务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自从岳明宣布升职之后,小队乃至四十七局的级别便上升到了一个层次,如果有个词能形容的话,那便是如日中天。机遇就像盯紧了小队的人一样往上贴,从薄言毕业至今,转眼间,便已经是四十七局成立五周年了。
薄言坐在车里,用手轻抚着那张邀请函的烫金纹理,看着上面工工整整印着自己的名字,却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子墨见薄言的状态不好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流随着手掌的温度流入薄言的心中,她侧头看向子墨,看见他坚定地眼神,自己的心里也就平和了许多。今天的场合非常正式,子墨特地去订做了一身利落合身的西装,如果说心动可以用分数评估的话,那今天子墨的打扮在薄言的心里便是99分,因为剩下的1分是要放在结婚典礼上的。
和以前不同的是,现在的薄言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怯场了,这次的高定礼服是完全用她自己的奖金买的。她甚至可以不用担心奖金花完了怎么办,因为噬罪的基本工资就已经足够撑起自己的一部分底气了。
车停了,子墨先了下车,然后绅士地为薄言打开了车门。薄言整理着自己的明黄色贴身礼服,刚刚一只腿迈下车门,便听到了照相机快门此起彼伏的声音,高跟鞋走在红毯上的确是需要点技术的,子墨便伸出手把薄言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臂上,两个人相视一笑,便往酒店的大厅走去。
这时几个记者突然围了上来,薄言向他们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采访,
“您好,我们是东部电视总台的直播,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薄言淡然的笑着回答道。
“先向观众介绍一下自己吧。”
子墨点点头:“我们是四十七局第四小队的成员,我叫子墨,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是我的员薄言。”
“哇,就是两个月前侦破了本世纪最大案子的小队成员吗?”
薄言听罢使劲得摇着头推脱着:“这有点过誉了。”
“听说您所在的小队真的是高手云集,不仅聚集了慕家的武力,童家的势力,李家的头脑,甚至造梦的天赋.....”
“这....”记者咄咄逼人的问着,两个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但造梦这敏感词汇一出,四面八方的记者便都涌了上来:
“听说您查办案子的主要嫌犯的女儿曾在你们小队共事是这样吗?”
“造梦一族真的只剩您一个后代了吗?”
“您觉得只成立五年便成了行业的佼佼者,是因为运气吗?”
记者的问题和摄像机的闪光灯就像一阵浪潮马上要把人淹没了,正在薄言和子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的汽笛声,在众目所盼之下,从那车上下来的是盛装打扮后的清苒,那些记者一见是位大咖便疯狂地围了上去。
清苒仍如薄言记忆中妩媚动人,她不慌不忙地向摄像机挥着手,一举一动都无比迷人,薄言只觉得清苒仿佛就是为了这种场合而生的,那一具丰腴且凹凸有致的身材如果不穿这些高定礼服的话真的是浪费了。
两个人本是远远地看着的,本想趁这个机会脱身,可清苒却叫住了两人。
闪光灯变得更加密集,清苒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到了两人面前。她自然而然的挽上了薄言的手臂,摄像头便拍下了这一副“友好的画面”,薄言的心里别扭得很,如果你曾经被一条随时可能会把你杀掉的蟒蛇示好,那你大概也就了解薄言此时心里的感受了。
更何况自己的右手边是曾经被这条蟒蛇伤过的人。
两个人从没想到过自己会因为清苒的解围而得以脱身。走进那酒店,映入眼帘的便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和耀眼的水晶挂灯。清苒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她冲两个人挥挥手便潇洒的走了。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凭借邀请函,两个人被服务生带到了后面的大厅,在一丝不苟的桌椅与漂亮人们的穿行中,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小队所在的餐桌位置。
心愿坐在位置上冲两个人招招手,两个人才终于就坐,并且默契地把刚才的疑惑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挺起胸脯抬起头,薄言环视四周,在坐的果然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除了八大家族的长老们,便是这世纪有过功劳的小队。这种场合人多嘴杂,的确不适合清苒搞坏心思。
一段拘谨又严肃的晚会致辞后,在主持人的宣布下,剩下的时间大家开始了自由的交流。
慕洋最先站了起来,拉着心愿便跑到了乐队面前,裙摆摇晃成好看的弧度,心愿随着慕洋的牵动踩着节奏,不停地转着圈。如果你能想象出两个毫无保留地表现出对对方爱意的情侣看着对方的眼神会是什么样,那便理解人们为什么无法使用语言定义爱了。两个年轻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在人群中拥抱。看着那两个人眼中满是彼此的笑容,温居也终于鼓足了勇气,他伸出手,邀请十一与自己跳一支舞。
十一竟然点头答应了。
礼服的黑色就像是十一对温居的感情般克制,可温居却一如既往地沉迷在自己感情中,礼服随着灯光的变化反射出了层层的微光,温居知道那并不是一望无际的黑,如果你仔细去看的话那黑色却是明朗的,甚至是多姿多彩的。这就像他心中深爱着的十一般令人流连神往。
今天的晚会是难得的、正式的,这也是为何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讨论任何关于工作问题的原因。
“喂,带你去个好地方。”子墨说道。
一路小跑后,子墨带薄言来到了酒店的楼顶。
子墨试探着打开了楼顶沉重的门,便看到漫天的星辰铺满了天空,薄言看着漫天的绚丽星光,只恨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没有摄像功能,这样她便能随时随地翻阅这一美好片段了。她被这美景吸引着情不自禁地往那天台的边缘走去,天边远处的造梦池不断地从天洞留下五颜六色的梦,秋天的晚风吹来清凉的氛围,楼下的宴会厅中浅浅的传来哼唱的女声。
为什么突然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呢,薄言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星星了。
“喜欢吗?我一个一个打电话把星星叫出来的。”
“哈哈哈哈,辛苦你给我准备这一次惊喜了,我真的很喜欢。”
两个人站在天台边,看着楼下繁荣的街道车水马龙,路灯的灯光把整个城市照亮成了一幅画。子墨从内兜掏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袋子,他把里面项链展示在薄言的面前。
“恭喜你,成功赢得了我的心。”
薄言听了子墨的土味情话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着,可看着那条仿佛闪烁着光芒的项链,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酒店的楼下,清苒坐在车里,她静静看看酒店歌舞升平的样子,却意味深长地笑笑。
“好好珍惜今晚吧,好好珍惜相处的时间,可别抱怨我心狠,我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时间告别了。”
渐渐升起的车窗斩断了清苒最后的一丝温柔,清苒微微张口让司机开动了车。
故事是从恢复工作后的某一天早上开始改变的。
子墨与薄言刚刚起床,便听见子墨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薄言把盛着热牛奶的杯子放到餐桌上。
子墨挂掉电话,脸上却铺满了一层疑惑;“初安想要见我一面。”
薄言点点头正打算去换掉睡衣:“那好啊,她可能是想找人聊聊天吧,我马上换衣服和你一起去。”
“不用。”子墨拉住了薄言的胳膊“她说让我一个人去。”
“哦...嗯。好的,可能你在她心目中更有信任感吧,那你去吧,好好劝劝她。”薄言点点头,把桌上的早餐包了起来:“这么早她肯定还没有吃饭,你把我的这份带过去吧,你们俩个正好可以边吃边聊。”
子墨张开怀抱,紧紧抱了抱怀中的薄言“不要吃醋哦。”
“知道啦!快去吧!”
.........
天正在下雨,子墨停下车,撑着伞,最快的速度走进了初安的家。神态颓废的初安给子墨打开门,便用带有恳切希望的眼神看着子墨,仿佛祈求着子墨的回应。
子墨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刚刚说你也是造梦?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进门吧。”
“好。”
两个人都坐定,初安才从鞋柜中隐藏的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在子墨的注视下,初安拿出了里面的证明递给了子墨。
初安传递给子墨的是一张自己的出生证明,子墨从那纸的花纹以及印章便能肯定了,婴儿照与初安现在仍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那种族上明明白白写的是造梦。
子墨看着那出生证明上打印的种族,一时间太多问题涌上了心头。可他还没有开口问,初安便递给了子墨第二张证明。
子墨放在手中继续认真查看着。
那是一张户籍种族更换证明,初安的爷爷在“造梦杀戮”那段时间给初安申请了种族更换。
“这,这怎么可能?”
子墨深知那段时间允悲对造梦的调查有多严苛,这样的申请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除非!子墨继续往下翻看着,最后的通过人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清苒。
“果然是她!”子墨气愤地抬起头来,却看到初安难捱的眼神,于是便谨慎地问着:“所以说,你也是....”
初安紧张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证明的真实性,这个保险柜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尝试了几次,密码是我的生日,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爷爷留下的。”
子墨伸出手,几条闪闪发光的梦须从手指间流出:“把你的手伸出来。”
初安点点头,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子墨的梦须在初安的手上轻轻掠过,初安刚刚觉得自己的指尖有点发热,几只发着淡淡金黄色光芒的梦须便从自己的指尖伸了出来。
“这!”初安翻看着那只手掌,那些隐藏在记忆中的模糊片段一瞬间在脑海中回忆了起来:“我真的是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