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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曾解释过说自己的父母是出车祸而死的,可出生证明上明确地写着,父亲造梦,母亲经纶。现在想来应该是爸爸杀了妈妈。”
初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上的梦须,大声痛哭着:
“爷爷说,他有把柄在人手上的,这样看来那个把柄便是我...”
子墨看着初安的样子,一种感同身受的心情突然涌上心头:“这并不怪你的...”
初安擦擦眼角的泪,努力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说道:“祖父曾和我说过他是被人威胁的,如今知道这证明是清苒通过的,那么威胁我爷爷的人会不会是清苒呢?”
子墨点点头,曾经一些理不开头绪的事情好像突然便可以说得通了:
“这么说,那些梦魇血都是清苒收集的?”
初安又点点头,继续表述着自己的推测:
“曾经“造梦杀人”那件事便怀疑过是梦魇血,但化验结果却不尽人意,当时也有人想到过是新研发的病毒,但无奈当时社会舆论是一边倒的,且调查权大部分都掌握在允悲手中,并没有办法查下去,所以才无疾而终。我现在合理的猜测,清苒不仅用这个东西害了造梦,她现在有了新的计划,又要用这个东西去害其他人了。”
“天呐。”子墨听罢,只觉得心急如焚:“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的话,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被在温水中被蒸煮着的青蛙,完全不知道死亡将至。”
“可这只能说是猜测,我们并没有证据啊。”初安回答道。
子墨看着手中的两个证明叹了口气,即使证明了初安是造梦又能怎样呢?清苒便说那是自己的善心或者是于心不忍留下的善意,大家也拿她无可奈何。
“这件事要告诉小队的人吗?”初安问道。
子墨在沉思片刻后却否决了初安的提议:“等我们在掌握一些实质性的证据再和他们分析也不迟。”
“好。”
子墨给薄言回了个电话报平安便已经是下午了。
子墨和初安进行了很多场头脑风暴,每次都会被一个最棘手的问题打断思考,那就是:证据。
他们没有证据。
当他们第一次在网上搜索词条后清苒的电脑上便做出了提示。清苒满意地笑笑,便示意手下的小弟们可以行动了。
程序员飞快地动着手指修改着代码,在一步步的指引下,子墨和初安终于锁定了一个地点:允悲废弃的训练场。
清苒又示意让程序员们删改着搜索痕迹,子墨和初安还没出房间的门,那些搜索痕迹便已经修改完毕了。
管家给清苒打开车门,清苒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便胸有成竹地上了车。
清苒看着被雨水打湿的窗口,这种准备大干一场的心情在一百年前仿佛也有过一次,只不过那次去的是审判造梦的法庭。
随着雨水拍打在车窗上汇成小小的水流,一阵阵回忆涌上了清苒的心头。
一百年前...
清苒按了按钮,把车的窗户降了下来,她擦擦脸上的泪痕,听着大街小巷里响起的警铃声竟微微一笑。
“确定这血清他们查不出来?”
司机老马点点头:
“放心吧小姐,梦魇主攻心魔,注射梦魇血只能靠脑内分泌激素的大幅度变化才能查出来。况且我们又对梦魇血进行了升级,感染了血清的人的身体特征在短时间内与患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的人没什么两样。而且这技术全掌握在我们手中,所以小姐尽可以放心,查不出来的。今天在舆论转向上肯定能扳回一成的,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邪教组织、恐怖分子不管是哪一种方案我们都带着呢。”
清苒看看那蔚蓝的天空,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她冲着天空说着,便像是真的在与自己心爱的人说着:“清峰哥哥,我计划的第一步马上就要完成了,接下来的第二步,我还需要些时间来计划。到那个时候你便可以瞑目了。”
“小姐,你快看那个孩子。”
清苒冲着老马指的街角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小男孩穿着造梦一中的校服,蜷缩在角落里,并无攻击的意向。
“老马,这血清确定是传播到每个造梦身上了吗?今天还能在外面游荡,那便一定是无罪释放的人吧?”
“对啊,小姐,这多奇怪?这还是第一例有隐藏期的案例。”
“症状会持续一个星期?”
“没错,按照普遍情况来说应该还有五天。”
“有点意思,那就这个孩子留下来吧。”
司机听罢挠挠头问道:“小姐,您不是说要把造梦一族整锅端了吗?这要是留一个,那还不成了祸害?”
清苒笑笑回答道:“你说的当然得考虑,可这造梦杀的人又不止全是我们允悲的人。只不过刚好把我们的几个长老杀掉,我们的话语权大些罢了。除掉一个什么都没做的男孩,会失了民心。”
老马拍拍方向盘,大声的笑了几声“想起这件事我就替小姐开心,小姐废了多大得劲才让那几个老不死的同意和造梦建交啊,全都死了,没人会在为难小姐了,哈哈哈咳咳咳。”
老马拍着自己的胸脯好让自己咳得轻一些,清苒见状赶忙探过身子,帮老马拍拍后背,好让他能气顺一些“马叔,您的药还在吃着吗?不管用的话,我会让他们去芹家重新配药。”
马叔冲清苒摆摆手,“小姐,我不是说了吗,在外要叫我老马,别失了辈分。再说了,我这三百年了,也活够了,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小姐成大事那天了。”
清苒拽拽马叔的衣角,却又被他推开了,清苒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那有什么大事啊,我的大事就是留住你们。凭什么允悲生下来就要被他人唾骂,族人之间为了生存还要互相残杀?凭什么他们就能长长久久,安心的享受生活?”
老马看着后视镜里清苒提到自己难过之处崩溃的样子,有些心疼,却还是郑重地说着:
“小姐,这次的事如果完成,那便已经能给我们家族的地位带来很大的改变了。既然你打算留下那个男孩,那你便无论如何不要取他性命,就当是给自己一个警醒,不要让自己真的变成那样嗜血的人好吗?你就把这当成老马的遗愿吧。”
清苒看着车窗外,点了点头,老马这才安下心来,继续往法庭的方向开着。
一切都按照清苒的计划顺利进行着。
一纸文书下来,造梦一族除了还在襁褓的婴儿都被定了罪,当然,也除了子墨一类的没有症状的人。
马叔在法庭结果下来之后的一个星期便去世了,清苒在赶去葬礼的那天看到了在路边流浪的子墨,想起了马叔的话,心一软于是便放了子墨经济上也自由的生活,但这代价便是,要在他身上实验出更先进的血清,好让她能继续实行以后的计划。
清苒的回忆到此便停了下来,本以为第二步计划很快便能完成了,但没想到却遇上了四十七局和梦魇联合起来搞的这样一出。
“小姐,到了。”
清苒点点头,下了车。
抬头看看那训练场老旧的破损模样,清苒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心酸。
允悲与梦魇一样诞生于人类的情绪之中,所以无父无母,全靠被人领养。她便是从这个训练营中被选拔出来的。
成年的允悲与梦魇有机会自己选择自己的继承者,而这些无父无母孩子们在这个以能力为强的世界里,只能通过互相残杀来证明自己的身价。清苒便是在一次血腥的战斗中杀死了所有的同伴才获得了允悲高层的青睐的。
因为这种继承制度,允悲渐渐形成了巨大的地下继承者交易体系。而饮梦魇血便是一种让Daddy(允悲儿童贩卖者的自称)自己手下的孩子有更大机会赢得比赛的手段。
“小姐,这里已经废弃很久了呢。”
清苒点点头:“你们还好,没有经历过那种互相残杀的童年。”
管家回道:“托您的福,即使是先天能力不足的小朋友都会找到合适的寄养家庭。”
清苒听了管家的话,却意味深长的笑笑“把记录在案的先天不足的允悲都召集过来,就说是我要特殊训练他们。”
管家眉头紧皱着表示有些怀疑:“可,小姐,如果您打算把四十七局的人引过来,那便要叫一些能力强的杀手来啊。”
“让你叫你就叫,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清苒揪着管家的一只耳朵,气冲冲的说道:“允悲需要精英,这种事还犯不上浪费我们的优秀人种。再说了,我又不是想把四十七局端掉。”
“那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了?那您又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呢?......”
清苒终于被问得不耐烦了,她一把恏住管家的衣领,管家还从未见过清苒眼神对自己充满过如此杀意:
“你只是个管家,有些事让你去做就去做。别问为什么,做好了,活着,做不好,死。”
清苒一只手便把他硬生生摔在了水泥地上,管家趴地吐着血,清苒便用那种只有杀人者才会有的轻蔑生命的眼光看着他,管家知道清苒对自己的容忍度已经将近为零了。
“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