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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江清而来的锦衣男子,嵌金玉冠束发,比江清略矮些,但身姿也甚为挺拔,生的得慈眉善目,一副温文尔雅作派。
路知临?
而见方才那小姑娘回身喊了声兄长,薛子初却是不禁微微一诧,继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道:
这标致的小丫头,原来是青云派的人。
只是,姓路,着实,有些可惜。
江清进了门,察觉眼下气氛不对,立即凝眉问道:
“都做什么呢,发生了何事?”
那小姑娘撅着嘴立即回话:
“江宗主,贾克他不仗义,和旭风哥哥比武比输了,就暗地里偷袭,还差点儿伤了人。”
闻言,江清浓眉当即一横,然而还未等他说什么,便见路知临已经微笑着走上了前去。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喜欢打打闹闹,还不知道分个轻重,旭风,你没事吧?”
方才之事,旭风倒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嘻嘻笑了笑,行了个礼:
“当然没事,贾克他就是这脾气,一生气就乱来,我们闹惯了。”
说完他冲地上的少年撇了撇嘴,道:
“快起来吧,方才你赢了我那么多次,我都没说什么,我就赢一次你至于这么不甘心吗!”
那少年囧着眉,张张嘴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开了口。
路知临俯身去拉起了他,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故作严肃,但语气还是和缓,他道:
“阿克,在一起切磋交流,输赢是常事,当以平常心对待,且作为兄长,要为弟弟妹妹们做榜样,不可因一时冲动而不计后果,知道吗?”
那名少年似乎也是自知不对,满面愧色的低着头,道:
“是,我知道了路宗主。”
说完又看了看旭风,道:
“对不起旭风,这次是我错了,再不会这样了。”
江清则是看了看那少年,没理他,转而看着旭风,低声呵斥:
“你!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啊?为什么!”
忽然听到这话,旭风一愣,继而差点儿跳起来。
方才那小姑娘闻言,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也有些急道:“是啊,江宗主,又不是旭风哥哥的错!”
“他要是不带头,谁敢在这里比划。”
对那小姑娘说话,江清也是一样的严肃。
只见旭风挠着头,瞄了一眼身旁的路茗儿,颇为苦恼道:
“别啊宗主,别罚我跪,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能不能先不罚,求你了。”
“至少现在别罚,要不攒着,以后再补上也行啊。”
他堆着笑脸凑上去,试图为自己求个情。
可江清却是瞪着眼不理他,那意思很明显:不可能,没得商量。
“江兄,他们年纪小,打打闹闹实属正常,旭风自幼活泼好动,你就别跟他计较了,饶他一次吧。”
那路知临笑着上前劝解,然江清却是也丝毫不动摇,他道:
“路兄无需为他说话,这小子近日越来越不知好歹,再不好生管教,怕是要翻天了,阿辰!”
纪辰被江清突然的一声喊的一个机灵,立即站出来回话:
“宗…宗主?”
江清:“拖去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出来,他要是敢自己偷溜,拿鞭子伺候!”
纪辰无奈,应了声:“是!”
此情此景,薛子初不禁有些微微诧异,江清严厉或许本是日常,但不知为何,由此事,她却能隐隐看出,似乎他并不希望旭风同那路家姑娘过多来往。
可从前他与青云派的人,尤其与路知临,不是一向关系很好的吗。
遣散了少年们,路知临似乎这才忽而注意到了廊下站着的华东君。
只见他怔了怔,与江清说了些什么,二人便一起径直朝这边来了。
薛子初不太想看到那张脸,起身便要走,可不成想,江清却喊住了她。
“薛姑娘!”
闻声,薛子初只好原地站定,回头,微微点头示了个礼。
二人走近,路知临微笑着向华东君附身抱拳:
“东君公子,真是久违了。”
闻言,华东君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并未还礼,这么一看,不知道的,定会以为他是长辈。
也是,人们对于相貌出众的人,往往会莫名产生一种敬畏感,加上华东君从来都是冷僻孤傲,不喜与旁人过多接触,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剑后,更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需仰望的感觉。
当年同辈中人见了他,大多也是单方面行礼,以至于现在路知临都做上了一派之主了,也还是如此,并且,他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自然而然。
转而注意到方才江清喊的人,见其蒙着面纱,眼中微微有些疑色。
他向薛子初微微示了个礼,道:
“请问这位姑娘是?”
江清道:“这位薛姑娘,是我江左盟的贵客。”
“噢?”
闻言,路知临不禁又重新打量了了一下女子,
华东君见状,目光一下扫过他,继而看了看庭院的方向,问道:
“方才那个,是谁家孩子?”
闻言,路知临注意力回转,当即回话:
“噢,东君公子,那是扬州铩羽帮的小少主。”
铩羽帮?
前些时日听旭风他们说过,这除了眼下势力较大的三大门派,其余小门派里,被灭了的洛阳飞刀门,扬州铩羽帮,还有一个什么黔南的霹雳堂均有些名头。
而这铩羽帮,眼下兴起的势头正盛。
遂,薛子初便更不奇怪路知临方才为何对那小少年那般态度了。
可知在她的印象里,此人从前便是一副八面玲珑,对谁都笑脸相迎的模样,说讨好也谈不上,却也是谁也不得罪,可谓深黯世故,极为圆滑。
华东君听后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漠然的平视前方。
看了看眼前的人,江清道:“今晚府内设宴。”
言简意赅的省略一了半句:你们二位也一起吧。
薛子初刚才点了点头,便见华东君突然把目光一移,说了句:
“不去。”
说完,转身便走。
而鬼使神差的,薛子初见状,竟是连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而看着这两人的离去的背影,江清忽而一愣,眼中登时闪现了一抹惊诧。
路知临在一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
“唉,想不到多年不见,这东君公子脾气倒是一成未变,还如当年一样。”
见江清似乎有些失神,喃喃说了句什么,路知临喊了他一声:
“江兄?你怎么了?”
闻声回神,江清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