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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篝火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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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生之土的秋收近尾,比起往年不好,也不坏,炎帝部落的子民们虔诚地感恩先祖的赐予。

    秋收过后是盛大的篝火盛会,篝火盛会一连举办三日,是属于年轻人的狂欢。今年比起往年要热闹些,尊贵的炎帝将要在篝火盛会的日子迎娶他的第二十四个女人。

    这个好运的女孩来自有孟氏,是炎帝部落长老会大长老孟樵的孙女。她在三天前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兴许是少女羞涩使然。

    炎帝部落神农氏的年轻男子点燃了篝火,年轻的女人们开始尽情舞蹈。其余四十九个氏族的年轻男女们络绎加入这场狂欢,物色他们心仪的对象。有孟氏的瘦猴也来了,他有些羞涩,一个女子牵起了他的手,他笨拙地迎合。

    “年轻真好。”炎帝带着他的二十三个女人出来了,万众瞩目,年轻的男女们纷纷把双手放在胸口,用仅次于跪伏的礼节向他们最贵的王表示敬意。

    炎帝摆摆手,他并不想打搅这些年轻男女的狂欢,明年秋收之时炎帝部落又会收获许多孩子。

    “青鸟,你也去玩吧。”炎帝招呼他的女儿青鸟,然后带着二十三个女人窸窣进屋。

    每年的篝火聚会炎帝都不会缺席,从十六岁过了成人仪式到今年恰好二十四年,明天也该去迎娶第二十四个女人了。

    “无聊至极。”帝女青鸟随手打发走三两个不识趣的癞蛤蟆,如同夏天的时候随手赶走讨厌的蚊子。

    炎帝的孩子太多,帝女青鸟不是最大的,却最招炎帝喜欢,她手指捻动,一道黑白参半的巫力氤氲而起。

    “巫力有三品,一品棉白,二品黑白,三品墨黑,”炎帝部落长老会八长老虚芮一脸谄媚说道,“帝女刚过成人就有抵达二品境界,虚芮惭愧。”

    “巫力可不止三品,”帝女青鸟收回巫力,说道,“伟大的神农大帝便超越了已知的三个境界。”

    “帝女说得是,”八长老虚芮碰了一鼻子灰,他讪笑道,“那等境界太缥缈,也只有帝女这等天骄才能触及。”

    帝女青鸟缓缓离去,她停住脚步,不掺和感情说道:“八长老,九长老已经突破到巫祝境了。”

    八长老虚芮脸色难看,已知的三品境界,一品巫力呈现棉白之色,也叫泥胎境;二品巫力黑白斑驳,也叫凡俗境;三品巫力漆黑如墨,也叫巫祝境。

    炎帝部落巫祝境屈指可数,炎帝是一位,再就是长老会七位长老,当然,现在是八位了。

    八长老虚芮脸色有些挂不住,他一言不发地走回有虚部落,拒绝了有虚部落首领虚妄的邀请,把自己关进石头房间。

    帝女青鸟缓缓进屋,炎帝知晓她有事,于是把二十三个女人撵开。

    “父亲,我要去神农山。”帝女青鸟果决说道。

    不能激发巫力,成人仪式只是个争取称号的过场;激发了巫力,可以去神农山争取一份机遇。

    有孟氏的四脚蛇没激发巫力,炎帝特许他进神农山,虽说不能拥有名字,但运气好可以争取个响亮的称号。

    有孟氏的孟鱼激发了巫力,本该进神农山寻找际遇,炎帝到底还是怜惜即将成为他的女人的孟鱼,所以特许她不用进神农山。

    其实青鸟也不必进神农山的,神农山不光有际遇,还有骨骸。

    “父亲,”帝女青鸟跪伏在地,她果决说道,“父亲已经抵达第四境,青鸟还想知晓第四境之上是什么境界。”

    “好,这才是我的孩子,父亲尊重你的决定,”炎帝抬手,一道棉白巫力显现,棉白之中夹杂着赤红,炎帝说道,“孩子,我猜测第四境后涉及到五行之力。”

    炎帝只是猜测,毕竟他刚抵达第四境不久,还不敢断言。

    一对皎月升到最高空,篝火即将燃尽,年轻的男女们牵着心仪的对象散去。也有可怜人只单形影,比如有孟氏的瘦猴,他的女伴被野猪骑士抢走了。瘦猴在野猪骑士面前太孱弱了,甚至他都不敢面对野猪骑士那一头獠牙阴寒的野猪。

    “没事的,明天还有机会,大不了明年再来。”同样来自有孟氏的豹安慰瘦猴,豹已经十七了,他去年在篝火盛会一无所获,今年还是不太乐观。

    瘦猴勉强咧开嘴笑了笑,豹是有孟氏首领孟农的孩子,他有名字,还有一个愚蠢的称号——傻豹子。

    瘦猴知晓豹可不傻,至少他听说过豹钻过糜子地不止两次。

    “我给你说,”豹左右看了一圈这才神神秘秘说道,“今天就是玩玩,明天才是争夺择偶权。”

    瘦猴点点头,他找了一颗不大不小的树,倒挂在树上。豹窸窣爬上树,抱着一根树枝,很快进入梦乡。

    翌日,九轮曜日接连升起,瘦猴睁开眼,一只硕大且美丽的青鸟两爪朝天朝着极西之地飞去。瘦猴想起了四脚蛇,算算日子他已经进山半个月了。

    “瘦猴,我父亲说了,我们两个必须要领一个女人回部落,去年我们部落失去了三个女人。”豹揉了揉惺忪睡眼,郑重其事地告诫瘦猴。

    瘦猴点点头,他又看见野猪骑士抱着他的女伴双脚朝天走来,身边跟着那头獠牙阴寒的野猪,也是四脚朝天。

    瘦猴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好挡住了野猪骑士的路。野猪骑士轻蔑笑道:“瘦猴,你想挑战我?”

    野猪骑士怀里的女人咬着嘴唇轻轻地朝瘦猴摇头。

    瘦猴侧开身,野猪骑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险些把他这具瘦骨头拍散架。

    豹告诫道:“瘦猴,你可别去挑战这个野猪骑士,除非你激发了巫力,否则就是死……”

    豹话音未落,他惊骇地张开嘴,指着瘦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瘦猴的手心氤氲着一道棉白巫力,虽然微弱如火苗,但有无巫力,天差地别。

    瘦猴轻轻一推,微弱如火苗的棉白巫力慢悠悠、轻飘飘地朝野猪骑士而去,野猪骑士转过身,面露绝望之色。

    微弱如火苗的棉白巫力在野猪骑士眼前戛然而止,“噗嗤”一下灭了。野猪骑士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有孟氏的孩子,”炎帝适时出现了,她牵着那个女子的手走过来,说道,“把手给我。”

    瘦猴呆滞地伸出手,炎帝把女子的手放在瘦猴手心,说道:“恭喜你,孩子,她属于你了,你可以请智者赐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