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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生与死,善与恶,世间种种,皆有阴阳两态。阴与阳相互对立,皎月与曜日不共一天,天仙与妖魔难处一室;阴与阳互为根基,高山无流水死气沉沉,鲜花缺恶土无枝可发;阴与阳消长有序,曜日不落皎月不出,秋草不枯春华难荣;阴与阳相互转换,人生当死而人亦不死,生即是死且死亦是生,如薪尽火传,代代相承。”白泽敦敦教诲,相思字字铭记。
“你曾问过相叟世间有一百零八种飞禽走兽,分为四瑞四凶百兽,百兽再分四十九善恶,余下两种,并非真实生灵,而是众生念力所化,其一为善,其一为恶。”白泽说道。
相思沉默许久,凝视着白泽说道:“你就是善吧。”
白泽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它掩饰得很好,可惜还是被相思察觉到了。白泽索性不隐瞒了,傲慢地说道:“对,老子就是善,老子曾与相叟征战九重天阙仙人,横扫四海八荒地祇,镇压九幽黄泉妖魔。”
相思不想询问太多,该知道的,白泽会告诉自己,所以也不强求。
“五行不急着修炼,你先练体魄,再练阴阳,打好底子后修炼五行。”白泽说道。
“好,”相思走出石头房子,招呼道,“相卫,相石,寻找陶土,我们该做陶器了。”
相思已经带着有相氏的子民在野地里重建家园,女人负责打理农作物,相思留下相渔看家。有黄铜虎它们镇守相地,除非炎帝亲自前来,相思倒不怎么担忧。
三人带上石矛和烤好的猪肉,涉过相水抵达竹园,再步入竹园深处。
九黎一族和炎帝部落的公牛终结者伏蒙都是体修,九黎一族相思不清楚,伏蒙倒是略知一二,他靠着修炼体能与巫祝境巫修比肩,当然,相思不知晓伏蒙已经是四品体修。
至于阴阳法则,相思有雾里看花之感,白泽也并未指明,他只能暂且搁置。
竹园是一块福地,只是寻找陶土得费神,相思唤来朱鸟,朱鸟停在相思肩头先是倾诉苦水,比如黄铜虎又欺负它,比如苗苗不和它玩。
“小朱,你是竹园地祇,你知晓哪里有陶土吗?”相思觉得朱鸟叽叽喳喳实在烦人,自己都生出拍它一掌的冲动,何况是黄铜虎?
朱鸟指明了方向,相思说道:“你去找苗苗玩吧,她会和你玩的。”
朱鸟识趣地飞走了,相思揉了揉耳朵,顺着朱鸟指明的方向前行。
“首领,我始终不能激活巫力。”相卫懊恼地说道。
白泽也曾和相思说过激活巫力的三种方式,有相氏是炎帝后裔,可惜只有稀薄的炎帝血脉,比不得炎帝一支,没有炎帝子女从小吃蛮兽肉和巫石的待遇,更比不了九黎一族得到先祖之力,只能靠自然领悟。好在白泽送了不少巫力果子,虽说巫力稀薄,胜在温和,倒是最适合有相氏族人。
不提有相氏,放眼整个炎帝部落,能激活巫力,哪怕穷极一生也是泥胎境巫修,也称得上翘楚人物。有相氏加上孟鱼也就九个子民,就有相禾和相石先后激活巫力,委实不俗。
“相石,我也没激活。”相思耸耸肩,苦笑道。他不光没能激活巫力,就连感悟都难,睁眼一片白,闭眼一抹黑。同样是吃巫力果子,相禾和相石先后激活巫力,难怪士官会把自己当成弃子。
朱鸟虽聒噪,倒是剩了相思许多力气,相思半跪在地捻了一小块土壤,他没放进嘴里,只是用手指揉捻搓动,果然是陶土。
“该怎么搬回去?”相思犯难了,有相氏的物资实在匮乏。
“我们可以缝制兽皮袋。”相石提议道。
“狩猎去,”相思操起石矛说道,“相卫,或许遇到危险倒能激活巫力呢?”
相思心里有数,但凡是蛮兽异种都被朱鸟驱逐走了,竹园最大的威胁不过凶猛野兽,相石已经是泥胎境巫修,足以应付寻常野兽了。
“相石,你可别急着出手,好歹让我们表现表现,”相思递给相卫一根石矛,朝相石说道。
相石憨厚地笑了笑,说道:“首领,我就在一边看着。”
既然是体修,自然要淬炼肉体,战斗无疑是最佳方式,伏蒙年少时日日与公牛角力,倒是给相思提供了借鉴。
“首领,何必费这番力气?”相卫不解地问道。
“相卫,人可不单单有修炼巫力这一条出路,伏蒙是体修,除了炎帝他还比谁弱?”相思说道。
相卫眼睛一亮,相思一言无疑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相卫体格本就健壮,先前相思带他猎取野兽时可不是依仗蹩脚箭术。就比如相思一箭射歪,只射在猛虎腿上,没能伤及根本,反倒激怒了猛虎,相卫可是硬生生按住猛虎用拳头把它砸死,当然,从头到尾相思只射出一箭,所以那块虎皮理所当然的归了相卫。
相卫摩拳擦掌,手石矛步入野地,一只美丽的猛虎在野地里轻嗅蔷薇。
相卫手持石矛投掷而去,没能命中目标,倒是激怒了猛虎。
“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一阵无法描述的感觉涌上心头,刺激得相思心神一颤,相思喃喃道,“前者代表力量,后者柔弱不堪,两者也能共生。”
猛虎扑袭,相卫迎面而上,虎爪落在相卫肩头,锋利如刀剜去了一块肉,拳头落在猛虎头上,稠密如雨点。
最原始的力量较量,看得相思热血沸腾,相卫一身是血,伤口不下五道,猛虎比他先倒下。
相卫受伤不轻,相思只能放弃搬运陶土背上相卫返回,相石则剥了虎皮,打算让有相氏的女人缝制兽皮袋。
相卫的伤不算重,也不轻,他修养了好几天,这几天相思也没懈怠,开始寻找合适的猎物。相思自问身体强度不如相卫,所以只挑选野猪、野羊这类弱小一些的野兽,每次回来都带了一身伤。孟鱼倒是没心没肺,不闻不问不说,还拿来大块兽肉,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