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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带着当康部落的子民跋涉四天,终于抵达相地。
朱鸟落在相思肩头,叽叽喳喳揶揄道:“相思,你又在外面勾搭女人,负心汉。”
“这是小朱,一天叽叽喳喳,别理它。”相思狠狠瞪了朱鸟小朱一眼,朝瞠目结舌的丰桃介绍道。
朱鸟小朱落在丰桃肩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我是竹园地祇朱鸟小朱,小心相思,他是个负心汉。”
相思狠狠地瞪着朱鸟,丰桃笑得花枝乱颤,说道:“首领大人,你的口碑可不太好。”
相地足够宽敞,容纳千人绰绰有余,相思利用到的只有少数几块地,当康部落的加入无疑让相思备受鼓舞。
黄铜虎搬来一块平坦巨石,相思走上巨石,黄铜虎、朱鸟小朱、斑斓水蛇小冷和曼陀罗小花拱卫在巨石四周,一直贪睡的老龟敖玄也被相思唤醒。
“我们是初生之土的子民,天空赐给我们阳光和雨露,大地赐予我们家园和五谷。”相思开始了他的演讲,饱含深情又富有感染力。
有相部落所有族人两眼饱含泪水,他们都算得上是被遗弃之人,能有一片家园,实在不易。
“有相部落,曾是炎帝部落的附属部落,炎帝驱逐了我们,”相思回忆起老妪之死,说道,“一开始我们只有八个人,除了一把糜子和麻籽,我们一无所有。靠着双腿,我们在雪地里跋涉九天九夜;靠着双手,我们在相地重建家园。”
有相氏除了孟鱼之外的七个子民傲立着,去年冬天,当世界苍茫一片时,相思踏雪而来,带着他们扎根野地,重建家园。
制作木燧生火、整理洞穴安家、采集野菜果腹、制作鱼竿钓鱼、制作竹筏涉江、制作弓箭狩猎、制作陷阱抓捕野猪崽、制作石器生存、种植糜子和麻、栽种果树、分辨野菜、烧制陶器、冶炼黄铜……
短短数月,在相思的带领下,有相氏的子民硬是白手起家,重建了家园。
“有孟氏,也被炎帝驱逐,他们跋涉而来,寻找新的家园,最终也加入有相部落,你们也是有相部落的族人,按照规矩,你们也该拥有名字,”相思望着有孟氏的二十几个族人,郑重说道,“我,相思,以有相部落首领之名,赐有孟氏族人以孟为姓。”
炎帝养的牛有名字,可惜炎帝部落万余人十之八九不配有名字。
“我未曾与天神对话,也不能祈求天神将星辰的名字赐予你们,若是天神不允,我便杀上九重天阙。”相思曾和有相氏的子民说过类似的话。
有孟氏的子民以胖虎为首想要匍匐谢恩,相思说道:“有相氏没有跪伏礼,只有单手礼和双手礼。”
相思再凝视着烈山氏的二十几个族人说道:“烈山氏,曾遭遇一场灾难,太挚不仁不义,我相思对大家一视同仁。”
烈山氏的子民起初还有些抗拒,他们并不愿随相石来有相部落,直到蛮兽袭来,朱鸟小朱出手斩杀蛮兽,烈山氏的子民才答应前来。
相思并没有提及烈山氏首领萧肃的不妥之处,他继续说道:“按照规矩,烈山氏的子民也可以拥有名字,以萧为姓。”
名字的诱惑让烈山氏的子民们放下了成见,他们规规矩矩朝相思行双手礼,无比虔诚。
最后,相思望着当康部落的两百余族人,刚要开口时丰桃说道:“首领大人,我来说吧。”
相思点头,丰桃说道:“当康部落,原首领太康无道,蛮兽刚愎食人,残杀族人,陷害老首领,几年间族人从过千锐减到两百,相思大人拯救了当康部落,又愿意接纳当康部落的子民。我,丰桃,以父亲丰谷的名义起誓,原当康部落的族人世世代代忠诚有相氏。”
丰桃脸色凝重,甚至拿黄铜刀子划破手掌立誓。
“我们带来了稻谷种子、麻绳、足够多的粮食,还有图腾当康,”丰桃从姐姐丰杏手里接过一只小当康说道,“图腾当康把气运都赠给了它的子嗣,当康会保佑有相部落的收成。”
小当康有些羞怯,朱鸟伸出翅膀拍了拍小当康的脑袋说道:“小家伙,以后姐姐保护你。”
稻谷种子、麻绳、足够多的粮食都是当前有相部落最紧缺的物资,丰桃的一番话无疑让有相部落的子民欣喜若狂,也拉近了四个种族的距离。
“有相部落的所有子民都可以有姓,至于名字,自己起,喜欢什么起什么。还有,从大家的子嗣开始,同姓不可以通婚。”相思宣布道,先前有相氏族人少,相思倒没顾忌到这个问题,现在人多了,好在有四个族群,倒是好解决。
黄铜虎跳上石头,用脑袋蹭相思,相思会意,黄铜虎说道:“再和大家认识一下,我是相山地祇黄铜虎,奉相思为相地之主。”
朱鸟小朱急忙落到相思肩头说道:“我是朱鸟小猪,竹园地祇,奉相思为相地之主。”
“我叫小花,奉相思为相地之主。”曼陀罗小花伸出叶子朝众人招手。
“相水地祇,小泠,奉相思为相地之主。”斑斓水蛇小泠说道。
四只蛮兽异种望着驮着巨石的老龟敖玄,老龟敖玄打了个哈欠,它又困了,黄铜虎只好替它说道:“这是相地图腾老龟敖玄,忠诚于相地之主。”
五只能人言的蛮兽异种,至少妖王境,这等实力放眼初生之土连东夷部落都没有。
如今有相部落族人两百五十余,人多了,也有许多麻烦。
“黄铜虎,劳烦了。”相思朝黄铜虎拱手。
有相部落族人再见黄铜虎搬山奇观,围绕着相山,三百间石头房子拔地而起,唯一突兀出来的是相思占据那间大屋。
当康部落的两百余族人目瞪口呆,胖虎笑道:“我们首领可是个大人物。”
天色渐晚,大篝火点燃,有相部落的族人围着篝火舞蹈。
孟鱼依偎在相思身边说道:“今晚准你在上面。”
相禾偶尔瞥相思一眼,她开始怀念最初的有相氏,八个人,她可以享受到相思一成还多的关怀。
丰杏和丰桃姐妹在说悄悄话,丰桃苦笑道:“姐姐,首领大人太优秀,我配不上他。”
有相部落还有许多麻烦事,比如起名字,相思索性让这些族人自己起;再比如生产分配,相思一股脑交给智者相石,相石过来抱怨道:“首领,我管不了这么多人。”
相思也觉得让相石一个人扛起这个重任有些苛刻了,他思索一夜后,再度召集有相部落的子民。
“我们应该选举一些首领,采集、种植、狩猎、打渔等各项活动都要有专门首领负责,”有相氏的子民等着相思的下文,相思也不拖沓,说道,“这一次的选举可以自荐,没人自荐先由我认命,等过些日子大家熟悉了再选举。”
众人没有异议,相卫第一个说道:“首领,我想当战争首领。”
相思皱眉,他并未想过战争首领这个职位,只是相卫第一个自荐,他倒是不好推辞,只好委婉说道:“你当守卫首领,负责保护家园,如何?”
相卫一脸喜色,他天性好强,已经是一品体修,也知晓些有相部落的处境,所以存了成为相思左膀右臂的心思。
“首领大人,我想当种植首领,当康部落在耕作上不逊色黄帝部落。”丰桃自荐道。
相思点头,他留意到相禾有些懊恼,于是说道:“种植事大,我决定增设两位副首领,一位是丰杏,一位是相禾。”
相禾的眼睛重新焕发神采,她不是贪心的女人,所以不再奢求更多,只是想替相思分忧。
除了相卫和丰桃,其余人倒是没自荐,相思只好任命相渔为打渔首领,认命胖虎为狩猎首领。
相渔是最早跟随相思的人,也擅长钓鱼,当选打渔首领倒是在人意料之中。只是胖虎自认资历浅,也没有出彩之色,他有心自荐狩猎首领也犹豫了。
“首领,我真的可以吗?”胖虎询问道。
“我相信你,也别辜负大家的期望,我们的猪牛羊不多,能不能吃上肉食就看你了,”猪牛羊有捕获的幼崽,也有烈山氏和当康部落的族人带来的,相思又说道,“你想好名字没?”
胖虎摇头说道:“请首领大人赐我一个名字。”
相思犯难了,当初为有相氏的七个子民起名伤透了脑筋也只起了些潦草的名字,索性说道:“就叫胖虎了,叫着也顺口。”
“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事由智者相石、孟鱼、和六位首领负责,”相思为了激发族人的斗志,继续说道,“等丰收之时,我们重新选举各位首领。”
有相部落的秩序有了个雏形,相思作为相地之主,算得上是此下众生,此上唯有白泽;孟鱼作为相思的女人,地位自然也高一些;相石是相思认命的智者,也算得上是苦力,毕竟相思在管理部落上没有天赋;六位首领负责种植、狩猎、打渔和守卫;至于采集首领,相思觉得没太大必要了,当康部落带来的粮食足够撑到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