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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蓝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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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说,不说。”

    桑烟起身去整理床铺,吩咐他:“你去冲个澡,今晚就别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走吧。”

    贺赢没意见,只看着床,又紧张又期待:“我们睡一张床?”

    他有点怕自己按捺不住兽性。

    毕竟刚刚就差点失控。

    桑烟也知道他的隐忧,笑得很坏:“如果你想睡地上,我也可以给你铺上呀。”

    “不,不。还是睡床上吧。我睡不惯地上。”

    他跑出去冲了澡。

    很快回来了。

    往床上一躺,卷吧卷吧被子,抱住了她。

    他只敢隔着被子抱,不然,怕自己又要满脑子不道德的想法。

    桑烟由着他抱,也不说话。

    贺赢温香软玉在怀,还第一次跟她同床,兴奋得根本睡不着,就问:“阿烟,裴暮阳的事,你怎么看?”

    桑烟也不知怎么办。

    她又不是裴暮阳,不能掰开他脑子去看他怎么想。

    虽然她在裴暮阳面前说了,去劝贺赢,为他说话,但让贺赢拿性命去赌一个人的忠诚,亦不敢。

    也不舍得。

    她已真正爱上他,不想他涉一点的险。

    贺赢见她沉默,便催问一句:“怎么不说话?”

    桑烟闭着眼说:“我不知说什么。”

    “就简单说说你的想法。你觉得裴暮阳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惯会察言观色、能言善辩的机灵人。

    但人太机灵了,滑溜得像万彰,就看不懂了。

    越看不懂的,越危险。

    “父罪不及子,日久见人心。”

    桑烟缓缓道:“他从到你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想杀你,也有些机会,一直没出手,要么时机不够,要么没有杀机。可没人敢赌。我也不想你赌。”

    贺赢明白她的意思,也没再说什么,拍拍她的肩,闭眼睡了。

    一觉到天明。

    桑烟醒来后,贺赢已经离开了。

    她的手边有他留下的书信:【有早朝。我走了。想你。也记得想我。】

    她看着信,甜甜的笑,心里暖暖的,融化在他的深情中。

    秋枝端着水盆走进来:“小姐,起来洗漱了。”

    桑烟点了头,下床洗漱,去做早课。

    早课上

    除了她,都是僧人。

    她没看到裴暮阳,一打听才知道他跟皇帝走了。

    那贺赢是用他还是不用他?

    怀着这个困惑,又过了两天。

    这两天里,都城里一直在下雨。

    一玄大师很有想法,竟然穿上蓑衣,带上僧人出去参悟佛法。

    桑烟没去。

    她生理期来了,淋不得雨,受不得凉,就回被窝里躺着了。

    一躺一天。

    第三天的中午,难得的晴天了。

    余怀德带人来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全给她换了一遍。

    桑烟对那些身外之物,兴趣不大,追着余怀德问:“余公公,可知宫里情况?”

    余怀德又失宠了。

    他抖落出裴暮阳的身世,本以为皇上即便不杀他,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没想到,他那么有本事,竟然又留了下来。

    皇上也是有胆魄,敢留这样一个危险的人。

    他不甘心,借着给桑烟送东西的由头,来打小报告了:“桑主子,宫里近来不太平啊。”

    桑烟心里一紧,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余怀德说:“牢里的曲致失踪了,也不知被什么人救走了,那可是刑部大牢,有重兵把守的。除了裴氏余党,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偏皇上留了裴暮阳在身边。桑主子,奴才这心里慌啊。”

    桑烟听得也心慌慌的,但也没质疑贺赢的决定。

    贺赢可比她聪明,用不到她多说什么。

    其实当他那晚问她怎么看裴暮阳,她就有预感他想把裴暮阳留下来。

    “你不要慌,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主张。”

    她转开话题:“哦,对了,守宫砂女子一案,可有结果?”

    她这几天一是好奇裴暮阳是否留在皇宫,二是想知道守宫砂女子的案情。

    余怀德见她不说裴暮阳的事,知道她心里也是赏识裴暮阳的,便也不多说讨人烦,笑着回了:“有结果了。是这样的:那女子叫蓝兮,是蓝家嫡女。蓝家是商人之家,因在乌州灭蝗一事上提供了五千只***千只鸭子,而入了令尊桑大人的眼。令弟桑公子前不久妻子出走,桑大人便想着给他纳个贵妾,就选上了蓝家。不想,蓝家庶女蓝月心生妒忌,想要霸占这门亲事,就买通丫鬟,在蓝兮沐浴时,以一种叫‘诛颜’的药水洗去了守宫砂,继而嫁祸她不洁。”

    果然如她所想。

    那女子是被冤枉的。

    桑烟听完案件过程,放下了心,又想起还有万千少女恐受此风俗迫害,便吩咐他:“你回去后,为我传个话,让皇上想办法改变民间为女子点守宫砂的恶习。”

    余怀德点头应了:“是。”

    他很快带人离开了。

    秋枝在他离开后,问桑烟:“小姐怎的知道守宫砂不能检验女子的清白?”

    桑烟笑道:“不仅守宫砂不能检验女子的清白,就连第一次有没有落/红也不能检验一个女子的清白。”

    事实上,第一次有落/红,主要因为古代女子结婚早,生理机制发育不成熟,这时发生关系,造成受伤而见血,才有了落红的说法。

    秋枝不知内情,又羞又惊:“怎么、怎么会?”

    桑烟不好跟她普及生理知识,就说:“反正正常的第一次是不会有落/红的,但凡有落/红,便是男人的问题,而不是女人的问题。”

    男人太过粗鲁或者男人那啥短小快,都会造成不见落/红的情况。

    以落/红来判断女子的清白,荒谬而可笑。

    都是对女子的束缚、压榨、剥削。

    秋枝没听懂,但又觉得有道理。

    反正小姐说什么都有道理。

    桑烟礼佛的第八天,意外见到了蓝兮。

    蓝兮养好了伤,来谢恩,见到她就是一跪:“如果不是小姐出手,我必含冤而死。蓝兮这里谢小姐救命之恩。”

    桑烟忙把她扶起来,摆手笑说:“不用。快起来。不用行这么大礼。相见即是有缘。我们又同为女子,自然要互帮互助。”

    她说话时,打量着蓝兮,一袭白衣,确实生的漂亮,一点不输于原主原来的弟媳素兮。

    如果桑决见了,会喜欢她吗?

    名字里都带了个兮字,桑决是跟带兮的女子有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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