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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生活费。”
陆向瑜并不认识他，可看样子他是这里面的工作人员，所以她也就顺口回答了一下。
“哦？是家里困难吗？要不要哥哥帮你？”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笑得更加猥琐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眼神定格在陆向瑜的曲线上。
意识到不对劲，陆向瑜不想继续和这个男人聊下去，就换了个座位，可是这个男的依然又跟了上去，色迷迷的眼睛让她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怎么不说话了？不待见我吗？我告诉你，我家里可有着钱呢，就连你今天的这个拍摄场地都是我们家的。跟着我，钱可是少不了的，可比你这小模特儿赚的钱多得多。”
被陆向瑜甩了脸色，他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客气，直切主题来。
“不好意思，您说的那种赚钱方式我是不会考虑的。”虽然这个话题很是尴尬，但是为了让他快点死心离开这里，她还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别给脸不要脸，像你这样的女大学生我见得多了。一开始矜持的要死，最后还不是给点钱就贴上来的东西，骨子里贱着呢！”
淬了口唾沫，那男的搓了搓掌心，说的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像这样的男人陆向瑜还是第一次遇见，她感觉到有点恐慌，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她拽紧了自己的衣角，指尖都开始冒起汗来。
随着一个身影笼罩在她的身上，那个油腻腻的中年男人“啊”的惨叫了一声。
“俺呸，就你这样的老男人，俺见一个揍一个，俺赚的都是干净钱，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李晴晴手里的拳头像站在哪儿的那个中年男人头上挥去，她的拳风极快，那个中年男人完全按招架不住，正嚎着嗓子呼叫保安。
因为摄影棚比较偏僻，而且为了自己的私欲，这里完全没有安插几个保安。只有两个花拳绣腿的小伙子颤颤巍巍的打头阵，弱不经风的身板儿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
没两下，就在李晴晴手里败下阵来。
她收拾完那两个小保安又走过来踹了那个肥胖的男人一脚，拉着陆向瑜的手就往换衣间里走。
“俺们不拍了，就你们这种烂人，俺真的是懒得跟你们打交道！”
那一瞬间扬长而去的样子像极了英姿飒爽的女英雄。
两个人走出摄影棚，荒郊野岭的地带完全搭不到车。陆向瑜没走过那么多的路，再加上尘土飞扬，变得唇干舌燥。
“歇...歇一会儿吧。”陆向瑜有气无力的，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行吧，就坐在这儿吧。”李晴晴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草堆上，完全不顾尘土会弄脏衣服。
陆向瑜虽然心中有些抵触，但是的确是太累了，也挨着她坐了下去。
“你知道俺的名字了，俺还不知道你的呢，你就跟俺说说呗。”
“我叫陆向瑜。”
“你这名字一听就是文化人起的，不像俺，随便看了看天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李晴晴眼底的苦涩一闪而过。
休息了片刻，遇见了一辆拉着化肥的农用卡车，蓝色的油漆在灰突突的田地里格外惹眼。
“叔！叔！”
注意到那辆卡车，李晴晴跳起来朝着那辆卡车的方向大声的呼喊着，用大嗓门吸引了开农用卡车那人的注意力。
这招果然有用，那辆卡车很快就开到了他们面前。
在李晴晴跟司机大叔唠了好一阵嗑后，她们两个也成功的跟化肥袋子坐到了一起。
这是陆向瑜第一次坐着种车，一开始不知道怎么上去，在李晴晴的帮助下艰难的爬了上去。
颠簸的乡间小路好一阵晃，风吹的尘土在脸侧飞扬，路边的树叶变得金黄，偶尔有几片会飘落在脸上。
治愈人心的场景，一开始被那个中年胖子羞辱的心情变得没有刚从摄影棚跑出来的时候糟糕了。
“谢谢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去看李晴晴的脸，她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帮过俺，俺也帮你一回，咱俩就当是扯平了！”
李晴晴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如果在车上她没有递给这个女孩儿晕车贴的话，那她的下场又该是什么呢？
司机将她们两个送到了一个公交站牌处，就又开着他那突突作响的农用卡车原路返回。
因为路段偏僻，这里的公交站牌也只有两辆车经过。陆向瑜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一分现钱都没有带。
这是长时间用手机支付留下的坏习惯，但是她的手机现在只能很卡顿的手动添加联系人，别说扫二维码了，就是连滑动几下都困难的很。
车来了，想到自己自己现在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支付不起，陆向瑜犹豫了。
“走呀！还愣着干嘛?”李晴晴拽着她上了公交车。
尴尬的站在门口，由于心理作用，陆向瑜总觉得司机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这边，好像是她说支付不了车费下一秒就会被踢出去。
“那个......晴晴，我现在没有钱，你可以先借给我几块钱吗？我保证，等回了学校我就会还你的。”
听见陆向瑜小声的跟她说的这话，李晴晴乐了。“没钱你就早说呗，俺还以为你是不想回去了呢，站在门口半天不动。”
说罢，她从粗布衣衫里掏出几个五毛的硬币，塞进了投币箱里。
陆向瑜觉得这是她这十几年来做的最丢脸的一件事了。
低着头坐在座位上，陆向瑜完全不敢跟李晴晴那双眼睛对视，似乎那双眼睛太清透，总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内心。
“你还在上学啊？是大学吗？”
因为到市区还要一个多小时，无事总要找点乐子的李晴晴先打开了话匣子。
“嗯”陆向瑜点了点头。
“那你们大学是不是特别气派啊？而且里面的人还都很有教养？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每天只上几节课，别的时间全都用来玩的啊？”
被勾起了兴趣，李晴晴连环珠似的抛出了一大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