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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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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飞机徐徐降落在了西田市国际机场。

    时隔三年,秦小川终于学成回国了,心里格外激动的他刚一下飞机,喉咙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哽咽,他不顾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双膝跪下亲吻着祖国的土地。

    我回家了!

    耳里是熟悉的乡音,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他站起身后,轻轻擦了擦眼角,慢慢向旅客出口处走去。

    他的好朋友彭俊早就在机场外等着他,见到秦小川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走了出来,立刻就奔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小川,你个浑小子!想死我了!”

    “哈哈!阿俊!”秦小川见到三年没见的好友也是兴奋异常,连连拍着彭俊的背:“你还是那么帅!”

    两人紧紧拥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彭俊说道:“走,我送你回家,阿姨在家里也肯定等急了。”他帮秦小川拖着行李箱慢慢往外走,边走边笑道:“你小子,在美国有没有和洋妞谈过恋爱?”

    秦小川笑着锤了他一拳:“滚蛋,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我读书都来不及呢,哪有空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两人说笑着上了车,一路飞似的往南桥大学驶去。

    到了南桥大学家属院,秦小川下车后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感觉分外地亲切,他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

    这里还是老样子,楼下几棵梧桐树依旧挺拔,两个小孩子正在树下挖着土,他凭着出国前的记忆慢慢想起来了,这是国文系刘教授的孙女,那是计算机系王助教的儿子。

    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秦小川顾不得多想别人家的孩子,立刻奔上楼敲门:“妈妈,我回来了!”

    门很快开了,秦小川的妈妈陈虹出现在了门口。

    “哎呀,川......川啊......小川回来了呀,我的小川!”陈虹抱着三年不见的儿子,激动地语无伦次。

    “妈妈,你还好吗,我很想你!”秦小川用力抱紧了妈妈,“妈妈,我回来了,以后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快进来吧!还有阿俊,今天辛苦你了,留在家里一起吃晚饭吧。”

    “阿姨,您和小川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吃了,过几天我再来啊,”彭俊说着就拱手告辞,临走前又说道:“小川,明晚我来给你接风,到时候咱喝几杯啊!”

    “没问题,明晚见!”秦小川立刻答应了。

    “你不在的这三年,阿俊经常来看我,这孩子可真好......小川,快来给你爸爸上柱香,告诉他你回来了,”陈虹抹着眼泪对儿子说道。

    秦小川捧着香,来到父亲的照片前拜了几拜:“爸爸,我回来了,我现在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博士生了,我很棒的是不是!”秦小川看着父亲的照片一边笑着一边流泪,他的父亲以前也是南桥大学的教授,在他出国读书的前两年因病去世了。

    袅袅青烟,寄托着他对父亲无尽的思念。

    晚饭时母子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着。

    “小川,你明天要去给你爸爸上坟,你三年没去了。”

    “妈妈,明天上午我就去,下午我会去西田第一人民医院面试,他们前些天就一直给我发邮件,要我快点去面试。”

    “我儿子是留美博士,不管是哪家医院都会抢着要的。”

    “这个还不好说,要等面试后才能知道结果,明天晚上阿俊要我陪他吃饭,我就不在家里吃了。”

    “去吧,男孩子不要老是窝在家里。还有啊,你今年已经27岁了,等工作稳定下来就该找考虑找对象了吧?”

    “妈,这个急不来的,看缘分吧。”

    “哎呀,你这孩子,你不急我急啊,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行行,妈妈我知道了,来,您吃菜啊......”

    第二天晚上,彭俊约秦小川在市中心著名的黑夜酒吧碰头。秦小川平时从不去泡酒吧,但是他的好兄弟彭俊却是个夜场老手,黑夜酒吧也是他比较喜欢去的地方,因为他觉得这里的女孩子漂亮。

    彭俊家里开了一家4S店,他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出去上班,而是等着接手家里的生意,但父亲还没到退休的年纪,他就天天混日子游戏人间。

    此时的彭俊正站在酒吧门口,叼着烟穿着一身黑色衬衫,不断地打量着进出酒吧的女孩子们,突然看到秦小川来了,便笑着跑过去递给他一支烟:“小川,今晚要不要帮你钓两个小妹,大家乐呵乐呵?”

    “不用了,你留给自己就行了,”秦小川笑着拒绝了,他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烟:“中南海,好熟悉的味道……在美国只有万宝路还能抽抽,不过我没什么零花钱,平时都很少抽烟,还有那里的西餐真的吃不惯。”

    彭俊点点头:“没错,西餐哪有我们中餐好吃,美国妞哪有国产妹子正点。”

    秦小川呵呵笑道:“你脑子里整天在想着些什么呀你,真该给你做个开颅手术瞧瞧。”

    “哈哈,记得要打麻药,我怕疼。好了,我们进去吧。”

    秦小川第一次来这家酒吧,他进门后差点被绊了一跤,暗想这里灯光也太暗了,接着推开第二扇玻璃门,重金属音乐突然排山倒海般地冲击着他的耳膜,远处的圆形舞台上几对男女伴着音乐声疯狂等舞动着,蓝白色的镭射灯光不时射向酒吧的各个角落,借着飘忽不定的灯光,秦小川终于勉强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彭俊。

    两人在一个还算稍微僻静的空位坐下,彭俊看都不看酒水单就开始点酒:“服务员,一箱啤酒,再来一瓶皇家礼炮,”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是熟门熟路。

    酒来了,彭俊立刻给秦小川倒满一杯啤酒:“小川,先干了这一杯,欢迎你回国,咱两兄弟又能在一起了。”两人碰杯后一口喝干,彭俊又问他:“今天你去给叔叔上过坟了吧,下午你去第一人民医院面试得怎么样了?”

    秦小川说道:“我去给我爸上坟了,下午的面试当然是ok没问题的,我过两周就去上班,先从外科助理医生开始做起。”

    “才助理啊,你可是博士毕业,居然去做助理?”

    “都要从基层开始一步步往上走的嘛,这个急不来的,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早晚会成为主任医师的。”

    “我当然信你了!那个......你这几年有没有联系过杨甜甜?”

    秦小川皱起了眉头:“我联系她干什么,我和她已经差不多有五年没联系了。”

    “我去年倒是听人说过,她又傍了个大款,但结没结婚我就不知道了。”

    “她一直把金钱看得比感情重,其实不管怎么样,我和她早晚也会分手的,毕竟价值观不同。但我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可以过她想要的生活。”

    “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她说话,你他妈的就是心肠太好,凡事都为别人着想,就不会为你自己考虑,”彭俊说着说着也动了情,“我高二时候和隔壁班的打架,被那帮孙子开了瓢,我们班里那么多人就干看着,只有你站出来帮我一起挨揍.....那年的期末考试,你传小纸条给我抄,结果还没到我手上就被监考老师抓住了,你二话不说就替我顶缸,最后还挨了处分.....从那时候起我就认定了你这个兄弟!”

    “好了,别说了,你今天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秦小川轻叹了一口气:“希望我们一切都好,你能赚大钱,找到你喜欢的漂亮女孩子,而我能早点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同时也工作顺利,助理医生其实收入不算太高,要把级别提上去才能加工资.....”

    突然隔壁桌传来了一阵轻笑:“估计也就加个千把块的工资,也值得高兴?哈哈哈.....”

    “谁那么多废话!”彭俊不乐意了,他转头往隔壁桌看去,立刻就愣住了,这是个极为清纯漂亮的女孩子,她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运动夹克衫,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肩上,一双俏皮灵动的大眼睛,秀挺的鼻梁,薄而小巧的嘴,右眼斜下方的一颗泪痣使她整个人更添韵味,即使是见惯了美女的彭俊也忍不住为之怦然心动。

    而更难得的是这女孩子现在完全是素颜,脸上没有半分妆颜的她居然已经是如此的漂亮,很难想象如果略施粉黛后会美成什么样子。

    这女孩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是我在说话呀,大叔!”她的极为声音清脆悦耳,笑起来时脸颊上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配上她清纯可人的面庞以及那颗惊艳绝伦的泪痣,彭俊禁不住看得痴了。

    但彭俊不愧是花丛老手,立刻就镇定了下来,他从这女孩子说话的语气,以及她身上的气质,就能看出这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绝对不会是来这里钓有钱人上钩的小金鱼,毕竟在这里玩的女孩子大都浓妆艳抹穿着性感,敢这么有性格在夏天的时候穿长袖运动夹克,又是素颜来泡酒吧的女孩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叫我叔叔?小妹妹你多大了,你叫我一声哥还差不多,或者叫老公也行,”彭俊也是一张利嘴,“我们男人说话,女孩子少插嘴。”

    “大叔,你兄弟说他单身一个人很久了,你怎么不帮他找个女朋友?”她说着轻轻一撩额前垂下的长发,小小年纪的她此刻看上去居然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要不你来和我兄弟聊聊?我正好还缺个弟妹.....”彭俊还在和她斗着嘴,秦小川却拍了拍他:“阿俊,我们喝酒,别去理她,”然后不满地撇了这个女孩子一眼,继续低头喝酒。

    卢苇现在正在放暑假,今天傍晚她在健身房游完泳后,就开车来酒吧里坐会儿消磨时间,她点了份水果沙拉当晚餐慢慢吃着,然后听到隔壁桌的秦小川说着他恋爱往事,觉得非常有意思,又听他和彭俊说自己期望加工资的想法,心里一阵好笑,就忍不住出言损他。

    但见秦小川居然不理自己,卢苇心里顿时就觉得来气,青春美丽又多金的她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校内校外追她的人不下三五十个,但一向高傲的她从来就没看上过其中任何一个,今天见貌不惊人的秦小川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古灵精怪的她立刻就想到了坏主意。

    她站起身把桌上的车钥匙往口袋里一塞,端起沙拉盘就坐到了彭俊这一桌。彭俊却是眼尖,他已经看到了她钥匙上的logo是保时捷,心里暗想这是哪个富豪家的孩子,又见她已经自说自话坐了下来,便继续调侃她:“你不请自来,真的想作我弟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