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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和溺鬼打斗时,杨谦被勒得神志不清,根本没有瞧见搏斗过程。
陈九起初敌不过溺鬼,被溺鬼反击,一个趑趄,脚下不稳,脑袋撞在地面,昏厥过去。
旋即又苏醒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陈九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同时,另一个人的记忆涌入脑海。
“我是翟阳县捕快陈九?”
“我是地球人陈九?”
……
两个陈九的记忆纠缠在一块,相互融合。
最后完美结合,按照地星人时下流行的说法,就是魂穿到了异界,跟一个同样叫陈九的土著人融合了。
然而当捕快陈九的记忆被他读取后,他才发觉,事情比其他魂穿的同行们处境更加危险。
他正面临一场生死决战。
敌方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力气大他一倍的怪物。怪物十分面熟。可以变成蔓条的头发,浑身肿胀,一双骨爪,浑身上下不停滴水。
这,颇似游戏《聊斋世界》里的溺鬼……
《聊斋世界》是陈九热衷的一款网络游戏,以华国民间神话鬼怪传说为背景,地图广阔无垠,任务剧情方面不输市面上的3A游戏。
陈九肝了整整一年,把全部任务都做了个遍,包括传说级的隐藏剧情。
可以说,他对游戏里的各种怪物特点以及来历,了如指掌。
所以,当他看到眼前这位张牙舞爪的怪物时,“溺鬼”一词自然而然蹦了出来。
陈九头皮微麻,又读取了一部分原主的记忆。
原主生于翟阳县北山镇,父亲算是镇级富豪,有千把亩地,可惜被人下套,典光了地产宅院,却还不够还债,父亲本身悠哉惯了,没有什么担当,撇下母子二人,夹着尾巴,逃得不知去向。
树倒猢狲散,家里的长工姨婆也另谋生路。
剩余的债务,母亲变卖嫁妆偿还。
其后,母子两人蜗居在老宅相依为命。
去年腊月,母亲痼症发作,不治而亡。
陈九成了光杆一人,虽说自小学文习武,但文的方面只限于背几句漂亮的圣贤话,武这一方面呢,在天桥卖艺都要饿死的那种。
后来,县署招捕快,之前受过陈九老爹恩惠的一个老公差,引荐陈九,给他找个吃饭的辙。
至今,刚好三个月。
陈九不懂得人情世故,为此,跟他搭档的杨谦没少教导他,但他总是充耳不闻。
日子久了,杨谦渐渐也有些嫌弃他。
今晚换班后,两人返家,结果就碰到了这档子事。
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亲眼见到什么诡异怪事,倒是经常听到附近县郡有牛鬼蛇神作祟。
大魏,庆德年间,翟阳,颖河……
这些都是《聊斋世界》里的词汇,包括翟阳县令,也是某个寻宝任务的重要一环。
现在是庆德五年?
游戏世界是从庆德十五年开始的。
这么说,自己提前十年来到了聊斋世界?
正想着,突然脑海里出现一个提示音。
“欢迎来到聊斋世界,新手大礼包发放中,是否同意领取?”
同时,一行文字浮现在眼前。
新手大礼包:
两枚大还丹,重伤残血状态下,食用后可以立马回复八成气血。
一本《千年杀》刀法,领取后即可学通此功法。
一枚压衣玉佩,佩戴后可以提高些许洞察力。
三张净衣符,百发百中,可以克制初级妖邪鬼秽。
嗯?连这个新手大礼包,都跟初入游戏聊斋世界时一模一样。
陈九连忙领取了。
你获得了大还丹两枚。
你学会了《千年杀》刀法。
你获得了鸟虫篆刻压衣玉佩一副。
你获得了百发百中的净衣符三张。
所有物品都放置在储物包裹里,每类物品占了一格,一共三十六格,占了三格。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一瞬间。就跟杨谦临终时回顾此生一样,都只有片刻功夫。
溺鬼见陈九重新站起来,分出一缕头发,化成蔓条,缠向陈九。
陈九不慌不忙,劲贯刀柄,手腕一抖,使出千年杀刀法,将欺近的蔓条斩断,刀势不减,切向溺鬼。
溺鬼闪身躲过。
“你就这么喜欢往左躲?”陈九手指一弹,唤出符纸,一道红光飞射到溺鬼躲闪的方向。
虽然迟于溺鬼出招,但却早于溺鬼先到,在旁人看来,就如同是溺鬼撞向了纸符送人头似的。
净衣纸符一沾到溺鬼,立刻发出一道红光,像热汤浇雪,红光眨眼间吞噬了溺鬼大半身躯。
溺鬼痛得惨叫连连。
陈九飞身而至,一记横扫千军,将它拦腰切断。
溺鬼中刀后,使出金蝉脱壳伎俩。残肢抽搐,掩人耳目,实则流出绿汁真源,想逃回河里。
陈九对各种鬼怪的特点倒背如流,知道这绿汁逃入河里之后,时机一旦成熟,溺鬼又会借尸重生,绿汁最怕火,他吹着了火折子,把绿液烧了个干净。
然后获得了5点经验。
随即一个人物状态栏显示出来。
角色:陈九
等级:1级
境界:炼体境
阅历:5/30
状态:被血脉诅咒中,七日后毙。
气血:5
敏捷:3
精力:5
智力:4
神智:7
力量:2
洞察:3+3(压衣鸟虫篆刻玉佩)
功法:丙级一星《千年杀》刀法。
《千年杀》属于丙级一星功法,上面还有丙级二星,三星,然后是乙级一星,以此类推,直至甲级三星。虽然是最基础的功法,但对付一只小小的溺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功法需要的属性点数不同,越是高级,要求越多。
而人物的力量影响物理攻击。
神智影响术法攻击,以及清醒程度,有的鬼怪就擅长神智攻击,让人陷入精神紊乱状态,产生错觉,甚至自相残杀。
智力也影响术法攻击,同时对人的记忆、解理能力有巨大影响。
精力决定着人施法次数的上限。
敏捷指的是人的行动速度,敏捷值高的话,舞起刀来,风雨不透,逃命的时候也能比常人快。
气血则代表着人的生命值,气血越旺,人就越扛揍。
还有那个洞察值,影响五识感官,数值越高,感觉越灵敏,还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这些陈九都知道,关键是那句“被血脉诅咒中,七日后毙,”让他警兆顿生。
刚刚穿越过来,就只有七日阳寿了?
血脉诅咒是厌胜术的一种,沾上此种诅咒者,如果找不到破除之法,五服之内,不论男女,将全部死于魂飞魄散。
更要命的是,中了这种厌胜术,自身没有任何不适,但一旦超出了某个阈值,不出两日,必死无疑。
由于施展此种厌胜,也会给施术者带来强大的反噬,甚至大大折损阳寿,所以若不是血海深仇,一般人都不会施此血咒。
按照原主的性格,不应当惹到这种玩意。
那么有可能就是父母其中一方得罪了狠角色。
父亲至今下落不明,而母亲三个多月前死于重病,两者皆有可能,母亲这边受诅咒的可能性更大些。
母亲生性厚道,有良好的个人修养。但母亲的娘家人……
想到母亲那边的亲属,陈九不由得摇摇头。三个舅舅都不是良善之辈,姐姐家落难,不仅不施援手,还将昔时恩情忘得一干二净,早早断绝了关系。
他们个个开着商号,粮行,快活得很,下一代更是有样学样,飞扬跋扈,得罪能人异士不足为奇。
凭自己目前的修为,要想在七日之前破除诅咒,颇为困难,然而,也不是不可能。
有两种方法。
要么找到施术的术士,一刀砍了,要么获得能克制此咒的功法。
在陈九的记忆里,曾有一个隐藏剧情,就发生在翟阳县的一座山神庙里,可以寻到《清心咒》,此功法能破除自身许多负面状态,其中就包括血脉诅咒。
虽然提前了十年,但此功法应当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因为它藏身的地方,颇为玄妙,乃是山神老爷塑像的肚子里。
想到此,陈九嘴角微微勾起。
明天无工,正好去一趟五柳镇外的山神庙。
“我说小九,”杨谦见陈九一直沉默不语,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之前咋没听说过颖河有什么溺鬼,还偏偏让咱俩给赶上了呢。”
陈九回答,“眼下并不知道这溺鬼来源,杨哥明日可以上报大人,让大人定夺,公告全县百姓,赶夜路时千万留神,远离颖河,免得遭了溺鬼毒手。”
杨谦瞧瞧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道,“说起溺鬼,我倒想起一事。好几天前,大人和师爷在一块商议祭拜河神之事,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愿闻其详。”陈九觉得里面有事。
“师爷说暗地里将几只大鼋放入颖河,等它们露面之后,再由大人写一篇祭文,投入河里,痛斥大鼋罪状,让它们早早搬家,如若不然,就号召众公差捕了它们,抽筋剥皮。”
“师爷让大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陈九心里冷哼一声,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为了造势啊,”杨谦兴奋地提高了声音,“大人对自己的文采非常自负,常常自夸是中州府第一人,咱老百姓又说大鼋是河神的手下鬼神,大鼋露面伤人,那就是河神治理手下无方。”
“接着,咱家大人将祭文投入河里,诉河神众多罪状,然后暗地里再派咱们弟兄将大鼋捞上来,另一面散播言论,就说河神看了大人祭文,自愧弗如,将大鼋鬼将远远地发配了。”
“真是个臊主意,”陈九脑海浮现出知县李益之自鸣得意的模样,瞬间反胃,“既然是他们私下商议,杨哥又是从何得知?”
“我这不是从大人府上丫头那里听来的嘛,”杨谦冲陈九眨眨眼。
杨谦和知县的一个丫环暗通款曲,早就传得风言风语,杨谦能从丫环口中得知祭河神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大鼋和我们今晚看到的溺鬼是两回事,杨哥怎么联系到一块了?”陈九问他。
杨谦抚摸着被蔓条勒疼的胸膛,“要说相同点,这溺鬼和大鼋不都在颖河里嘛,任我多年办案的经验,总感觉两者之间似乎有些联系。”
还真被你蒙对了,陈九心里说道。
十年后,知县李益之牵扯到一个重要任务——鬼县令。
按照剧情,李益之大张旗鼓,写了一篇祭河神,烧了之后,投入河里,大鼋再也没有露面伤人,李益之私下让人恬不知
耻地宣传自己文高八斗。
李益之调离翟阳时,乘水路离开,刚刚船出县境,忽然狂风骤起,船翻货沉,李益之再也没有上来。
一时众说纷纭,百姓们普遍认为,李益之得罪了河神。
而玩家的任务就是找到沉尸水底多年的李益之。
但玩家确定水下位置时,却发现有只溺鬼徘徊在一口宝箱附近。原来,李益之的尸体被水邪寄宿,成了一只溺鬼。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月后,李益之人仰船翻,化为南柯一梦。
在陈九眼里,知县大人已经是冢中枯骨,水底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