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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恙闻言心头一凛。
难怪青泽一早在那哭着说什么酒后闯祸，原来是暴露了妖气。
“那你们查到是什么了么？”肖恙回望赵牧尘。
赵牧尘摇摇头，“什么都没查到，那气息一闪而逝，第六军也只是捕捉到大致方位。我查了一夜，还是听这附近的居民说昨晚这里有声音才找到这边来。想着你也住这边，所以顺便过来问问你。”
“我们昨晚喝了点酒，很早就睡下了，不记得有什么异常。”肖恙揉揉脑袋。这一点他没有撒谎。
“行了，能不能去你家坐坐，我这还有正事没说呢。”许清打了个哈欠，一脸的疲惫之相。
肖恙赶紧带他们上去。
客厅里面，几人环坐在沙发上。
因为家里第一次有客人来，青泽显得异常拘谨，当然，也不排除许清总是盯着他看的缘故。
“许清，我爷爷的事情你准备怎么样？”肖恙开门见山，顺便打断许清的视线。
许清意味不明的收回视线。
“准备的差不多了，相信你也想到了，肖汉生是死于二十年前，能顶替他的身份在阳间存留二十年，并且不被众人察觉，那么极有可能他本就是冥界阴司在职的阴差。”
肖恙点点头，关于这一点，他确实早就想到了。
“就是这样才有点麻烦。”许清揉了揉眉心，“如果他只是普通轮回的阴魂，我们只需借冥界的阴阳册就能查到，但如果是冥界在职的阴魂，他们的名录都留在阴司殿，外人不得借阅。”
“那怎么办？”
“办法我想到两种。”许清没有卖关子，“第一，他养你十九年，你们之间的因果羁绊已经足够成熟，鬼术中有一道魂引术，可以召唤冥界阴司内与你有羁绊的阴魂，但因为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所以这个办法的成功率只有不到两成。”
不到两成？
肖恙看许清的表情就知道，或许连这不到两成都是理想数值。
“那另外一种呢？”
“第二种就简单粗暴很多，成功率也在七八成，就看你敢不敢了。”随后许清搓了搓他凌乱的头发，说出两个字。
“走阴！”
单听这两个字，肖恙也大概明白了许清什么意思。
“你是说——下冥界？”
许清不置可否。
“不单是下冥界，还要去一趟阴司殿的档案室。”说到这，许清眼中露出一抹疯狂之色，“偷偷地！”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肖恙还在斟酌许清的话，赵牧尘却先坐不住了。“那阴司档案室是什么地方，如果偷进那里被发现，你们以后还想不想死了？”
这话说的没错。许清默认，所以他才问肖恙敢不敢去。
肖恙没有理会赵牧尘的话，“我自己下去？”
“当然不是，我跟你一起去。”
“这么危险的事，还是你给我一份计划书和地图，我自己去吧。”
“你当是上街买菜啊随便找个导航就行，冥界入口守卫森严，每一重鬼门都有阴兵把守，没有阳界军部的走阴令，你连黄泉都过不去。”
“……”肖恙无奈，他是不想欠许清太多。
许清和赵牧尘不同，他的家族本能太过逆天，肖恙不想自己每走一步都被算计其中。
许清没有在意他的犹豫，“不过好在你阴魂阳体，阴魂离体后下冥界也就跟回家差不多，倒不用担心会有阴差难为你。不然如果是普通的阳魂走阴，我还真怕你有去无回。”
赵牧尘见两人完全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无语。
“许清，这事不是开玩笑，你只说他有七八成的把握能找到线索，那你们能此行能全身而退的把握有多少？”
赵牧尘一语中的。
许清苦笑一声，“做事情总有风险，越难办的事，风险也就越大，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
“我当然知道，但肖恙不知道，许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把他带回来？”赵牧尘看着许清。
他太了解许清了，许清看似神经大条和谁都一见如故，但其实他心思最是细腻，也最是冷漠无情。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永远都最先考虑自身利益，别的任何一个人皆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这是他的优点，也可以说是他的缺点。
因为毕竟到现在，他和许清认识二十年，还没有看到一个人能把许清当做信任无间的朋友，包括他自己也不能。
没办法，主要也这么多年被卖了太多次。
许清闻言嗤笑出声，“老赵啊，这么多年还是你最了解我，可是有什么办法，是他找我帮忙，我只能在我能帮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帮他。”
肖恙也听出来两人谈话的意思。
“没事，赵牧尘。”他领了赵牧尘的情。
“确实是我找他帮忙，他能帮我想到办法我已经非常感激，爷爷的线索我也必须要找到，你放心，我的安全我自己也能保证。”
赵牧尘当然不是想阻止肖恙去找他爷爷，只是有些事情，许清或许不会和肖恙说明白。
“啧，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偷你家东西了似的，怎么？这儿快就忘了老谢移情别恋啦？”许晴看到赵牧尘的目光，心虚的转移话题。
“少放屁！”赵牧尘没接他话茬，“明明你把走阴令给他，让他自己去找就可以，阴司殿又不是在犄角旮旯，虽然麻烦些可也一定能找到，你非要上赶着跟去，是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吧？”
“艹，老赵！这么多年了，你是一点不给我留情面！”许清被赵牧尘挑破，当下有点挂不住脸。
“果然被我猜中了，所以你下去之后会甩开肖恙自己单独行动。也因此你才根本没办法推测出肖恙全身而退的概率，对吧？”
“……”
赵牧尘的猜测不无道理。肖恙是两界人，如果不是待在一起，许清也没办法算出他的命理走向。
许清被说的语塞，身子被两道若有似无的凶光锁定，有些无奈。
“老赵，这么会猜，不如明天你来我们许家做家主算了。”
“没兴趣，算命我不行，我只是比较了解你。”
是够了解他的！
就像赵牧尘说的，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在下去之后，先想办法和肖恙走散，等办完自己的事后，再去找他。
肖恙是两界人，他的任何卜算都有可能临时出现变数，所以他也没办法算出肖恙进入阴司殿后的变数结果。
就像今天，他也想不到会在这碰上赵牧尘。
明明这货昨天一回来就扎进特调局去找谢染了，一般这时没个三五天很难让他出来。结果谁知道半夜突然出现个劳什子大妖，就把这瘟神又给招过来了。
果然，只要碰上和肖恙有关的事变数都太大。
许清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