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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等十七人是悄悄的离开长安城的,也没有人相送,唯一知情的李俊还在女人的床上呼呼大睡呢。
自从出了长安城,华山便跑到了马车上没有露面,很快马车内便传来了草药的苦涩味,高干感到很奇怪,这次自己等人不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吧,也算得上为国出征了,无人相送也就罢了,而华山还搞起了神秘。
终于到了晚上,高干控制不住好奇心,也上了马车,与华山一样,高干上了马车也没下来,而且马车内还不时传来两人的争吵声,每当队伍中其他人问起,就被高干以“朝廷机密”为理由给打发了……
而此时的京城却是另一番景象,之前很招摇的青楼酒肆都打烊了,京兆尹的不良人到处巡查,尤其是对于外乡人盘查的最紧,恨不得把你的祖宗八代都问出来。
大家都不傻,早就通过报纸知道了徐州鼠疫的消息了,所以也都很配合,尤其是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他们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鼠疫的厉害之处,鼠疫过地,寸草不生,这绝对不是一句废话,所以大家也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栈中,无事谁也不愿外出。
吕韩易是一名商人,河东人,主要经营的便是药材生意,吕韩易第一时间听见鼠疫的消息后,便立刻停止贩卖药材了,商人的直觉告诉吕韩易,这时候粮食什么的都比不上药材值钱。
为了能把自己的药材卖个好价钱,吕韩易绝定等几天,等到药材短缺的时候再出手,到时候把价格翻上一倍都算自己有良心了。
所以这段时间,吕韩易经常一个人坐在小茶馆中到处打听外面的消息,当听到华山神医带队赶往徐州的消息后,吕韩易心里明白,该是出手的时候了,华山神医虽然神,但也变不出药材来,这个时候正好抬高价格,至于保护价格制度,吕韩易觉着这种关键时刻是管不了用的,你不要我高价卖,那我就留着,看看最后谁着急?
吕韩易心里打好了算盘,便高兴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栈,刚进了客栈,吕韩易就被一群身穿锦衣的大汉给围住了,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吕韩易的头上立刻便冒汗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出动这群大爷啊。
为首的锦衣卫校尉板着脸问道:“你就是吕韩易吧?”
“小的就是,不知官爷有何吩咐?”吕韩易小心的回道。
校尉冷哼一声道:“吕韩易,有人举报你准备哄抬药材物价,这种时候发国难财,真是该死,跟我走一趟吧。”
吕韩易心里暗暗骂娘,这你特么自己都说了是“准备哄抬物价”啦,老子这不还没哄抬物价么,凭什么抓老子啊?
当然这些话你就是给吕韩易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吕韩易连忙笑着说道:“诸位官爷是不是误会了?我可是正经商人,压根就没想过哄抬物价的事。”
校尉指着自己搜出来的一大堆药材冷冷的说道:“那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据锦衣卫掌握的情报来看,你都来京半个月了,之前那段日子你到处找卖家,自从徐州鼠疫的消息传出后,你就带着你的药材销声匿迹了,这难道不是准备哄抬物价么?”
“这……这……”吕韩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正巧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不良人的喊声:“现在徐州的百姓们正在受难,请大家踊跃救助,有钱的捐钱,没钱的捐药也行啊……”
听到这话,吕韩易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嘿嘿一笑道:“诸位官爷们,你们真误会了,吕某虽只是个商人,但也知道为国分忧的道理,吕某之所以留着这些药材,就是为了捐给朝廷的,国家有难,吾等再想着自己那些蝇头小利真是太短视了。”
校尉听见这番义正言辞的话,明显的愣住了,然后过了很长时间校尉才反应过来,对着吕韩易拱了拱手道:“我等惭愧啊,错怪先生了,先生既然有报国之心,那吾等也不敢阻拦,这就护送先生去南城捐款处捐赠药材物资。”
“啊,现在么?”吕韩易黑着脸问道,这群人真是太实在了,老子就是说说而已,可没想着真捐啊。
锦衣卫校尉点了点头道:“对啊,先生还有什么顾虑么?”
吕韩易连忙摆手道:“没有,走,咱们现在就去。”
为了保命,吕韩易最后还是决定破财免灾,吕韩易也想明白了,要是自己现在敢反悔,或者事后自己不承认了,那以锦衣卫的本事,自己未来必是死路一条。
捐款处的人很少,除了一些真正心怀善念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在观望,大家议论纷纷的看着“自愿捐款”这四个大字,一个少年对旁边的老者问道:“老伯,这是什么意思啊?”
“瓜娃子,这个你还不懂啊,这是朝廷有事了,希望百姓们帮助一下,给多少钱都无所谓,捐不捐也无所谓,一切都凭自愿。”老者笑着回道。
“那老伯你怎么不去捐呢?”少年问道。
老者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傻孩子,这事急不来,等等吧,我就是想捐,也不能第一个啊,出头鸟当不得啊,孩子。”
正在众人百无聊赖的时候,一群锦衣卫如狼似虎的走了过来。
“闪开,都闪开,赶紧给吕先生让路。”
少年怒道:“神气什么啊?”
老者连忙捂住少年的嘴道:“不想活了啊,怎么敢惹这些黑皮子呢?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少年听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便躲到了一旁。
负责捐款此事的是学部的人,学部的人都是一群书生,而且后台是杨雄,所以在这几个部门里也是最敢说敢做的。
这群锦衣卫来到捐款处,管事便冷冷的说道:“捐款么?”
锦衣卫众人摇了摇头。
“那就请赶紧离开,不要打扰后面的人。”
“哈哈,后面哪有人啊?”锦衣卫校尉笑道。
“那也麻烦你们离开。”管事继续说道。
锦衣卫校尉冷笑一声道:“吕先生,过来吧。”
吕韩易便走了过来,管事上下打量了一番吕韩易问道:“你要捐款么?捐多少?”
“药材一千石。”说出这句话,吕韩易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旁观的人听到这个数目,也是大吃一惊,这是哪位土豪啊?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