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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过完年以来,高哲的身体就不太好,而高强忙着练兵事宜,也不经常在家,家里除了高娟与老妻外,李陌月也经常过来照顾高哲。
高哲觉着以李陌月的身份,这样做不太合适,推辞了好几次,直到有一天李俊知道了,特意下了一封圣旨,命太平公主李陌月在高哲床前尽孝,高哲才无可奈何的接受了。
这天天气很不好,高哲的胃病在这种天气最是容易发作,再加上双腿疼痛难忍,高哲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起来。
老妻送来的早饭也没吃,李陌月来的时候,高家整个气氛都很差,李陌月先去给高夫人请了安,高夫人握住李陌月的手道:“陌月,你可来了,这老东西真是太气人了,老身和娟儿怎么说都不听,你可得好好劝劝。”
李陌月安慰道:“伯母,您就放心吧,今天天气不好,看您双眼通红,也是劳累过度,您就先回去歇着吧,一会我与高娟去看看伯父。”
等到高夫人离开后,李陌月很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道:“娟姐姐,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你与薛仁哥哥的婚事快近了呢?我记着可是还有一年呢,不会是你寂寞难耐,忍不住了吧。”
高娟没好气的啐道:“你看看你这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还是公主呢,这是我爹的主意,我爹觉着他活不长了,所以打算让我先成亲,这样等我嫁出去了,就能把你娶进门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有时候我感觉我爹真是太偏心了,也不知道你是他姑娘,还是我是他姑娘?”
李陌月听完苦笑道:“伯父真的是这么想的?”
高娟点了点头道:“谁还骗你不成?”
李陌月苦笑道:“那伯父恐怕就要失望了,今早皇兄告诉我,你哥要去蜀中领兵作战,估计回来最快也要一年时间,还有就是我今年才十六岁,要想出嫁必须等到十八岁,这是我皇兄定的死规矩,谁说都没用。”
“怎么会这种规矩呢?”高娟非常不解的问道。
李陌月回道:“这个我也曾经问过华神医,华神医告诉我说女人最适合生孩子的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三岁之间。”
“不会吧,华神医连这个都懂?”
李陌月双手一摊道:“别管是不是真的了?反正我皇兄信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高哲的院子外,高娟吐了吐舌头道:“陌月,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我爹脾气大,我才刚挨完骂。”
李陌月白了高娟一眼然后大声说道:“伯父,我是陌月,现在方便进去么?”
里面传来了高哲虚弱的声音道:“公主,请进吧。”
李陌月进来后,高哲已经起身了,身上披着一个披风坐在椅子上,正在努力的吃饭,李陌月用手摸了摸饭菜叹了口气道:“伯父,饭菜都凉了,你要是不想吃就别硬撑着。”
高哲放下了筷子苦笑道:“陌月,不吃不行啊,伯父从刀山火海中走过来的,知道饭对于人的重要性,所以只要伯父一天不死,就得努力吃饭。”
李陌月把饭菜撤下去,让人热好后又端了上来,就这么陪着高哲一起吃饭。
一顿饭吃的很没意思,高哲吃几口就恶心,最后还是以多年养成的毅力吞了下去,高哲这个病华山来看过,并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养着。
终于吃完了,李陌月赶紧端来了一碗海参汤,高哲喝完后,摸了摸肚子笑道:“果然好受多了。”
李陌月笑着说道:“伯父,今日我过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您,皇兄准备让高强去蜀中,攻灭蜀国、夜郎国、滇国三国。”
高哲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样也好,其余京军的统帅都当过主帅,都是从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只有高强一直当副将,这次独领一军也当是个锻炼了,陌月,你也放心,这几日我会把高强带在身边的,不会让他吃亏的。”
“多谢伯父,那伯父安心休养,我先走了。”
“去吧,好孩子。”
高强当晚回家后,便被高哲叫到了书房,高哲冷冷的问道:“圣旨接到了么?”
“父亲,孩儿下午刚接到圣旨,还没来得及告诉父亲您呢。”高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高哲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信心啊?”
“父亲放心,打夜郎国他们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我飞狐军好歹也是京军之一,而且飞狐军最擅长山林作战,岭南的地势正合我意。”高强信誓旦旦的说道。
“把手伸出来。”高哲冷冷的说道。
高强莫名其妙的把手伸了出来,高哲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戒尺,照着高强的手就打了下去,高强也不敢躲,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高哲冷哼道:“知道为什么打你么?”高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骄兵必败,明白么?”
“明白了,父亲。”
“记住了就好,我再问你,这次去岭南你准备带什么辎重?”
“粮食、行军散、火药等一些必备的辎重啊。”高强小心的回道。
“哼,为什么没有水?”
“啊,父亲,这个就不用了吧,岭南林子里水多的是。”
“啪”又是一戒尺,高哲怒道:“混账,你那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岭南多瘴气,那里的水能喝么?要是大军断了水,你还没碰到敌人呢,便不战自溃了。”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高强的后背也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点头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差点铸成大错。”
“唉,看来你还是没做好准备啊,这几天好好跟着为父,为父虽说没去过岭南,但为父有权利调动锦衣卫的奏报,上面写的岭南环境极度恶劣,所以为父不怕你打不赢,为父怕你折到半路上,明白么?”高哲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儿子明白了,父亲不要动怒,儿子这几天会好好学。”高强红着眼睛回道,自己的老父亲已病入膏肓,现在还在为自己如此操心,自己真是无能啊。
做为父亲,高哲明白自己儿子的脾气,高强这幅模样,心中一定很自责,所以高哲拍了拍高强的肩膀道:“强儿啊,不要怕,为父会撑到你回来的,而且为父已经给陛下上书了,只要你回来,公主就嫁过来。”
“多谢父亲。”高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