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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四方云动
夜色深沉，万家灯火渐渐熄灭，除了一些在外寻欢作乐的人还在街上游荡外，人们大多已进入沉睡。
金家庄园坐落在甬城中心，占地宽广，气势壮观，一看便是大家族的气派。
庄园的一角，有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院落中四门紧闭，幽暗冷清。
唯有大厅内灯火摇曳，一魁梧中年男人端坐厅上。
此人便是这院落的主人，金秀贤。
“你说的是真的？”金秀贤睁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和疑问。
“爹，你不相信小胖，还能不相信我吗？你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眼前的这蕴晶石吗？”金颜芝此话一出，金小胖那圆圆的脑袋啄米般连连点动，眼中向前者投去赞赏的目光。
“你把当时的情况再和我说一遍。”金秀贤看着桌上的两块幽幽泛着蓝光的高品质蕴晶石，眼中精光闪烁，说道。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昨天晚上我和小胖在楚风姐弟俩家中吃饭，临走的时候，楚风随手扔过来一个布袋子，说是捡到几块漂亮的石头，给我带回去玩。”金颜芝就把当时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楚风是随手扔给你的？他不认识蕴晶石？”金秀贤细细地回味着每一个细节，然后问道。
“是的，当时小胖也在场的，还叫嚷着楚风偏心呢。至于蕴晶石，我就不知道楚风是不是认识了。”金颜芝道。
“就凭这个，你就要我帮楚风明天去争夺火灵凤瞳？这也太草率了吧？”金秀贤看了看这个已然处长成人的女儿，若有所思道。
“这个当然不够，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了，就能明白够不够了。”金颜芝道。
“哦？说说看。”
“楚风姐弟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艰难，但他却为人善良正直，行事光明磊落。也就是在昨天，我和小胖亲眼所见楚风拿出一件上品灵器送给他姐姐防身。而且还说是在天下武器买的。爹，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金颜芝又道。
“上品灵器？意味着什么？”金秀贤一时没想清楚，问道。
“意味着楚风确实是发了一笔横财。你想想，我们金家这么大的家业，所藏也不过只有一件上品灵器，还被老祖宗当传家宝一样供着，我想爹爹你大概都没见过几回吧？所以他给我的蕴晶石，就不是偶然了。”金颜芝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
“楚风极有可能发现了蕴晶石矿脉。”金颜芝下了狠药，大胆设想道。
“矿，脉？”金秀贤呆了一呆，思维开始乱了。
“对，对，我和我姐当时还问了楚风是不是发了横财呢。”金小胖见老爹被忽悠得有点乱了，赶忙上来补刀。
“那他怎么说？”金秀贤急忙问道。
“楚风说的确是发了点小财，还说以后要带我一起发财呢。”金小胖如实道。
金秀贤再没说话，陷入了沉思。
“颜芝，那你说楚风为什么要这么做？”片刻，金秀贤再次问道。
听到这话，金颜芝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首先，楚风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财富太大，他一个人又吃不下，所以，他可能是想找一个能合作有实力的伙伴。而能和他合作，又不会见财起意的伙伴，我们金家最合适了。因为我和小胖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再者，我们虽然和他交好，但能和他合作的却只能是金家，或者金家的代表，比如说爹爹，他想知道你的态度，所以才会投石问路。”金颜芝侃侃道来。
“嗯，有道理。那他既然有这个蕴晶石在手，我们还能怎么帮他呢？”金秀贤点点头，又问道。
“明天万药堂的火灵凤瞳拍卖对楚风非常重要，他必不惜一切代价也会争得。看他昨天的样子，资金应该没有问题，但问题是，一旦别人发现了他暴富的原因，也许就会有人横生事端，图谋不轨了，那时楚风势单力薄，就会很危险。这个时候只要爹爹挺身而出，表明态度，那必然会让楚风心存感激，以后再谈合作，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金颜芝道。
“嗯，好，就这么办，代价不高，回报却有可能非常丰厚，这个险，值得冒。我倒要看看，这楚风是不是和你口中说的那样，为人善良正直，行事光明磊落。”金秀贤一拍椅子，就此定言。
金颜芝长舒了一口气，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老爹给忽悠住了。
金小胖偷偷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与此同时，甬城另一个方向的王家大院灯火通明，大厅内，歌姬起舞，秋波荡漾。
满脸横肉的王霸天端坐厅上，他在招待客人。
客人只有一个，为一灰袍老者，一双阴翳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那些长相甜美，身材窈窕的歌姬片刻。
老者赫然便是白天站立在吴玉清身边的三叔。
王霸天看见三叔那贪婪好色的目光，会心一笑。
“先生要是看上了，今晚就送至先生房中，细细观赏。”王霸天道。
“呵呵，王家主客气了。”三叔一愣，随即回过味来，也笑了笑。
“不知道先生说的那件事，是否已经确实？”王霸天问道。
“王家主放心，此次我已派得力手下去办了，一定生擒那小子，那时一切都会明了的。再查清楚了那蕴晶石的来历，想不发财都难咯。”三叔笑道，语气极为轻松。
“如此最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共同发财了。”王霸天举起了酒杯。
“共同发财。”三叔亦举杯，一饮而尽。
吴家别苑。
院子不大，却精致清雅，小桥流水，花香阵阵。
一看就知道居住此间的一定是个雅人。
吴大小姐当然是雅的。
二楼的闺房内，烛光摇曳，吴玉清独自站在窗前赏月。
月光拂在美人身上，更衬得伊人如玉般隐隐泛着令人神往的光芒。
“小姐，夜深了，小心着凉。”一侍女悄悄走近，将一条白色披肩轻轻披在吴玉清肩上。
“怎么样了？”吴玉清没有回头，却淡淡问道。
“三爷今天从库房里取走了一件上品灵器，黄金索，至今未还。”
“执事弟子吴小心在未领任务的情况下，至今未归。此人是三爷的外戚。”
“三爷今晚夜宿王府。”侍女连说了三件事，皆与三爷有关。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吴玉清听完，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侍女退下。
吴玉清仍在窗前沉思。
“唉，三叔，你真的要走这一步吗？”良久，吴玉清叹了一口气，自语道。
吴玉清的话自是无人回答，亦无人理解，也许唯一能理解她此刻内心所想的便只有那幽幽泛光，轻轻拂身的温柔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