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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孽海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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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一边哭,一边嘤嘤说道:“绮罗,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要是……没有……他,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也……不要活了。”

    柳诗诗见高阳公主紧紧搂住自己脖子,把脸伏在自己肩膀恸哭,伤心欲绝,泪珠噼里啪啦的掉在自己的肩膀上,心道:

    “大家都是女人,为情所伤的滋味不好受,虽然我还没有谈过恋爱,但看小说电视上那些为情所伤的女人,都和眼前这个高阳公主一模一样。以前觉得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想嫁什么样的男人,便有什么样的男人,如今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皇帝的女儿也会被这些臭男人所伤害,跟普通女子没两样。”

    这样一想,心中顿时对高阳起了怜悯之心,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将这个比自己大近十岁的姐姐抱在怀中,任她伏在自己肩头,发泄心中的委屈。

    只是她此时此刻的感情,比起刚才在门外跪在地上上演“哭泪计”时的感情要真挚很多。

    大概是受到高阳痛哭流涕的感染,柳诗诗的眼泪也无声滚了下来。柳诗诗心道:“既然公主殿下把自己当做独孤绮罗,看来自己也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必须装得像模像样也行,绝对不能穿帮。”

    当下柳诗诗道:“公主殿下,也许……也许他是一时糊涂,才给公主殿下说了……说了蠢话,惹得公主殿下伤心。”

    高阳公主哭道:“不是的,他……这次……是……认真的,呜呜呜,肯定……肯定不要我了。”

    柳诗诗心道:“你贵为公主,他一个和尚,怎么会不要你呢?对了,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第三者,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感觉很不光彩,才提出要和你分手。如果这一条不成立,那就是你太强势,太任性,让辩机和尚压力太大,无法和你相处下去。别的原因……别的原因似乎……。对了,要不就是你有什么狐臭之类的怪癖,让人家小和尚难以适应。”

    想到这里,随即用鼻子偷偷使劲闻了闻高阳公主身上,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心中赶紧把高阳公主身上有狐臭这条理由否定掉。想来想去,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是导致辩机和尚不要公主的真正理由。

    她没有谈过恋爱,只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又神秘又刺激,现在看到高阳公主这样伤痕累累,才发觉感情这事,也是个火炕,跳进去会被烧得面目全非。

    柳诗诗道:“公主殿下,你别担心,常言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想再过几天,你们一定会和好如初,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高阳公主道:“如果他……他非要……舍我……而去,我又……当如何?”

    柳诗诗道:“这个……这个……,公主殿下,这个恐怕……不会的。”

    高阳公主喃喃说道:“如果真是……真是这样,我也就不活了。”

    柳诗诗闻言,心中甚是惊疑,心道:“你堂堂大唐公主,皇帝老儿的千金,年轻漂亮,身材超群,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竟然为了一个臭和尚寻死觅活的,太不值得了。”嘴上却道:“公主殿下,千万不要说气话,殿下是万乘之身,何等金贵,就算天下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上殿下的性命。再说,天下有情人同气连枝,你这般……这般折磨……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刚刚说完,又想起卓文君《白头吟》的一句诗,接着说道:“殿下和他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又怎么能分开呢!”

    高阳公主停止了哭声,低声吟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连说三遍,说到最后一遍是,从柳诗诗的肩膀上挣脱出来,似乎大彻大悟,顿时苦笑道:“绮罗,卓文君的《白头吟》是我和小秃驴最喜欢的一首诗,我们常常以此诗鼓励彼此。现在听你读出来,更是感同身受,颇有深意。还是你好,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今生今世,我与他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谁都休想把我们分开。”

    脸上挂着泪珠,却笑得灿烂无比,开心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柳诗诗见高阳公主终于眉笑颜开,便道:“嗯,公主殿下,谁也不能把你们分不开。”

    高阳公主伸手攥住柳诗诗的手,怔怔地看着她。

    柳诗诗见她眼睛清澈如镜,明亮照人,没有任何怀疑自己的神色,忐忑之心略感欣慰。

    高阳公主道:“绮罗,多谢你,每次都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总是对我细心开导,深感宽慰,有你在身边,我才感到踏实,”

    柳诗诗道:“公主殿下,你千万别这么说,绮罗能有福分侍奉公主,乃是上天对绮罗的垂爱,我……我感激……公主殿下,给绮罗这么一个机会。”

    高阳公主此时神色略定,她轻轻放下柳诗诗的手,走到案几前,拿起一本《六门陀罗尼经》,怔怔地看着。

    这是辩机编撰的经书,八年前两人初次见面,互生情愫,分手之时,辩机将这部经书馈赠给高阳公主,高阳公主则将自己贴身香囊赠予辩机。

    柳诗诗站在她身边,默默陪着他。

    高阳公主手里拿着经书,睹物思人,想到辩机今日和自己缠绵之后所说的话,脑袋中始终有一块玄冰悬在里面,寒筋颤骨,料想辩机自此以后虽不会变心,但也不肯和自己继续相处下去,心中悲恸,禁不住又掉下丝丝泪珠。她一手拿书,一手拉起柳诗诗的手,坐在案几傍边的长凳上。取出手绢,轻试眼泪,抬头望着窗外天空,怔怔出神,过了片刻,说道:“绮罗,小秃驴虽是和尚,却是我高阳倾心相爱的男人,小秃驴是和尚也好,是乞丐也罢,我心中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在一起八年了,这段感情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呢!”说道“怎么能没就就没有”时,眼睛又情不自禁流淌下来。

    柳诗诗听到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在一起都有八年了,心道:“妈呀!你们都在一起鬼混了八年,时间可真不断。”一想到高阳公主和辩机眉来眼去八年,给房遗爱头结结实实戴了八年绿帽子,心里便暗骂房遗爱是个大大的窝囊废,臭蟑螂。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愤诧鄙视之色,而是显得特别平静,做出倾听心声之状。忽然想到自己对高阳公主和辩机的事情知之甚少,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多多套套她的话,于自己有百益而无一害,说道:“公主殿下如此深情,他总得能感觉得到,不知她为何突然要……舍去……殿下,此事殿下还需仔细盘问,多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