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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王李元景向着薛万彻等人说道:“你们几个都过来吧!咱们一起向圣人上柱香,今日接引仪式就可以结束了。”
薛万彻、丹阳公主、柴令武、巴陵公主四人起身来到高阳公主、柳诗诗和房遗爱三人身后,七人站得整整齐齐。
李元景见四人站好,转身走向香桌,从香桌上的香盒里取出八炷香,走到香案右首蜡烛前,将八炷香放到烛火上点燃。又走到七人身前,将其中的七炷香每人分了一支。剩余一支自己拿在手里,转过身来,对着中堂上的圣人画像,凝视片刻,嗓子一振,朗声说道:“玄元皇帝,护佑大唐,屠辅戮机,众志一心。吾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今奸佞当道,贼臣窃权,残害忠良,诽谤贤臣,置大唐社稷危如累卵,大厦将倾。值此之时,吾等上拜天为父,下拜地为母,中拜日为兄,复拜玄元皇帝为大唐社稷元始皇帝之神灵,天授神意,秉承天兆,遵荆王李元景之令,荡涤奸佞,安定天下,歃血为盟,焚香立誓。”
他背诵一句,众人跟着背诵一句,如此这般,在厅堂烛光的映照下,众人逐字逐句背诵完这段屠辅机会的会盟誓词,人人神色凝重,表情庄重,于这庄严神圣时刻,在大唐圣人的注目下,立下宏愿。
柳诗诗不甘示弱,随着众人也大声诵读。
画像上圣人面容慈和,目光淡定,颇有胸怀天下,指点江山的神韵。这画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宛如真人站在眼前。
她虽没有见过圣人,但此刻看着他的画像在香案两柱烛光衬托下,异常逼真,犹如真人,不由得颇为神望。一边盯着画像,一边背诵这誓词,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很多自己为大唐社稷浴血奋战的血腥镜头,时而在战马嘶鸣的战场上力战敌寇,时而在硝烟滚滚的西域边陲拼死御敌,时而又在朝堂舌战群臣怒斥奸臣,时而又飞檐走壁奔走在长安城大街小巷中,守护市井平民。这些画面不断在自己脑海中闪现,直到背诵誓词结束,才渐渐消失。
此时,已是子时深夜,室外星光闪烁,万籁俱寂,时不时传来巡城兵将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又有由近至远,给夜空增加了几分生机,也增加了几分神秘。
柳诗诗刚刚背诵誓词时心潮涌动,甫一结束,顿感困顿,倦意立刻涌上头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急忙用手握住嘴巴,硬是把张开了的嘴巴闭了起来。
李元景见大家略有倦意,便看着薛万彻、丹阳公主、柴令武、巴陵公主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四人先回家吧!我还有个事情,须当面向绮罗姑娘布置一下。”
薛柴二人知道知道李元景所说大事不便他们知道,心中也早有了回家睡觉的心思,便没有多说,一一向李元景、高阳公主道别,在房遗爱的护送下,向着屋外走去。
待众人走后,李元景带着高阳公主、柳诗诗又回到茶厅,三人各找了位置在茶几旁坐下。
李元景看着柳诗诗道:“绮罗姑娘,从今以后,你便正式成为咱们屠辅机会的会员。有几件事情,我最后还要给你交代一下。”
柳诗诗道:“王爷请讲。”
李元景道:“第一桩事情,乃是过了今天晚上,明面你们二人还是主仆关系,实则高阳也是你唯一的会中上司,今后你的所有行动,只能听从高阳一个人的指派,其他任何人的指令你都无需理会。这点你一切要切记,明白吗?”
柳诗诗心道:“这有什么不理解的,不就是单线联系么。”便点了点头,道:“明白。”
李元景又道:“第二桩事情,便是今晚你见到的所有人,从此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即使见面,也无需理会。你要从自己脑中将他们一一除去,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包括本王自己。你明白吗?”
柳诗诗心想:“你们不就是怕我叛变以后出卖你们么,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说道:“明白。”
李元景道:“本会会员相互碰头联系,执行谍事任务,均以切口暗语对答,答对了便是自己会友,答错了便不是会友。你明白吗?”
柳诗诗心道:“这不就是暗号么,有何不懂。”说道:“明白。”
李元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一振,盯着柳诗诗道:“当下有一件重要事情,亟需办理。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合适人选,甚是焦急。今日见到你,心中石头才算落地,觉得由你来办理这件事最好不过。”
柳诗诗心道:“这老家伙是不是打算考验我,给我设一个局,让我往里面钻。”说道:“王爷是不是又想勘察奴婢,看奴婢会不会办事?”
李元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道:“不是勘察,是要你确确实实给会中办一件大事,而且此事事关重大,可以说要比屠戮长孙无忌还要重大。所以我这才好几天定不下人选,不知让谁办这件事最适合。”
柳诗诗以为他在卖弄玄关,将此事说的重大无比,无非是想给自己增加压力。但见他说得认真,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想到自己刚刚入会,怎么就如此倒霉,碰上这种事情,如果此事真像荆王说得那样重大,危险自然也小不了。
李元景见柳诗诗脸上神情变化多端,似有忧虑,低声说道:“绮罗姑娘是不是没有把握办好此事?”
柳诗诗道:“倒不是没有把握,只是……”
高阳公主急道:“王叔,什么事这么着急?绮罗还小,又刚刚入会,会中事务尚不熟悉,如何能担当此任。倘若有个闪失,又如何是好。会中高手甚多,还是另寻他人较为稳妥。”
李元景大手一挥,并没有理会高阳公主,也对她的话不做回答,盯着柳诗诗道:“你说,只是什么?”
柳诗诗道:“只是不知王爷说的这件事是什么?能给奴婢多大的授权?再者大致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