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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拉屎一看她对动物兴趣颇浓,便知道自己遇上一个也喜欢动物的好上司,当下洋洋自得的说道:“大猫就是猎豹,大鹰就是鹰鹞,大蛇就是巨蟒。吴王的狗狗叫藏敖,共有九条,条条巨大无比,凶悍异常,食量惊人,每日里要吃掉一头牛。可能吃啦!”
柳思思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动物。”心道:“是了,这唐人多半是北魏鲜卑族、拓跋族后裔,他们身上流淌着北方蛮族的血液,虽然几代人经过中原文化的熏陶,却也很难花去他们身上的野蛮基因,到现在依旧保留这驱赶猎犬,架鹰狩猎的旧俗。”
心里如此一想,对吴王饲养猎豹鹰鹞倒也感到不足为奇,觉得再也正常不过。说道:“你这‘司狗事力’每日里跟这些动物打交道,也有趣得很,是不是?”
羊拉屎道:“我打小喜欢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这份职司对我来说,再适合不过了,倒也干得得心应手,深得吴王喜欢。”
柳诗诗道:“那感情最好。”略微听停顿一下,又道:“这么说你一定会说很多动物话了?”羊拉屎惊道:“奇怪,堂监怎么知道我会说动物话?”
独孤公公道:“这叫口技。”
柳诗诗笑道:“是了,是了,这叫口技,我怎么忘记了。”对着独孤公公道:“多谢公公提醒。”又向着羊拉屎道:“这么说,你口活应该不错?能不能给大伙儿露两手。”
羊拉屎也不回答,只见他坐着没动,两片嘴唇上下一动,房家里响起了“喳喳”几声喜鹊报喜的声音。接着头向后一歪,嘴唇又一动,又是清脆的两声“知了知了”的知了叫声。接着又抬起右手,伸开手掌,把食指和大拇指并在一起,压在唇边,接着腮帮子鼓满气,嘴唇一松,发出“嘎嘎”叫声,俨然是夏季池塘中青蛙在夜幕下刺耳的叫声。
转瞬之间,从他口中,已有七八种不同飞禽走兽的声音逼真而出,真是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效果。
柳诗诗听罢,心头又是一振,没有想到,自己这兴安堂里竟然人人身怀绝技,有这种人在自己身边,何愁《女则》和《天后》这两本书找不到。
当下连连叫好,道:“妙,妙!这真是神技啊!”
羊拉屎见小堂主夸赞自己,道:“谢堂监。”
柳诗诗笑道:“不用,不用,我应该谢你才对,你不但是咱们兴安堂的宝贝,也是大唐的宝贝,你这口活要是代代传承下去,一定是中华非遗项目。”
羊拉屎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什么……什么中华非……什么遗?堂监说的是什么?”
柳诗诗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道:“你看我这记性,一高兴把穿越这事给忘记了,还以为在现代。”急道:“没什么。这中华非遗……就是非常非常巨大之宝贝。”
羊拉屎“哦”了一声,似懂非懂,摇了摇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柳诗诗道:“方才给大伙儿说,你和她……水姑娘是‘黄金搭档’,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水姐姐也在吴王府中。”
羊拉屎脸一红,道:“她不在王府。”扭头冲着水姑娘说道:“水姑娘,你给咱们堂监说吧!”
被他称为水姑娘的女人答道:“好。”看着柳诗诗道:“堂监,我代号叫水中仙。”
柳诗诗微微一笑,心道:“他们这几个人,男人的代号都跟牲畜粪便有关,听着让人恶心,女人代号跟大自然有关,总算好一些,没有呕吐之感。”说道:“你这名字倒有些诗情画意,意境不错。”
水中仙抿着嘴笑道:“堂监过奖。”说完便停了下来。
羊拉屎在一旁小声催促道:“堂监问你做什么司职。”
水中仙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我知道,就你话多。”停了一下,向着柳诗诗说道:“堂监,我家在西市有一个生肉铺子,做一些生肉生意,已经有二三十年了。我平日的职司就是搭理铺子,招待客人,偶尔……偶尔也送送肉去。”
说道最后,看了一眼羊拉屎,脸上蓦然一红。
柳诗诗看在眼里,心道:“看样子,这水中仙和羊拉屎也暗生情愫,眉来眼去,也似乎关系暧昧,有那么一腿。云美人和牛大便倒也罢了,一只枯花插在牛粪上情有可原。这水中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羊粪上,得不偿失。”说道:“水姐姐,看来你经常去吴王府邸送肉,所以能见到羊拉屎,对吧?”
水中仙脸颊更加红晕一片,秀色妩媚,小声道:“是的。”
她见眼前这个小堂监目光犀利,心智超卓,一下子变将自己的心思猜了出来,不由得局促窘迫,大为羞涩。
柳诗诗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羊拉屎说你和他是‘黄金搭档’。原来你家肉铺里的肉都被羊拉屎喂了王府中的飞禽走兽。”
水中仙笑道:“是的。”
柳诗诗又看着羊拉屎笑道:“一天一头牛的买卖,你这一年下来,在水姐姐这里得多少好处?”
羊拉屎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柳诗诗,不知道堂监何来如此一问。蓦然之间,想到小堂监这句话含有的意思,嘿嘿一笑,道:“堂监真会开玩笑,我……一文钱好处都没有。”
柳诗诗道:“这是为何?”
羊拉屎道:“不能收她的钱。”
柳诗诗道:“这可奇怪了,现在人人逮住机会,都想贪污一把,你倒好,不爱钱财?”说完,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下,喜道:“哈哈,我明白了。”
众人都是一惊,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纷纷瞪大眼睛盯着她。
柳诗诗道:“你不爱钱财,自然是爱美色了。对了,对了,你一定是喜欢水姐姐,才这么做的,是也不是?”
羊拉屎一阵慌乱,脸色一红,看了看水中仙,见她娇媚羞涩,双眸晶莹,一缕黑发从耳际垂了下来,衬托得项颈出的肌肤更加白皙细嫩,秀美不可方物,一下子心旷神怡,爱意潮涌。
嗫嗫说道:“堂监莫说笑话,羊拉屎可不愿意一支鲜花插在羊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