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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无数条大大小小的支流汇集而成的亚马逊河在广袤的热带雨林中蜿蜒向前,宛如一条在大陆上缓慢爬行的森森巨蟒。
这里是南美洲某国境内的一片神秘的雨林,自从上次席卷全球的大流感以来,当地政府的腐败和政局的动荡让这片土地上藏匿的大大小小几十个毒贩团伙的黑势力再次抬头,而且越做越大。
于是,就有野心家和外国支持的反政府武装对这些由亡命徒进行接触——最后,那些肯合作的团伙成为依附他们的帮凶,而那些不肯合作的团伙则都遭遇了黑吃黑的命运。
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反政府基地,游击队在雨林和城市之间横行,制造着一起起的血案、绑架、谋杀,甚至火并,野心家们为了攫取他们期冀的政权和财富,不惜将战争、恐怖、饥荒和死亡带给当地的人民。
这里有一片雨林,它曾经被称为是“探险家们都不曾到过的地图盲区”——这倒不是说在当今的高科技下这部分区域的地形地貌真得无法勘察,而是说没有任何外部人员可以在未得到当地反政府武装的允许下活着进出这里,而控制这片神秘地带的则是当地最大的反政府武装——“自由之子”。
“自由之子”,顾名思义,曾几何时它还是为了人民反抗暴政和军事政府的独裁而成立的武装组织。但是,不知从何时起,它已经走上了一条与初衷背道而驰的道路。他的领导人沉溺于强大的武力和先进武器给他们带来的力量感中,他的成员们也沉溺于对金钱、财富、美色等欲望的追求中,为了获得并保持这些日益膨胀的欲望。
后来,“自由之子”开始与毒贩们携手,甚至为他们提供武装护航;他们与海盗勾结,甚至提供军火当成“入股”的投资,以求分取劫掠的“红利”;他们还为那些东躲西藏的恐怖分子和匪徒们提供庇护……更有甚者,他们已经开始向腐败的政府机构渗透,还进一步通过“金元+匕首”的龌龊手段收买和逼迫那些屡遭他们欺压的民众为他们投票,以期攫取更多的政治利益。
他们的领导人何塞·卡洛斯,绰号“上将”!实际上已经是控制这个国家的“无冕之王”。
他就像一名出色的傀儡师,一手用他悉心培养的内线和代言人暗中操控着政府,一手又直接掌握着实力不逊色于政府军的武装力量。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要不是仍有不少不屈的正义战士还在与他展开艰苦卓绝的斗争,他早已经以“总统”的身份在这片国土上君临天下了。
但是,今天“上将”的心情却出奇的暴躁。
在他指挥部之外,士兵们正将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拖去掩埋。
那是两名刚刚遭到枪决的海盗,也正是“白色飓风”的残匪。
“上将”余怒未消,他挥动夹着一支粗大雪茄的大手,仍在高声咒骂:“妈的!穆恩这个废物。以前总说什么自己能够纵横太平洋,甚至有力量打劫小国的海军。结果呢!居然在一条邮轮上就被人杀了个全军覆没,害我白白损失了给他的二十吨军火和一架直升机的投资!”
他的几名副官在旁边肃立,各个脸色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出——谁知道这个杀人魔头会不会还没有发泄完?这时候万一说错了一句话,也会跟刚才那两个家伙一样。
那两名被枪决的海盗的确是“白色飓风”的喽啰,那天,他们见首领穆恩和十几名同伙都被王葱和随后赶来的“翼装飞行者”一网打尽,就立即趁乱启动了一艘快艇飞也似的逃掉了。
后来,他们与投资方——“自由之子”的“白手套”线人接上头,就被人家忽悠,跟着一艘走私的货轮辗转运来了南美。
一路上他们就像两件最廉价的快递包裹,吃尽了苦头。
而且,他俩本来还以为这番“忠诚”会有不错的回报。结果到了才知道,那位深知“上将”秉性的线人是害怕他要对此次投资失败,这才将他们当做“替死鬼”送了过来。
暴虐的“上将”听完了两名海盗的描述后恼羞成怒,尤其是他听到“王葱”这个名字后更是怒发冲冠,还不等两个家伙把话说完,就喝令卫兵将两个人拉出去枪毙。
“王葱!又是王葱!”何塞·卡洛斯骂道,大手狠狠一握,就把那支名贵的雪茄捏成了齑粉!
“别以为你藏在中国境内我就奈何不了你!”他恨恨地说,转头向副官长命令道:“立即发布AA级地下追杀令!无论在哪儿,任何人只要干掉王葱,我给十亿!活捉送到我这里,我给二十亿!……另外……另外,杀掉他一个家人,我给五亿!但是,活儿要做得干净,不能激怒他们的政府和解放军!听好了,谁都他妈的不要给我惹麻烦!!!”
“是!”副官长和其余几名副官立即直挺挺地行了个军礼。他们知道“上将”这次是动真格的了,“AA级地下追杀令”将在瞬间调动全球的黑暗势力,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级别的追杀令也只在当年针对本国流亡政府的总统的时候才发布过一次!
“保罗,我的儿子啊……我一定要给你报仇!”上将喃喃自语着,凶狠乖戾的眼眸中突然闪出一丝痛苦和哀伤。
就在这时,他的反追踪电话响了起来,这个号码只用于他的私人联络,连他身边都没几个人知道。
来电刚被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人性感而妖媚的声音:“亲爱的,我马上就要到基地了!这么多天不见,你想我了吗?”
“上将”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立即来了精神,刚才还是阴云密布的脸上已经是眉开眼笑,急忙说道:“亲爱的格莱利亚,我的小宝贝儿,我当然想你啦!可是,你怎么不去我们的‘伊甸园’等我啊?怎么样,这趟欧洲玩的开心吗?”
……
在安晴的办公室内,一男一女的谈话还在进行,气氛却仍旧冰冷。
听到王葱居然说今后不再骚扰陆小曼还要什么条件,安晴的心中着实有些生气。
她带着些轻蔑的口吻说道:“王先生,你对他人是什么态度是你自己的事,说到底跟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也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条件!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作为一名成年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安老师,您别误会。”
听了这番话,王葱却没有生气,只是解释道:“我只是想请您吃个饭,我看您的这个会所运营很好,将来我的搏击俱乐部也想请您分享一下经验。”
安晴还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个好说,不过吃饭就免了。如果您想了解瑜伽,可以来这里;如果还要谈业务,咱们也可以去会议室,不过,我对搏击也不懂,怕是也忙不上忙。”
王葱碰了个软钉子,自觉有些没趣,但却破天荒地没有发什么脾气,只有些悻悻然地告辞离开。
安晴仍然是不失职业风度地将几个人送到门口。
她看着王葱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像小曼说得那样地嚣张跋扈。刚才对话时候她非常留意细节,尤其是他听到自己转述陆小曼的话的时候,从王葱面部的微表情明显表现出愤怒和委屈,同时也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对话方是自己而强自按捺着情绪。
“或许是因为我和他的母亲林芳有些相像吧……”作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安晴看透这一点并不困难。
几乎在所有男性的潜意识中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恋母情结,而在王葱这种自幼失去母亲或缺乏家庭温暖的孩子身上尤为突出,无论他们成年以后是多么强悍或者是成功,都难以摆脱这种潜意识的控制……
“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安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