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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谢览恰好看到这一幕，他鼻孔放大，伸出尔康手，妄图阻止。
晚了，完了！
卫美人与大哥的表情都变了。
好在这时连城的手机响了。
她接通电话：“弟弟。”
是卫不器打过来的。
那边的声音略带不满：“你们去苏州了？都不带上我。”
“带你做什么？我们有事。”
电话那头的卫不器嚷：“爸妈在搞什么？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你也不会嫁给姓谢的，你整个青春都——”
另人的三人表情各异，齐刷刷看着连城。
连城去看手机，当前通话是免提模式。
她迅速掐掉通话，锁屏，手机装口袋。
谢寂抿了抿嘴：“你，你......”
连城懒得解释，懒得再应付。
“是的，没错，我弟弟说得对。我们回去吧，谢谢你们陪我。”
谢润小心翼翼道：“可咱们才逛了一半，不再看看吗？”
“不用了，我家那边也有拙政园。”
谢润吃惊道：“什，什么？洛阳也有拙政园？”
“有啊，我还是洛阳拙政园园长呢。”
谢览哈哈大笑：“哎呀，我妹妹读书少，你可别骗她。”
连城接过谢润手中的糖葫芦，咔咔啃起来。
“纽约都有第一人民医院，洛阳为什么不能有拙政园？是瞧不起我十三朝古都？”
谢氏兄弟：......
谢润好像被刷新了认知：“纽约，纽约居然有.....有人民医院？中国，中国这么强大？”
连城一边咔咔啃焦糖，一边道：“是啊，你不知道吗？你哥哥还是那里的院长呢。”
焦糖啃光了，她将山楂扔进垃桶，抹抹嘴。
对谢寂冷笑两声：“谢院长怎么回国了？纽约人民会想念你的。”
谢寂笑了。
她啃焦糖的速度还是那么快。
她好可爱。
回到谢家，双方家长笑得一脸慈祥。
连城对卫父卫母道：“爸，妈，我们回酒店休息吧。”
谢母笑道：“这孩子，住什么酒店，客房早就给你们收拾好了。”
谢家宅子共有七处独栋住房，兄妹三人各占一处，父母一处，剩下的是客房。
安排给他们的客房高三层，共五个房间。
连城躺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爸爸，我也要谢伯伯家这样的房子，给我一栋吧。”
她名下已有数套房产，但像谢家这样的宅子没有。
卫父宠溺道：“行啊，等你订婚后，爸爸送你作嫁妆。”
连城翻了个身，算了。
卫母拍拍她，“宝贝，你觉得他怎么样？”
连城撒娇：“妈妈，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就是来走个过场。”
“这孩子......你嚷了多少年要嫁给他，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连城冷笑：“他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他吗？我很不值钱吗？”
卫父卫母对视一眼，得了，这孩子心中有气。
谢家三兄妹聚在谢寂客厅里。
谢览啃着苹果，拖长声音：“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谢寂何等聪明，他低低道：“她好像有点生气，是因为那封邮件？”
谢览咽下苹果，“大哥，这你可怪不到我头上，我也是好心帮你。”
那年春节他去美国找谢寂，用他的电脑查资料，刚好提示有新邮件。
谢寂正忙，他将邮件内容读给谢寂听，“大哥，你的糖葫芦说要来m国找你呢。”
谢寂让他回复：新年快乐，好好学习，我最近忙，没时间招待你，抱歉。
谢览回复了，但他多加一句：我在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当院长。
邮件发出后，谢寂看了，淡淡道：不该这么骗她。
谢览无所谓：“那你再发封邮件，跟她解释啊。”
谢寂没有解释，小孩的脑子还没长齐呢，解释也无益。
听完他们的讲述，谢润才明白过来，“你们是有点损，不过纽约到底有没有人民医院？”
谢寂起身，让阿姨将水果切好，装盘，放进食盒里。
他亲自拎着出了门。
谢览道：“你猜他去哪里了？”
谢润星星眼，捂住心口：“嗑死我了，嗑死我了！他去火葬场追妻了。”
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逃。
谢润自认是土狗，她爱这狗血文照进现实。
谢寂敲响卫家住处的门，一家人见他过来都有些意外，卫母忙道：“快坐。”
谢寂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叔叔阿姨，我给你们拿点水果。”
连城手敲电脑，头也不抬，“我们这里有，你自己吃吧。”
卫母嗔她一眼，对谢寂道：“别理她，你坐下说话。”
卫父与谢寂聊得十分融洽，从全球变暖说到中国扶贫。
从82年的拉菲说到陕西肉夹馍。
只听卫父道：“连城这几年迷上了啤酒小龙虾，那多脏啊，劝她也不听。”
连城嘟囔：“你不吃得也挺欢实？嫌这嫌那的。”
卫母看不下去，拉着卫父去休息，人家又不是来找他的。
“连城，你们聊会儿，妈妈困了。”
客厅只剩下两人。
连城坐直，“这位客人，你该告辞了。”
谢寂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神色无比认真：“对不起，我当年不该骗你。”
连城合上电脑，也起身：“你别道歉，我不原谅。”
她开门，“你走吧，惹到我，算你惹到棉花了。”
是的，她没办法拿他怎么样，人家又没挖心挖肾，更没让她流产。
伤害她的不过是一句玩笑，他的道歉大概也没多少诚意。
谢寂回去后，久久无法入眠，他写下：她不是棉花，她是我的心跳，是前世未止的心跳。
惹到她，我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