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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脱了鞋子,一手牢牢握紧了她拿着簪子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上来扯她的腰带,呼吸喷在她面上,令人作呕。
朱玉笙两世加起来,都不是自甘认命的人,她积攒所有的力气,直等男人靠过来的时候,忽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一头撞向男人的鼻骨。
黑暗之中,男人骤然吃痛,不由自主便松开了抓她的手,下意识去捂自己的鼻子。正在此时,院外传来沸腾的人声,紧跟着院门被推开,有人嚷嚷道:“瞧着是往大奶奶房里去了。”
也有人喊:“敲门问问,别惊扰了大奶奶。”
紧跟着,灯笼的亮光趋近,房门被推开,有人问道:”大奶奶可曾听到房内有人进来?”
朱玉笙方才受到极大的惊吓,一头撞断了那贼子的鼻梁骨,脑袋反而清醒了,身上也有了力气。她知道自己终于获救,惊魂未定的掀开床帐,脱力般靠在床柱上。
还未开口,有丫环指着地上说:”你们看——
朱玉笙低头,映入眼帘的除了她的一双绣鞋以外,还有一双随意脱下的,呈八字状乱扔的男式长靴。
有夜风从后窗吹进来,轻撩起床帐,还能瞧见床边搭着的一条黑色的男式腰带。
朱玉笙:“……”
众人:“……”
苗姨娘越众而出,情绪极为激动,显然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指着床边的男式腰带,还有地上的男式靴子,指着朱玉笙气急败坏大喊:“大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夫人待你不薄啊!”
她身后跟着两名妾室,还有十来名丫环婆子,另有吴澈带着几名护卫在院里,听到动静冲进来,似乎受惊不小,张口结舌,一起来谴责她:“大嫂,佛门净地,你你……你居然偷人!\"
苗姨娘尖叫:”不行!此事必须要告诉夫人!\"即刻便遣了身边的丫环去请苏夫人。
在一片乱哄哄之下,朱玉笙忽想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当初洞房之内大乱,她曾瞧见一个圆脸粉裙的丫环偷偷替换了吴安喝过的酒杯。此后事情繁杂,她也一直过得紧张忙乱,只想在死局中寻找一线生机,从未想过深究这背后之事,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如今面对众人的指责,她忽然想起这件事情。
也并非没来由,而是洞房之后很长时间,她再没见过那圆脸粉裙的丫环,却在今日爬山之时,发现那圆腰丫环在苗姨娘身侧服侍,一晃眼便不见了。
她当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瑞雪身上,当时只觉得那丫环有些眼熟,却在方才她挤在人群之中说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教她想起在何处见过那圆脸丫环。
可惜苗姨娘并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亲自守在房内,盯着朱玉笙,以免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不过片刻功夫,苏夫人便率一众丫环赶了过来。
苗姨娘幸灾乐祸的瞟了一眼朱玉笙,嘴角隐隐带笑,见到苏夫人却急急迎了上去,痛心疾首的控诉:“夫人,下午我们几个在一起抹牌,吕姨娘的镯子取下来放在桌上,等到入夜再寻,竟不见了。我们疑心是被人偷了,便让丫环婆子打着灯笼寻。谁知……”
下午在佛前长久的跪完之后,一直以来苏夫人内心的怨恨痛苦似乎正在渐渐远离,她甚至还想过,只要朱氏为儿子守寡,将来再过继个嗣子,她便待朱氏好些,不再苛责于她。
一个时辰前,婆媳俩刚刚一起融洽的共进晚餐。
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失去了理智,她愤怒下令身边婆子把朱氏捆起来,忍不住大骂:“贱人!佛门净地,竟行如此污秽之事,也不怕佛祖怪罪!”
朱玉笙明知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而且很大概率是苗姨娘母子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希望苏夫人能够冷静下来:”夫人,我没有!夫人你听我说……”
苏夫人气得哆嗦,几步跨过来,狠狠两巴掌甩在朱玉笙面上:“贱人,还在嘴硬!虽没抓到奸夫,但他的腰带鞋子都留在此地,你还要狡辩?!“
朱玉笙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两颊顿时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苏夫人身边婆子牢牢摁住,她挣扎着说:“夫人,我真的没有,你听我说,那贼子并没跑远……”
苗姨娘冷嘲热讽道:“你是说那奸夫吧?”
苏夫人怒火愈旺,整个人都忍不住要抖起来,疾声下令:“快快堵上她的嘴!把她拖出去打死!不要再让我看见这个贱人!拖出去打死!”
正在闹腾之时,外面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发生了何事?”紧跟着卫灏从外面大踏步进来。
苏夫人犹如风高浪急之时抓到了救命的浮木,见到外甥进来,虽觉此事丢脸,但她此刻也顾不得了,指着朱玉笙将事情道明,当场下了结论:“我原来还以为她是真心给安儿守寡,谁知她在外面已经有了奸夫。长风你来的正好,现在就把人拖下山去寻个荒地打死了扔到后山沟里喂狼,省得脏污了佛门净地!”
朱玉笙嘴里被牢牢塞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昂起头,用一双祈求的眼睛盯着那也许是唯一愿意相信她的男子,无声求救。
卫灏目光在周围环顾一圈,便大致猜出事情真相。
他与朱氏相识已有两月,对方虽出自小门户,当初为着怕自己的把杯落在他手中,也曾谄媚之极,但熟悉之后渐渐摸清了对方的脾气,她绝非水性扬花之辈。
“舅母别急,此事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他此言一出,苏夫人便要炸了,怀疑的眼神迅速扫了过来,语声微颤:“长风,你为这贱人说话?”
吴安过世之后,她视慕长风如亲子,原以为外甥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谁知他上来便为朱氏求情,不怪女儿曾哭着向她告状,说朱氏与表哥之间有私情。
卫灏平生最怕女子胡搅蛮缠,但此刻却不能甩手而去,只能耐着性子相劝:“舅母,我不是为朱氏说话,而是为了你跟过世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