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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孩子丢了,囡囡发疯似的在周围寻找,不停的呼唤着孩子们和好姐妹,企图得到回应,悲凄的声音回荡在整片区域,可回应它的只有回声与风吹过破烂不堪的空房时产生的呼呼风声。
今夜天空中持续飘着毛毛雨,导致狗崽们遗留下来的气味消散的差不多,狗类引以为傲的嗅觉也在这场雨中大打折扣,几乎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丢了孩子的囡囡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周遭可能藏匿孩子的地方不顾一切的拼命寻找,哪怕被砖石瓦砾划伤绊倒摔伤都不曾停歇,可就算这样它找遍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孩子的踪迹。
长时间的找寻无果让囡囡彻底崩溃了,失落的回到窝狗窝旁,撕心裂肺的呼唤着自己失去的孩子,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那么刺耳而恐怖。
这一刻,悲痛欲绝的囡囡仿佛被抽干全部力气,瘫倒在一堆破碎瓦砾旁边放声痛哭。
直到现在它仍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么离她而去。
大哭一场情绪得到释放的囡囡终于恢复了理智,心境慢慢平复下来,看着空荡荡的狗窝,眼神变得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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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确定的是,孩子们并不是被路过的野狗叼走充饥,不然狗窝附近一定会留下皮毛、骨头等残骸。
排除掉这些意外,只有一种可能,它的孩子是被附近的这些狗出于某种目的偷走的。
不死心的囡囡开始了第二次的搜寻,仔细检查着所经过的每一寸土地,当它走过一间破屋时,突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闪过她的视线,她急忙追上去,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般把来不及逃跑的楠楠猛地扑倒在地。
楠楠被扑倒在地,呜咽着试图挣脱囡囡的束缚,可惜它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挣脱愤怒到极点的囡囡。
呜呜呜......"动弹不得的楠楠惊慌失措的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母兽,还以为是囡囡为它之前的背叛而生气,想求饶却又不敢开口。
见楠楠不吭声,以为其心里有鬼的囡囡二话不说就开咬,把楠楠咬的惨叫连连不住的哀求着。
"是不是你和松井偷走了我的孩子!"
囡囡红着眼睛,愤怒的冲楠楠吼叫着,锋利的獠牙紧紧的抵在楠楠的脖子不放,那张狰狞的脸在夜色的映射下显得更加恐怖。
楠楠闻言不由得睁大眼睛,急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干的。"
"你还想狡辩?"觉得楠楠在骗自己,囡囡更加愤怒,牙齿又一次狠狠往下咬去,楠楠又发生惨叫,它感觉到脖子上的那层皮已经被咬破,为了活命它拼命的朝囡囡喊叫:“真的不是我,是花花它们!我亲眼看到它们和几只狗一起出去了,一定是它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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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楠楠的话囡囡半信半疑,确实它没有从楠楠身上嗅到一丝自己孩子的味道,看楠楠的神态也不像在撒谎,于是就让楠楠带它到最后看到花花它们的地方。
果然,在一棵大树下的地上囡囡嗅到了孩子们的气味,同时还有花花故意撒下的一泡尿,看来它们应该这里停留了一会。
囡囡实在想不通花花、多多为什么要联合其他狗拐走它的孩子,它们之间无冤无仇,它们俩没理由这样做啊?
怀着满腹的疑惑,得到了线索的囡囡抛开身旁小心翼翼的楠楠,循着残留的气味继续寻找自己的孩子,一路上孩子们的气味就越来越浓,即将接近失散的孩子们,可囡囡的心里没有喜悦,反而有一股强烈的不安。
最后囡囡远远的看到了一座闪着彩灯的天桥,天桥上出现了好几只狗,囡囡一眼就认出其中有它的好姐妹花花和多多。
天桥的中央,是飙冷峻的身影,看到飙的那一刻,囡囡呆着在那里,背叛了犬王的它,不知道以该以何种颜面来见丈夫的结拜兄弟,可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孩子,它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跑去。
居高临下的飙端坐在那里,已等候多时,看着天桥下囡囡闪烁的身影,而它的脚下,就是那几只很快就能见到母亲的小狗崽,大概是感觉到母亲的到来,它们兴奋的摇摆着尾巴,发出欢乐的奶叫声。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飙猛然叼起其中一只小狗崽,在众犬惊讶的目光中,把它扔下天桥。
已经赶到天桥底下的囡囡,还没来得及看清飙扔下来的是什么东西,就看见脆弱的幼犬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没了声音。
哪怕孩子当场死在自己的面前,囡囡还是不敢相信,用嘴努力的拱着崽子已经变形的身体,可无论再怎么动作,那具渗血的尸体也不会回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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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瘫倒在仍有余温的尸体旁,伤心欲绝,泪珠不断沿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地上。
明白孩子再也不会醒来,心如刀割的囡囡绝望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种凄厉悲凉的声音,让在场的狗无不动容,纷纷侧过身去,不敢再去看飙接下来的动作。
在囡囡悲痛万分的嘶鸣声中,飙丝毫没有心软,漠然的叼起另一只狗崽,选好位置后直直的扔了下去,可怜的囡囡还没有从刚失去孩子的悲痛里中走出来,另一个孩子又死在了不远处。
眼看着飙从容不迫的叼起了最后一只狗崽要往下扔去,囡囡顾不得悲伤,疯狂地朝天桥上的飙跑去,想要把自己的崽子从飙口中救出来来。
最后一只狗崽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纵使被飙咬住了后颈皮悬在半空中,仍在拼命地蹬腿挣扎着,希冀母亲能及时过来救下自己,可惜,没等它挣脱开,奋力扭动的身体就已经被飙用力抛向了高高的天空。
此时天桥上的信号灯变为了绿灯,下方等红灯的车辆开始通行。
囡囡才跑到天桥楼梯的一半,就看见最后一个存活的狗崽被飙扔了下来,囡囡没有去想摔可能摔伤的风险,本能的纵身一跃,跳过栏杆,试图在半空中接住最后一个孩子。
可事与愿违,飙时间计算的很准确,囡囡做的一切还是徒劳,它还是慢了,最后一个孩子先它一步落地,随后被下方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碾成了一滩肉泥,后来跳下的囡囡也被一辆开个远光灯的小货车给撞飞了出去,当即晕了过去,滚落在路旁。
惊慌未定的货车司机把车停好后,下车查看情况,当他发现自己撞的是一条狗后,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去检查自己的车并没有什么损坏后,心里有气又跑回来踢了几下昏死过去的囡囡泄愤,然后毫不犹豫的上车离去。
之后飙让老黑它们将昏死过去的囡囡拖到天桥上,当囡囡疼痛在剧痛中醒来时,看到了杀子仇人飙就在自己身旁,眼眸中流淌的无尽的恨意,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想要为死去的孩子们报仇。
飙似乎预料到了囡囡醒来后的行为,甚至连动都没有动,暴动的囡囡还没有近身就被老黑等狗拦下包围,不废吹灰之力就将它牢牢的控制住,勉强露出一个头,等待着飙的审判。
生无可恋的囡囡,闭上眼睛只求速死,可耳边却响起了飙如恶魔般的低语。
“嫂子,你是想自己了断,还是让我帮你?”
囡囡动了动被禁锢的身子,飙当即会意让老黑它们放开囡囡,听到命令后的老黑担心首领的安危有些犹豫,可当它看到飙冰冷的目光时,还是乖乖的选择了执行。
摆脱束缚的囡囡并没有像老黑想象的那样试图再次攻击飙,反而变得平静起来,那种心如死灰的平静。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囡囡明白飙所做这些都是要为犬王复仇,也知道背叛了丈夫的自己今天非死不可。
如今丈夫阿图鲁死了,刚生下来的那些狗崽子们也死了,再无顾虑的囡囡对世间没有一丝留恋,既然飙给了它选择的权力,那么它就选择一个和孩子们同样的死法吧。
有了念头的囡囡正想从天桥上跳下去时被飙拦下,囡囡不解的看着阻止它的飙,眼睛里闪过几丝疑惑。
飙没有解释什么,让囡囡和它一起看向天桥旁边一处正在装修的高楼,缓缓开口:“嫂子,5米多高的过街天桥,我怕摔不死你,你要是从这栋楼的楼顶摔下肯定会死的。”
飙中肯的建议,着实震惊到了在场的所有狗,囡囡没有想到飙会为它考虑的这么周全,短暂的惊讶了一下,目测了一下桥上与桥下的距离后,也觉得可能自己跳下去可能会摔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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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点了点头接受了飙的建议,一瘸一拐的离开这个令它痛不欲生的地方,打算按飙说的去做,在即将走下楼梯时,囡囡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飙。
没等它开口请求,飙便已经提前做出了回答:“放心,我会照顾好瑷珲,让它成为下一个犬王。”
听到标的话,囡囡再无牵挂,径直朝着那栋大楼高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