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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派人把艾乐送回学校，何燚焱推门进来就坐在了鞠依然床边。
“这么早就醒啦？休息得怎么样？”
鞠依然的意识清醒之后，昨晚上的片段一直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现。
昨天给自己找的理由好像也不成立了。
不敢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停地用大拇指指尖搓摩着食指的最后一个关节，一个紧张时的动作。
看她眼神躲闪，何燚焱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昨天晚上被人欺负了，没还手？”
“把蛋糕摁她脸上了。”鞠依然淡淡地答道。
“解气了吗？”
“还好吧，你要是不提，都忘了有这事儿。”
其实鞠依然本就是不怕事的性子，也就是到气头上反击了一下。
如今冷静下来都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闯了祸。
“进来吧。”
何燚焱稍稍提高了自己的声调，门被慢慢推开。
是谢念言。
鞠依然心里有些慌，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她撩了撩大波浪卷，一身华丽的亮钻羽毛衣服若隐若现地能看到起伏，依旧是小礼帽。
像马蹄一样的高跟鞋，只能听到屋子里踢踏踢踏的声音，吵得鞠依然皱了皱眉头。
还未没听到说话声，先看见两片大红唇弯出了个标准的弧度，微微张开，
“燚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不像是上次见面的礼貌有加，何燚焱从她进门没看她一眼，只是盯着躺着的鞠依然。
谢念言的笑尬在了嘴角。
收了笑容，提着的气一下子泄了个精光，扭着腰肢上前走了几步，
“鞠小姐，上次餐厅是我不好。燚哥哥已经责备过我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鞠依然听着这语调也不像是来真心认错的，想来不过是看在何燚焱的面上来走个过场，顺便也来见见他吧。
想好措辞，刚要张嘴，何燚焱却挡住了她的话，
“行了，道歉完了就出去吧，这种事别再让我知道第二次。”
“可......”谢念言还想说什么。
“这次是看在谢爷爷的面上。”
何燚焱已经明显不耐烦了，“你的鞋，吵。”
虽然还有哒哒声，不过缓了些，小了些。
鞠依然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事情，脸上有些错愕，不停地眨巴眼。
这就是有人护着的感觉吗？
好像还不错。
......
“想什么呢？”何燚焱看着怔了半晌的鞠依然，“解气吗？要不要我……”
“不，不用了。”
鞠依然现在感觉如坐针毡，满眼都是昨晚的场景。
人在不清醒的时候身边果然不能有人，容易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吧。还有那个住院费，记得把发票给我，我把钱还给你。”
“这么想走？”
何燚焱冷了冷，又是那个死鱼脸。
鞠依然不敢说话，“我的意思是……”
“你好好休息，别想别的了，好吗？都快胃溃疡了，好好吃饭。”
何燚焱感觉到了她似是有些害怕，顿了顿，把她的床调到了折叠的角度，给她喂饭。
“张嘴。”
“我自己来吧。”
何燚焱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定定地看着她，“快吃吧。”
鞠依然心虚地低下头，来回抬了抬眼，赶紧喝了一口汤，又看向了别处。
重复了几次，好像越来越习惯了。
喝完汤后，何燚焱又喂了鞠依然好多东西。
不过鞠依然一直在想别的事情，倒尝不出嘴里是什么滋味了。
“你跟洛礼染认识？”
“好嘛，这就秋后算账了。”鞠依然低头嘟囔着。
“这么小的声音，是因为刚才没吃饱吗？要不要我再喂你一点？”
何燚焱随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去。
“不，不用了。那个就之前比赛的时候认识的，他挺厉害。”
鞠依然坐直了身子。
“就这些？”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
哎？不对啊，你凭什么这么问我？”
不对，我怎么说出来了！
鞠依然发觉自己脱口而出了后半句话。
收不回了，绝望地闭着眼睛等着狂风骤雨。
不过。
哎？怎么没有想象中的惨烈？
慢慢睁开右眼，目光往他的方向挪。
他却笑眯眯地看着她，
“哟，敢用你的小羊角撞我了？”
他喜欢别人跟他发脾气？
鞠依然傻了。
“喏，提拉米苏，你不是喜欢这个。
昨天晚上没吃上，给你从那个店里带过来的。
不过别吃多了，馋的时候再吃几口。”
鞠依然咽了咽口水。
“你这人，阴晴不定的，真烦人。”
又是一阵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