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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出去。”
老爷子的脸气得通红，用力过猛嗓子都要哑的失声了。
鞠依然转身也要离开。
这种事她听了去怕也不太好。
“小然，你留下。”
爷爷叫住了她。
何燚焱也拉住了她。
“依然，你别走，你又不是外人。”
“小然，你留下吧，今天跟你说清楚，也是为了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还要决定做我们何家的媳妇，我不拦你。”
鞠依然留了下来，站在何燚焱边上。
“依然曾经做了个梦，梦见您跟我奶奶吵了一架，然后奶奶就去世了。您今天能不能告诉我，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子猛地瘫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撑着自己的头。
眼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过往。
顿了顿，慢慢抬起头看着站着的鞠依然。
“小然，你是在哪里梦见的？”
“第一次去后山，温泉那里。”
“你还梦见了什么？”
鞠依然把自己第一次在温泉做的梦又描述了一遍。
“你......果然......”
老爷子满脸的泪，布满在脸上沟沟壑壑的纹路上。
扶起跪着的何燚焱。
让二人坐在了正堂的主座上。
“不，爷爷，我们不能......”
何燚焱拉住了鞠依然，示意她听老爷子的话。
两人正襟危坐在正堂主座。
老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扑通”。
朝二人跪了下来。
“这？”鞠依然吓到了。
何燚焱虽然不解，但还是摁住了鞠依然的膝盖。
何老爷子是最重礼法的人，怎么可能给两个小辈行这么大的礼。
“依然的梦没有错，你奶奶确实是跟我吵架后去世的。那天我们吵完架，我就出门了。等我再见到她，她就那样躺在那里了。”
“所以，没有一个人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是啊，你奶奶的去世实在太蹊跷了，蓝寻的爷爷来查过，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问题。
只能对外说早就火化了，骨灰盒里只装了一些土。
我另外给你奶奶做了个衣冠冢，这样还能偶尔看看她......”
老爷子两滴泪砸在了地上。
“不过她并不是你们所知道的因为脑溢血而去世的，是因为......”
“是因为灵粒子？”
何燚焱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们找到新的灵粒子了？”老爷子疑惑道。
“是。目前已经找到了三枚。”
“这么快？”
老爷子因为惊讶，眼睛瞪得都大了些。
“爷爷，有什么不妥吗？”
鞠依然察觉到老爷子表情的细微变化。
“我跟你奶奶，守了祠堂一辈子，才只寻到了一枚。
“那灵粒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目前我和你川叔只知道灵粒子是根据血来认主人的。
至于一个人的血能让几个灵粒子认主也都是不确定的。”
“所以，您跟奶奶的血只能解开一个灵粒子的封印？”
“是啊。我跟你奶奶结婚后，我们只进去了温泉的那个空间，取出了那枚灵粒子。
那个空间，是何家继承人必须能进得去的。”
“所以，您之前取走依然的血，是去试那枚灵粒子？”
“是啊。我没有想到，你从小倾心的一面之缘的女孩子，竟是唯一有资格成为你的伴侣的人。”
“那您之前为什么突然要让我们两个离婚？”
许久没有说话的鞠依然忍不住问了。
“孩子啊，在你们结婚那晚上，血肉交融之时，竟让何家这灵粒子有了感应。灵粒子内各种彩色的耀眼的光都被放大了千万倍，若不是有这雾还可以掩盖一下，怕是何家的秘密就要被公之于众了。
不过也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了那个光。那个光在我回到祠堂门，看见你奶奶的遗体之前，短暂地看到了一眼，不过很快消失了。
从那天我才明白，你奶奶的死很可能因为灵粒子。
我跟你奶奶守了一辈子的灵粒子，竟不知道为何反噬到了你奶奶身上。
所以，我担心......”
老爷子直挺挺的腰板塌了下去。
“爷爷，我不怕。如果这是我跟何燚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那我是躲不开的。”
鞠依然知道老爷子是担心自己，扶起了跪着的爷爷，不过老爷子没有起身。
他却低头看到了套在鞠依然手上的扳指。
“这扳指？”
“哦，这扳指是我刚才去温泉那，一个竹笋把我的手扎破了，变成了扳指后就拿不下来了。”
“孩子啊，你跟小燚，注定跟我们不一样。”
老爷子脸上带着恐惧、尊敬和提醒的意味。
鞠依然蹲着跟他平视着说话。
“孩子，我虽然年纪上是你的长辈，可是，你跟小燚的地位，比我们何家所有人，甚至先祖的地位都要更高啊。你快坐好。”
“我......”鞠依然还想说什么，被何燚焱拉回了正座。
“我之前提前跟你们川姨说了，打开密室所有机关，让你们试试能进去哪个空间。只是不成想，你们不仅进到了白泽阵眼，竟然一次就把新的灵粒子带出来了。我当时跟你奶奶在里面困了一个多月，出来半条命差点没了。”
何燚焱再也稳不住了，脚捻着地面站了起来。
他怕的就是这个。
他奶奶因为守着灵粒子而亡......
难不成，何家继承人的配偶，都是这个下场？
本来以为鞠依然做的那些梦，是在引导她避开宿命......
可......
这么多灵粒子，若是都有反噬之力，都在鞠依然身上？
可鞠依然知道这些，心里反倒更加平静了。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遇到何燚焱后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才能向下推进剧情。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大地磁暴时自己头痛的厉害。
为什么在通往温泉的路上，只有自己会产生幻象。
还有为什么那种失重的漂浮感只有在遇到何燚焱之后才会变得踏实。
......
一切的事情，反而让鞠依然更加清楚。
可能这就是自己的责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