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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抚冥反噬过重晕了过去，蓝无疾背他回到何家宅子。姬冷月也因星灵损耗严重醒不过来，圣伯卿抱她回到了洛家。走之前，他彻底毁了冷月极境的幻境。
“你说你俩这不省心的，一个烧星灵，一个祭星魄，这星灵星魄能是开玩笑的？这洛礼染也是，怎么还把嫂子带走了，这，燚哥醒了我该怎么交代.......”蓝寻一边背着他一边嘟嘟囔囔的。
洛礼染从塘心尽头的门口出去，回到了洛宅。他之前在自己屋子旁专门为鞠依然辟了一间房，前前后后地挑拣着好的就堆在这屋子。倒没想到，有一天真派上了用场。
看着怀里的女孩，他第一次这么近地跟她接触，齐肩的黑色头发凌乱地沾在脸上，额上密密的汗珠也还没褪去，均匀的呼吸声倒是让让他安心些，“星灵受损对没世之人最是大忌，这小家伙，真是不要命。”
“少爷，这不何家家主夫人吗？您怎么给抱回来了......何家家主知道吗？”
管家得知洛礼染把鞠依然抱到他们宅子里，只好急忙过来问了一通。
“叔，您先别声张，我给您张方子，您去药房赶紧拿了。至于其他人，您找个合适的理由 瞒下来。”
“这......”洛礼染很快写了张方子给他，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洛礼染看着躺在床上的鞠依然，他自己竟有些恍惚。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圣伯卿还是洛礼染。前尘漫长的数个宇宙周期里，他知道她没有情根，陪着她胡闹任性；他亲眼见过她某些瞬间暴露出的嗜杀、凶狠，他会偷偷帮她控住体内暴走的灵气；他亲眼看着她有多么依赖月抚冥，只能躲在后面跟着他们。那时候，对于圣伯卿来说，他只需要装得没心没肺地还能天天跟在姬冷月身边。可是对于洛礼染，他只能在她昏迷的时候才能贪婪地占有一些跟她相处的时光。
竟不知，哪种心痛更难耐一些。
至于这没世，虽然只是他的第一世，可终究在茫茫人海中再一次喜欢上了她。
卷曲的睫毛随着眼珠的转动开始颤了起来，屋里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冲上天灵盖，昏了大半日的鞠依然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床上淡紫色的薄纱上还有金线打的一层外罩，浑身虽然疼的厉害，还是用胳膊肘撑着坐到了床边。看着这一屋子宝贝玉石、流萤金器置在架上，玉石床旁边的梳妆镜都是用金丝楠木裱起来的，桌上大大小小的瓷瓶装着各种香粉、胭脂，虽然分不清是什么，但她闻出了其中一瓶是极其珍贵的青梅敷面粉。一看这做派，就知道是洛礼染。
“小疯子，你醒啦？”洛礼染从外面端来一堆吃的。
“刚才怎么了？我好像看着何燚焱了。”
“你呢，先过来垫垫肚子，然后再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要拿自己的星灵炼化？”洛礼染把最后一道菜，一盘子羊肉串放在了紫水晶桌面上。
“没什么，我不吃了，我回去看看何燚焱。”说着拖着自己的身体就要往外走。
“好好好，你先吃一口，吃一口我就告诉你。”拿起了一根羊肉串就在她的鼻尖晃了晃。
太香了......忙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的鞠依然肚子也叫了一声。
“你看，饿了吧，快尝尝，我们家的厨子做的怎么样？”
鞠依然接了过来，这串烤的倒是不错，上面的料好像也不太一个味道，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式，倒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把门破开了，然后我们三个输给你灵力，把你的心神稳住了。所以，想来没什么事。可是，你为何会心神不稳，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没世千年的过往，看到了一些前尘往事。”趁着鞠依然出神的时候，洛礼染给她夹了很多菜，她倒是有些食不甘味，一直往嘴里塞，却没尝到什么味道。
“对了，我把幻境毁了，那里面进不去了。上次给你看的典籍，不是清楚地写着几个空间的连接通道。不论怎么看，从我们家祠堂进到其余的空间，都更容易些。”
“不用了，我再找找线索，既然何燚焱能破开门进那个密室门，那其余的应该能进了。”鞠依然溜着神，几乎是下意识地回了他。洛礼染眼里倒是有些落寞，转头给她从火锅里捞出了几块鱼片。
原来，洛礼染找到了那本典籍孤卷上清楚地记载着，洛家的紫晶镜除了可以窥见前尘，还可以连通到其余各家的祠堂密室。之前他一直以为只有结婚才能用镜，为了帮她，洛礼染都已经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了，却偶然听到了爷爷跟管家的谈话。
才知道，这紫晶镜，洛家每代唯一的继承人都可以开启，这也正是为何洛家拥有更多其他家不知道的秘密。然而，紫晶镜每开启一次就会对洛家夫人产生反噬，这是帮洛家家主挡的劫。可洛礼染既然没有娶妻，他就不可能有人替他挡劫，老爷子自是不会让他用。直到听到洛礼染有结婚的打算，老爷子才跟管家聊起了这件事，却被洛礼染全部听了去。
所以在鞠依然跟何燚焱分开的那半年里，他利用这紫晶镜早就找回了记忆，知道了破解的方法。不过还好，恢复灵气之后，紫晶镜对常人的劫难倒是对他没了什么影响。但他没有告诉鞠依然紫晶镜已经可以用，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才可以跟她多见几面。他只是说，几家人的祠堂都是有联系的，他在家里祠堂找到了。没什么漏洞，鞠依然也没有多想，就跟他一起继续探索着秘密。剩下的时间，他日日宿在冷月极境中，回忆自己与姬冷月的过往。
“所以，你打算用消掉我多久的记忆呀？”
鞠依然悄悄从袖口中拿出樊音铃，打算用在他身上，被洛礼染发现了。
“你......”
“我可是有紫晶镜的人。”
“......”
“我可以帮你把何燚焱的记忆消了，但你得让我帮你。”
鞠依然放下筷子，一直低着的头也慢慢抬了起来，“圣伯卿，你别闹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你担心我？”洛礼染把脸凑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
“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那你呢？”
“我的星灵已经损了大半，再有什么，我倒也没那么害怕了。”
鞠依然转身夹了一口菜，低头吃了起来，说起死生之事倒是坦然得很，说的好像不是自己。
“那好，你不是无所谓自己的生死吗，你知不知道，今天何燚焱身为没世之人是如何破开密室的门？”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对啊，密室之外没有灵力，她早已用灵力封住了，到底是......
“他在温泉强行提出了自己的星灵，拿九天玄火炼化之后，用天地共主的星魂强行破了结界。你也知道，没世之人恢复记忆本就反噬，再加上炼化星魂，他伤得比你都重。
所以，他是不是更该死？”
说到尾句时，他的语调阴狠、毒辣......鞠依然总感觉很熟悉，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说这句话的片段，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他是不是更该死？”
“他是不是更该死？”
“他是不是更该死？”
......
无数个回音在她得脑海中响来响去。
头痛......头痛......“你到底是谁？”
“啪——”
桌上的紫水晶杯被砸在了地上，碎碴子溅起划破了他的小腿，一地鲜红......
安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见各自的心跳。
“对.......对不起，你这有药吗，我帮你上药吧。”鞠依然总算是清醒了过来，顺着洛礼染指的方向，取出了棉签和碘伏。“把腿放凳子上吧。”鞠依然蹲在地上，清理了他踩在凳子上小腿的血迹，一道长长的划痕不断往外冒血。
“你这小妮子，真够狠。”嘴上埋怨着，语气却宠溺得很。
“嫂子......你这是......”蓝寻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何燚焱就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