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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这帝姬跟帝尊一样,本就是官职。自从洪荒以来,只有两次九星连珠,就是父神和你的降生之日,按条件也只有他们二人才有资格担任两任帝尊。而父神归于天地后,诸多杂事无人打理,便选了同时期的佼佼者,先后出了五位帝尊。像是小夜便是第六任帝尊。沧海桑田转瞬过,九星连珠之日降生的帝姬这也不过只你一人。所以这帝尊与帝姬的概念也同时被弱化了,后来只能暂时把帝尊的夫人称为帝姬。”
一道金光落在姬冷月的手心,是婚书和谕旨,“月儿,虽说之前我已给了冥儿婚书,想来不得你的同意,他也是不会拿出的。若是你们的婚事再有波澜,你就拿着父神的旨意去堵住那些人的嘴。你这受了星罚和月刈,出去做了名副其实的帝姬,想来冥儿也就要继任帝尊了。而且你们的继任,注定是不同的。”
“父神,您这是何意?”
“月儿,将来的事为父就不便细说了。为父知道冥儿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为父和兄长也都希望你跟冥儿好好在一起。”
“父神,月儿以后还能见到你们吗?”姬冷月眼里噙着泪花,她已经不记得父神的样子了。
“月儿,我们都是天地所化,殒身后自也是重归天地。天地雨雪,河流山川,形态虽异,可终归是化成万物看着你们守着的世间。不必难过,万时万事都是重逢之期。吾去也。”
“父神......”
“月儿别难过,父神撑着最后一丝星魂看到你完成第一关,虽说见的时日有些短,可到底还是见过了独当一面的月儿。如今心愿已了,魂归天地,便是最好的归宿。剩下的星罚和月刈,月儿也不用怕,为兄会陪着月儿安然出去的。”
“那兄长呢,以后月儿能见到你吗。”
“我跟父神不同,父神无软肋,修得均衡无害,可越是这样,这自然消亡便是最终结局,散的不胜一丝希望。可我是在混沌之战中被水火两系术法怀了灵根才魂归天地,既是被坏了灵根,那这灵根修出来的时候,补上软缺之处,自然也可以回去了。说不得,我还赶得上你跟那个小兔崽子大婚呢。”
“兄长,你不能老是这么叫他。”姬冷月撅了撅嘴。
“你这小妮子,胳膊肘往外拐,说他几句还不行了。”
“兄长把他贬得这般,不就是连带着我也说了,你就是这么照看妹妹的吗?”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兄长,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要去第二关了。”
“多加小心,切莫走火入魔了。”
姬冷月抽走了忘川水后,脚下的水境清澈见底,点在水面上,映出了个倒影,“你是谁呀?怎么在这呢?”水面上的倒影像是从水底触碰了一下水面,震出了几道波纹。像是张嘴说了什么,可姬冷月一点都听不到。她试着向前挪步,却发现刚才倒影并未跟着自己,可是脚下还是出现了新的倒影。
姬冷月心里打鼓,喃喃道,“都说这忘川说是最浑浊之水,却未见浑浊;所以这弱水所谓的最纯净的水,想来也不一定纯净吧。可是,这不纯不净,到底指的哪一方面呢......”
“月儿,你倒是聪明。”月抚冥穿着白色狐裘大氅迎面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姬冷月结巴着,“你果真好了吗,现在可还有哪不舒服吗?”她走上前颤着问他。
“自是没事了,要不我怎么进得来的?”
月抚冥想抚她的发梢,姬冷月却向后一步躲开了,“哎?对啊,我不是把你的星魂封了吗,你怎么进来的?”他愣了片刻,身体倒有些僵硬,“这万事万物自有缺疏,找到法门,便可以进来了。”
“可是,这典籍上记载的内容,除了用星魂星灵,没什么其他方法啊。”
“好啦,莫要问了,我带你出去。”月抚冥拉起她的手就要出这天河深渊。
姬冷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不,我不能出去。星罚不成,无论你我都会受到反噬的。”
“月儿,我已经封住这了,不会有问题的。快,你若是不想我魂归天地,就跟我走。”
姬冷月抬眸看着他,“你跟我说清楚再走。”
月抚冥越发急了起来,抓着她的肩头,蹲下来,跟她的视线齐平,“月儿,我借了他们的星魂才得以进来,我一心要跟你双宿双飞,你又怎么可以......”
姬冷月捻出焚影扇,直捣他的心口,月抚冥一脸不可置信,“月儿,你这是......”
“别装了,我倒要看看你的真身。”
焚影扇抡了过去,月抚冥转身躲开,摇身一变成了飘忽的星魂,“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月抚冥的气息至纯至阳,你的气息又阴又奸,我又岂会察觉不出。不过太久没见过他了,借你的模样多看他一眼就好了。好了,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心愿?”那个魂灵笑了起来,“在这天河深渊不见天日,谈何心愿?”
“既如此,那就再见了。”焚影扇调出扇中的忘川水,直冲那星魂的命脉,瞬间四散无灵。只见那星魂四散后,夜幕低垂,盖在苍穹之间,那四散的星魂上窜到星空东方青龙七宿,佼佼游龙隐于星空之间吞云吐雾。一道道光波从天穹盖下来,周圈四角一遭穿过她的身体,像是被打碎五脏六腑、千肢百骸、血液经脉,她只感觉自己好像被打穿了,浑身是洞。直至最后一道光波穿进她的心口,刺进了她的灵根,灵根之下的心脉像是被翻了土,她只觉得从心脉出发的灵气虽说在不断外泄,却也越发的纯净。
随后,水境中的水流自下方上悬,顺着光波在她身体上打出的孔流入体内,水流串起了五芒星的形状,白色的光波把它吊在了半空中。姬冷月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白色水流和白光在体内的流动,直至心口的灵根往心脉深处多扎了一分,水流和白光也随着收归全身。
“境随心转,浮云焉焉。撷逸留芳,弱水汤汤。定寰清——”姬冷月猛地睁开双眼,额上多一瓣白色的花钿。此时,夜幕已逝,平静的水境底像是缓缓涌动起汹涌的浪涛。
“月儿,你挺厉害啊,竟然一眼看出了这是假的。”姬丝木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
“哥,这弱水之后这出现的白光叫什么?”
“月儿,这弱水和白岚相伴相生,化嗔念,弃魔怨。先破后立,重塑筋脉。如今你不仅是天地化灵所出,更是精华洗涤所存。以后就不用担心你心口上生出的情根,受沾染的没世之力影响了,以后炼化力量也不必怕走火入魔了。”
“我现在这么厉害了。”
“对呀,不过接下来两道水浸的时候,需要你硬扛。只有在水浸时利用重塑的筋脉,炼化出新的力量,才能斗赢他们,顺利渡过此劫。”
“知道了,哥。我......何时才能见到月抚冥啊?现在不能见他吗?”姬冷月撅了撅嘴,这许久未见月抚冥,自是想的紧。
“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想来再有个几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哥,我问的是现在!”
“你这女娃,你来这本就是历练心性的,你别再想她了!”
“哥,好哥哥,你就想个办法吧,我见了他,说不定炼得更快了呢。”
姬冷月弹了几滴弱水给姬丝木声音的来源,“哥,你告诉我不?”
“你你你你,吓唬我是吧?真是怕了你。”姬丝木的一道绿色灵气崩到了水境之中,水境俨然成了个镜面,月抚冥正在抚琴。
“月抚冥,月抚冥,你能看到我吗?”月抚冥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抚琴的速度越来越快,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音色越发杂乱。
“月儿,你不是只想看看他?他肯定是看不到你的。这小子,这就快成心魔了。”姬丝木在一旁看热闹。
“你!你就这样看热闹啊。”姬冷月听着他越发杂乱的曲调,心里慌得很,本就不知道星魂反噬后月抚冥身体恢复的如何了。这眼看他要走火入魔,更加着急了。只好弹了几滴弱水,试试能否透过水上的镜面。果然,弱水化万物,它穿过水境后点到了月抚冥的胳膊上,滴在手上灼烧却不曾伤他,染出了一朵莲花。
琴弦骤断——
“弱水?莲花?月儿,是你吗?你已经能操纵弱水了?”月抚冥警惕起来,开始探寻这弱水的来源,源源不断的灵气沿着弱水源头流了过去。
“这傻小子,还动真格的啊。”姬丝木一看月抚冥正在用自己的至纯精气攻着天河深渊之门,傻了眼,“他的灵气本该是最闪耀之色,汇在一起便是无色之气,可你看,他这用的是金色之焰,是本命精元所在。”
“这......该如何是好。”姬冷月听了姬丝木的话更加着急了,“快啊哥。想办法。”
“妹妹,你试着用你涤净的筋骨在这水境之眼打开个缺口。”
“水境之眼?”姬冷月闭着眼睛回想着在水境之下水的流向,一处漩涡吸力极强,有微弱的风透进来。莫非就是那里?姬冷月粉色的灵气循着心口的感觉流了过去,凝聚气海,全身的经脉奋起聚力,一击冲破了了天河深渊的结界。趁此机会,月抚冥的金色灵气透了进来,“找到了!”转身一纵,月抚冥缩成金光进了这天河深渊。
“哥,这......这月抚冥呢?这水境上他怎么不见了?我刚刚是找错了吗?”
姬冷月刚要驱使灵气再动弱水,以此试着联系月抚冥,却听到了姬丝木的笑声,“哥,你别笑了,快帮我。”
“我的傻妹妹啊,你转身看看,那是谁。”
“这里谁能进来啊?”姬冷月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