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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宁清和也险些睡不着，到底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小时。
很多记忆也悄悄蛰伏在脑海深处，轻轻一翻便能察觉。
接下来的三天都在赶路，也是随意就近停靠。离痕动过去岛上的念头，因为时间太少而打消了。
他们离极冰岛也越来越近了。
一层雾气，也这么悄无声息地蒙上游轮。
“小心点，这里雾气更浓了。”沐长歌提醒。
林瑰来不知道从哪个岛摘了一片巨大的叶子在那扇风。
“你这……”洛词生看不过去，挥了一道剑气，驱散了一片雾。
“厉害。”林瑰来比了个大拇指。
结果刚说完，更浓郁的雾气直接将他们包裹住。
宁清和被呛得咳了几声，旁边的人顺着声音握住她的手腕。
“谁？”
“我是鞠向笛。”他无奈，自己就在旁边来着。
“幻境之下不好说。”宁清和解释。
“这是幻境？”
雾气很给面子地消去了，鞠向笛抽回手，速度之快让宁清和叹为观止。
“不是在船上了。”他很快镇定下来，“周围还有人吗？”
“在此之前，这个岛是不是有点眼熟？”
“漱山岛？”鞠向笛拉着她远离了那些树。
宁清和摆摆手:“别担心，只是长得像。”
“还有其他人吗？”鞠向笛提高了音量。
“这边！”
“尉迟学长？”宁清和不可思议地看向声音来源——几米外的空地，空无一人。
“你们在哪？我和……谁来着？”
“我叫芽筱……”
宁清和走到那里，并无异常。
“你们在这吗？”
“在，你声音很近啊。”
“是多重空间吗？”芽筱的位置几乎与自己重合。
宁清和不由得想到了三千世界，和林瑰来上次给自己布的。
“林瑰来？殿主？在不在？”宁清和一连喊了几声，惋惜，“哎呀，好像联系不上。”
“啊？”芽筱惊叫，“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林瑰来吗？在哪？”
“就……在这啊。”芽筱哽住，林瑰来这会儿也召唤起宁清和无果。
尉迟炎托着下巴:“这是个多维空间的话，会不会只能和前后两层的人交流？”
“那你们问问林瑰来。”
然后她听到了芽筱和尉迟炎几乎单方面的问话，若不是提早知道，简直是鬼故事现场。
“清和。”芽筱呼唤，“林瑰来说跟洛词生在一块，还能听到轻摇和琴川的。”
“如果这么一层层问下去……”鞠向笛想象了一下，有点难搞。
“目前只能这么说了。”宁清和扶额，“有纸笔吗？”
“恐怕现在只有离痕有。”
“听到离痕的话让他记一下吧。”宁清和传话给芽筱。
他们不是不想用手机，根本连不上网，但是据传话，念旧城和同行的沐长歌倒是可以。
果然WiFi是在念旧城身上。
“多维空间……一层层往下破解吗？”鞠向笛又提出，“那我们是最上层还是最下层？”
宁清和没有回话，拔出剑用力地在地上划了一下，留下不算深的刻痕。
“有看到划痕吗？”
“有！”芽筱也被吓了一跳。
“你们能划一刀吗？”
“我试试。”却是尉迟炎在说。
芽筱紧接着看到他折了根树枝丢在地上。
“谁扔的？”林瑰来一脚踩到树枝，顺脚踢开了，但是在尉迟炎那里，纹丝不动。
“我扔了根树枝。”尉迟炎说。
“啊？是你啊？我踢走了没事吧？”
“在我这里它还在原地。”尉迟炎也懂了，“上层空间会对下层产生影响。”
地面上，一笔一划刻出了两个字:宁、向。
“为什么是向？”芽筱下意识问。
“那得问他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复杂～”宁清和悠悠道。
鞠向笛差点笑出声，赶紧轻咳一声掩饰。
然后往下:牙、火。
芽筱:？
尉迟炎低声笑着。
再后面，来、生和轻、川。
“这个来生就很灵性。”林瑰来评价。
“是宁清和写的吗？”念旧城看到属于他们的长城一阵无语，“这会儿不怕字麻烦了？”
长城，在这里是没有，但是在一本脍炙人口的小说中有提及，不用想也是尉迟炎带来的。
最下面才是离痕以及叶柠，宁清和咬牙切齿地写了个拼音li。
“要不要这样？”离痕抗议。
然而天差地别的宁清和根本听不到，她写得手快握不住剑了。
“没事吧？”鞠向笛帮她扶住剑，却被寒气一下子逼退。
“这剑是极冰打造的。”宁清和收回剑鞘，“也多亏了剑身的灵力相助，不然，我恐怕刻不出字。”
“可是，知道了空间的排序，有什么用？”鞠向笛看着她通红的手心不解，语气中带了些着急。
“至少，知道没有一个人被落下。”宁清和的话一直轻飘飘的，以至于走远一些就会听不清。可是这会儿，那一句话又格外坚定。
鞠向笛说不出话，只是看向那片空地，密密麻麻的名字，或许简洁，但每一个人都在。
“清和，清和。”
“我在。”
芽筱背剧本似的说得磕磕绊绊:“沐队长说，得从你们那一层开始往下破解，不要局限于这一块地方，漱山岛挺大的。”
“我们去里面看看，等一会。”
宁清和没音了，她向鞠向笛招呼一声，前往岛屿深处。
其实也没有很大，绕了一圈不过几分钟，也没有骇人的木灵。
“太平淡了。”宁清和点评。
“嗯……”鞠向笛时不时扯几片叶子。
“你扯叶子做什么？”
“因为我听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鞠向笛将叶子叠在一起，一样的大小，一样的纹路，就像是……
“复制品？”宁清和震惊。
鞠向笛丢开叶子，走到了岛边缘地带:“你看这轮廓，哪像个岛，明明就是船。”
“我们一定还在船上，这个幻境在船上仿制了一片漱山岛。”
“可，怎么回到船上？”鞠向笛犯难了。
“无论如何，先告诉他们这件事。”
刻字是不可能刻字的，由他们一层层传话下去，再集思广益，一来二去，花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他们甚至能看到太阳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