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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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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贝勒的话令苏浅兰一喜,听说有条件,赶忙追问:“什么条件?”

    四贝勒却为难的对她叹了口气:“为何你偏要打十四弟的主意!换是别的兄弟,断无难处,就十四弟……十四弟……”

    “什么意思?”苏浅兰疑惑的望着他,历史上的多尔衮早期可是他最得力的帮手,南征北战都是他给的机会,这两人之间有没有怨隙且不说,至少多尔衮能力为他所赏识是件明显的事啊!

    四贝勒眉头微皱:“他偏是大妃所生!对他的婚事,大妃有做主的权利,要改变父汗的许婚,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她而已!”

    苏浅兰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你……去找了大妃?”脑海里却又出现了那一幕花厅中,大妃纠缠四贝勒的想象画面。

    四贝勒面上闪过不愉之色:“大妃倒是打的好主意!藉此将她乌拉部的三位将领插进我正白旗来,哼!我正白旗人才济济,忠诚不二,她就是插再多的人进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

    “只是什么?”苏浅兰关切的望着他,这是自己的丈夫,让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做出牺牲,她还是很心疼的!可是布木布泰绝不能做妾,必须为妻,却也是她的坚持,她只希望,四贝勒的牺牲不必很大。

    四贝勒粗糙的手指拂过她晶莹如玉、细滑如瓷的面颊,迟疑了片刻,才说:“大妃让我纳其中一人的女儿为妾侍!”

    苏浅兰愕了半天:“这是……这是为什么?”哪怕大妃打的主意是谋取正白旗的部分将领支持她儿子上位,那也说不通呀!就算乌拉部那个将领原本是她的人,可要是四贝勒成了他女婿,他难道不会倒戈相向,最后彻底变成四贝勒的忠诚部下?

    “想不明白?”四贝勒没见到苏浅兰生气,不觉暗松了一口气,反揶揄起她来。苏浅兰睁着大眼睛,老实的摇了摇头。

    四贝勒无奈又宠溺的点了点她的樱唇,闷声干咳:“爷的傻丫头!大妃这是暗布眼线,想要往爷的贝勒府中安插耳目呢!”

    苏浅兰心头好一阵抽搐,这不就是间谍?有这样的间谍么?把一个好好的黄花闺女给人家送上门去当妾侍?古人的思维,真是无法理解!就不怕这原本来当间谍的女儿,最后成了人家的死忠?

    四贝勒欣赏着她那脑袋微侧、满脸不可思议的娇憨神态,低声续道:“府里但凡每进一名妾侍,都必须征得你这位嫡福晋的同意,也须得你来替爷看着她们,安排她们!兰儿,你看要不要答应?答应的话,这两天人就该抬进来了,十四弟那边,哈斯塔娜就会变成侧福晋。”

    苏浅兰只觉得胸中堵得难受,不管事先多少次提醒自己,这个丈夫是古人,而且是皇帝,将来必定少不了妃妾,可真到了眼前,哪怕知道对方会是间谍,四贝勒不可能会去爱上那人,她还是感觉异常难受。

    “那就……抬进来吧!”苏浅兰闷闷说完,将头埋入四贝勒怀抱,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为了布木布泰,她……忍了!

    感受到她的不开心,四贝勒却禁不住的心中欢喜,轻拥着她呢喃道:“按规矩,庶福晋进府,爷至少得在她屋里歇三个晚上,可是你放心,她这辈子,也就这三个晚上能见到爷了!”

    “说起来,还得多谢你立的新规矩呢!什么不拘任何日子,爷想在哪歇着就在哪歇着——都是你这小狐狸想要爷天天陪着你,故意弄出来的阴谋,叫别的女人空欢喜的罢!”

    苏浅兰被他说穿心计,面上发热,嘴里不觉强辩:“什么阴谋!我是那样的人么?腿长在你身上,你爱往哪走,我怎么拖得住!”

    四贝勒呵呵一笑:“行,你不是阴谋,是阳谋!随爷的心意,爱歇哪儿就歇哪儿,这新规矩,爷喜欢!”

    “嗯!”苏浅兰难得听他称赞,心中郁闷消了不少,矜持一笑:“那还用说?自由的感觉,是个人都喜欢!否则怎会有人说:不自由,毋宁死!还有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为了自由,命都可以不要,爱也可以牺牲呢!”

    她一得意就嘴溜多说了两句,得不到四贝勒反应,骤然醒觉,她说的这些句子,当前时代可是没有人知道的!忙抬头向四贝勒望去,正对上他发亮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在惊讶的凝望着她。

    “你哪里听来的说辞,自由?究竟何谓自由?”四贝勒又像自语,又像提问,莫名望住了她。

    “啊!还是说说眼下吧!”苏浅兰赶忙岔开话题:“大妃那里,真的能保证,只要这女人进门,哈斯塔娜就当不成嫡福晋?”

    四贝勒自信点头:“再借大妃几颗胆子,她也不敢诳爷!”

    苏浅兰暗暗咬了咬下唇,不乐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

    四贝勒顿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女人的名字:“嗯,她是那拉氏,叫……济雅,英格布的女儿,比你小一岁,十六!”

    才十六!苏浅兰明知道这年头的女人都早婚,仍不禁鄙夷了一下这班摧残幼女的后金男人。

    一想到自己才嫁给四贝勒不到三个月,他便要娶妾,并且还是在她的眼皮底下由她接过门来,苏浅兰又是一阵不快,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嘴里泛酸地问:“你又有新欢了!有没有感觉像老鼠一样快乐?”

    四贝勒不以为然的哂然轻哼:“一个妾而已!算什么新欢!”忽然注意到苏浅兰的用词,不由发问:“什么叫做‘像老鼠一样快乐’?”

    “乐不可支,这吱不就是老鼠叫声么?还有乐不思蜀,有人把这蜀国的蜀当成了老鼠的鼠。”苏浅兰没好气的解释。她和四贝勒都喜欢且精通汉文,私下说话常用汉语,并不担心他听不懂。

    四贝勒听得忍俊不住:“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当真有趣!不过你何必连她们的醋都要吃?正室嫡妻之外的女人,对男人而言跟玩物又有什么区别,跟她们吃醋,你不怕自个儿掉价么?”

    苏浅兰并没有否认自己在吃醋,仍蕴着一丝不快的道:“妾怎么了?妾就不是人了么?一旦你们男人喜欢了,宠妾灭妻的事还怕你们男人不会做得出来么!”

    四贝勒暗叫一声果然这样!神色一整,认真道:“兰儿,你听爷说!爷跟别的男人不同,除你以外,爷不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不管她们是人还是玩物,总而言之,爷答应你,就算不能为你守身如玉,也必会为你守心如玉!爷这心之海洋,永远只属于你一个!”

    守身如玉,守心如玉?苏浅兰怦然心动,不由抬起头来,跟眼前的男人深深对视。虽说男人的誓言多半不可靠,只能听不能信,可当下的四贝勒,神情里可没有半分敷衍之意,有的,全是浓浓情意。

    “我,暂且相信你吧!”苏浅兰口唇翕动,好不容易才轻而又轻地吐出了一句话,若非四贝勒耳目灵敏过人,险些听不清楚。

    四贝勒一笑将她揽入了怀抱,在她耳边假作委屈地道:“好了兰儿,别不开心了!爷还觉的委屈呢!凭什么要爷去侍候那些爷不喜欢的女人,就为了传宗接代?爷要的,可不是她们的孩子,而是,你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给爷生个儿子?”

    “我……我……”苏浅兰吓得心跳猛然加剧,想起了姗丹自作主张买回来的该死的避孕草药,她差一点就瞒着四贝勒去吃了。看他这份盼儿子的殷切期望,自己的行为若给他知道……

    一个心虚,一个还身有公务,匆匆商定了纳妾的事宜,四贝勒便再度离府去了汗宫,不到晚上不再回来。

    苏浅兰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屋里,阿娜日便迎上前来,循例向她汇报了相关账务的事,静等候她的吩咐。苏浅兰苦笑着把四贝勒要纳妾的事告诉了她,让她去着手布置新房,准备迎接庶福晋。

    出乎苏浅兰意料的是,阿娜日对此并没有露出半分愤恨之意,只是怔了一怔,便应命而去。反把苏浅兰弄得一呆,好半天才想明白这个时代的女人早都已经习惯了妻妾制度,男人纳妾对她们来说跟男人买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这男人依然爱重正室就是好男人了!

    过了一会,去给阿娜日帮忙布置新房的姗丹回来,向苏浅兰请示该派哪几位府里的嬷嬷和丫头去侍候新纳的庶福晋。

    苏浅兰翻开阖府下人的花名册,随意挑了几个嬷嬷和丫头,便将册子丢回给姗丹收好,看看身旁无人,忙小声问:“那药在哪?”

    姗丹低声答道:“奴婢收在自己房里呢!格格,您还是不要用了吧?奴婢实在害怕,贝勒爷发现的话,奴婢准会没命的!”

    “嗯!”苏浅兰盘算着自己危险期这几天恰好四贝勒纳妾,按规矩至少得在庶福晋屋里头歇三个晚上,便点了点头小声吩咐:“好吧!姗丹,你找个机会,悄悄把药扔了!别让任何人发现!”

    “是!”姗丹大喜答应,如释重负般偷偷舒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