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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药师回到了屋里,将提回来的酒放在桌上,然后喊了几声“白痕”,却没人回应,
他便走到了客屋去,发现荡剑痕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也是,从北森到西淼的路程很远,不同西淼过南垚,越过一座淼垚山就可以。(淼垚山蹦塌前)北森到西淼必须经过鑫国,而他还要照顾好白岚这个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小女孩,对一位要遮掩身份的知名杀手而言,确实是难为他了。
花药师走过去,将他拍醒。
荡剑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花药师在床边看着自己,缓缓坐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药师,怎么了?白岚那小姑娘回来没?”
花药师看着荡剑痕,心中思绪万千,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辛苦你了,今晚我带你去吃烟柳村最好的美食。”
荡剑痕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起来,立马下床穿鞋,嘴里一边问道:“怎么着?去秀肴楼吗?”
花药师微笑着,只吐出个:“俗。”
“厄?俗?你可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士,想来西淼尝尝那秀肴楼的手艺啊。”两人彼此开起了玩笑。
“秀肴楼的东西,估计今晚过后你再去吃就没味了。”花药师卖了个关子。
荡剑痕感觉好像花药师会给他一个惊喜,便问:“哟?口气这么大?这村里还有大厨?”
花药师笑了笑,道:“你可别忘了今天偷吃了多少块五花肉。”
荡剑痕浑身来劲了,他站了起来,激动问道:“酒买好了没?现在去吗?”然后不等花药师回答,便拉着他说道:“走、走、走,诶、诶,柚子那怎么走?”
花药师微笑回答:“我先问你,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记牢了没?”
荡剑痕夸张地大手一摆,随后眼神坚定地说道:“不提!绝对不提!”
花药师又补充了句:“还有,在那不许提小秋,就当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饭局只是那种,很普通的去见见朋友,然后一起吃饭聊天,知道吗?”
荡剑痕在一旁猛点头,道:“造!造!”然后又像个老顽童一般,嬉笑着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东坡书院吃东坡肉啊?”
花药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道:“去我屋里拿酒,白岚已经过去了。”
“好嘞,”荡剑痕跑进主屋将之前花药师买好的酒拿了出来。
当两人正准备走出院门时,忽然单孤月从一转角跑了过来,他看都没看两人一眼,便猛地一下钻进了客屋。
花药师和荡剑痕倒是看清了单孤月,荡剑痕觉得莫名其妙,想要回去看看单孤月在搞什么名堂,却被花药师一把拉住,花药师小声道:“装什么也没看见。”
接着一群村民跑了过来,四下望了望,然后有人问花药师:“花药师,刚刚你有没看见水月候啊?”
“水月候?水月候不是应该在去海城的路上吗?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花药师惊讶地问道。
然后有人说:“哎呀,花药师今天出诊了,根本不在村里,下午才回来的。”
又有人说:“对啊,那时侯爷和捕快来的时候,药师根本就不在村里。”
“走吧,走吧!估计这么多人,都得把水月候吓跑了。”
另一人反驳道:“你以为水月候像你啊,人家久经沙场,这种阵势哪里吓得到他?”
听到这句,荡剑痕突然捂着嘴偷笑着。花药师瞪了他一眼,然后荡剑痕窃窃说道:“本来就跟他爸是两码事的情况。”
“你知道什么?你那会才多大?”花药师这么一句,让荡剑痕不敢再笑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句:“去你的!刚刚那话是谁说的?”
花药师怕村民们在这里闹起来,开始赶人,道:“你们别在这里吵!到时影响我练错药,对大家都没好处!都上别处去。”
众人一听,便陆续散开。
见人群散去,花药师让荡剑痕在门口守着,自己走进了客屋。单孤月刚刚在屋里也听到了,花药师一进来,单孤月便认出这头白发的花药师,抱拳小声道:“太感谢你了,花药师。”
花药师摆了摆手,手心贴手背横在胸前,行礼道:“侯爷,小生有礼了。”
“别,别,别。”单孤月连忙说道:“能不能带我去书院,我真的很想去。”
这时,荡剑痕走了进来,见是单孤月,惊讶地说道:“你也去?”
“诶?”单孤月见荡剑痕也在这里,便道:“你也在啊,莫非你说的故友就是花药师吗?”
荡剑痕看了一眼花药师,又冲单孤月点点头道:“正是。”
“诶,对,之前你说你叫荡什么?实在抱歉,我忘记了。”单孤月记得荡剑痕跟他打过交道,却忘了名字。
“噢,在下姓白,名痕。侯爷应该是听错了。”荡剑痕记得花药师的嘱咐,所以并没告诉他真名。
“原来是白兄啊,抱歉。”单孤月没有多想,以为真是自己听错了。
花药师对单孤月说:“侯爷,我屋里有顶帽子,可挡面容。我拿给你先戴着,等到了坡脚下就没什么人了。”
单孤月听了很开心,万分感谢道:“那就有劳了。”
……
当柚子和木饼回到书院时,其他人早已到了,橘先生在整理物品,橘夫人带着白岚在大院私塾里玩耍。(其实就是白岚给橘夫人表演武功招式)那么江南和星野呢?
木饼一路上都在跟柚子道歉,但柚子并没理会。回来后,柚子第一件事便是到北檐下,看她之前从淼垚山捡回来,重新种下的“残花”。因为柚子觉得那朵花很特殊,根有点儿枯,花朵却依然保持着盛放时的艳丽。
她到院里时,却发现有两个男人在那儿盯着那朵花,柚子突然担心这些“大男人”会辣手摧花,跑了过去,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两人正是江南和星野。他们望向柚子,江南指着星野说:“这家伙说这花有些古怪。”
星野见柚子这么凶,有些害怕,立马摆摆手:“不,不,不,我是说这花好像是早已经绝迹的魅儿兰。”
“魅儿兰?”柚子对星野知道那花的名字,很是意外。
因为柚子刚把花给带回来时,可翻了不少书,才找出了这花的名字,但书中并没有任何关于这花的注释。
星野继续说道:“魅儿兰这花,只有书中有记载,因为早在百年前,这花就绝迹了。然后今日在这书院看见,真是三生有幸。”星野觉得,自己在之前的“假面事件”中丢了面子,这会讨好东家还没准有余地挽回些面子。
柚子见星野好像对这花挺了解,便问:“那你知道魅儿兰的一些特征吗?例如是不是常年绽放之类的。”
星野摇摇头,道:“并不知道,这种花在世上早已绝迹,不会有人去在意。说实在,我刚刚留意这朵花,是因为我认为这花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两种可能,就是……”
江南打岔怼星野,道:“诶!说清楚了,是两种可能还是唯一。”
星野瞪了下江南,又对柚子说:“一种可能是这花是有人特意传承栽种至今,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柚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淼垚山那儿不太可能有人定居。
“还有种可能,这朵花已修炼成妖。”
这时柚子吓了一跳,回想自己在淼垚山时,连妖怪都说自己身上的妖气很重,当时也确实带着这朵花在身上。
“但也不可能,如果是妖怪,伤成这样的话,妖气是藏不住的。但这花一点妖气也没有,刚刚我也拿符在它面前摆了一会儿,但都没反应,看来应该就是第一种可能。”星野兀自道。
柚子和江南相互看了一眼,已经对星野无言以对。
这时,江南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准这花世上还有,只是人们根本就不知道。”
柚子点点头,觉得江南说的也有道理。
江南继续“打击”星野说:“你看嘛,世人都说世上有龙,海边河旁的百姓们都拜,保求百年风调雨顺,当今大鑫君王却称自己就是真龙天子。但是谁见过龙,这世上还有什么龙?根本就是人类的一种寄托。”这时,江南又挑事,对星野道:“你们那些灵符师是拜什么的?”
星野怒道:“你说我可以,但你别说我的信仰!龙乃万物生灵的顶点,我们灵符师拜它是为保世间太平,替天行道。”
这会儿,木饼和橘夫人把白岚带了过来,见柚子等人正聊着天,便说:“这样也好,柚子,你们和白岚玩会,我去做晚饭给你们吃。”
柚子想了想,花药师今晚也要过来,便立马说:“夫人,那事交给我吧!我一会就去弄,你刚从洪城回来,歇息下吧!”
橘夫人笑了笑,点头道:“好~交给你。”
白岚见到柚子,想起今日她在药屋怼荡剑痕时的英姿飒爽,便对其充满好感。
白岚比柚子要矮一个脑袋,柚子走了过去,语气温和地问白岚:“嘿,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岚本想自己亲口告诉柚子的,可这时,走过来的木饼插口了:“白岚,我记得之前花药师是这么叫你的对吗?”
柚子还在生木饼的气,便扭头对木饼凶道:“问你了吗?”
白岚被柚子说中心声般,猛的点头。
木饼见状,便想转移下话题,忽然看到白岚疯狂点头的小脑袋,便道:“别气了,你看白岚的黑发多好看啊。”
江南和星野,都觉得木饼看起来比较厚道,拉拢泼辣的柚子,不如拉拢木饼,又都是大男人,会比较谈得来。江南走过来也说:“是啊,这头黑发真漂亮。”
星野也凑过来附和道:“是啊,很飘很柔。”
去你的黑发,去你的很飘很柔,白岚才不在意这些。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天青色,却因为天色比较暗,看起来像是黑色,但他们都这么认为,简直——太不给面子了!
虽然柚子的浅色银发是不好的象征,别人这么说可能是在借题羞辱她,但木饼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两个外人也这样说,就十分的不合适了。
白岚突然生气地喊了句:“天青色!是天青色的。”
其实柚子也以为是黑色,但柚子了解女孩子,只要白岚喜欢是什么颜色,那便是什么颜色。
柚子立马帮腔道:“都说男人会欣赏女人,你们几个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人家明明是这么好看的天青色,你们居然说成黑色。”然后柚子拉着白岚走了,说:“走,我们不跟这群臭男人一般见识。”
然后木饼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很是尴尬的笑了。
江南拍了拍木饼的肩膀,道:“诶,你妹妹真的是泼辣啊。”
话音未落,木饼反应极快地说道:“她不是我妹妹。”木饼从不把柚子当作妹妹,或许,阿立他们认为木饼和柚子是兄妹关系没什么,但别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