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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看向程海，道：“还要继续吗？”
程海浑身一震，在王阳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程海知错，求王……王大师开恩！”
程海是真的怕了。
他手下能有元俊等人辅佐，自然也不是没有见识的，此刻哪里还不明白，王阳绝对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是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
看到这一幕，常和紧紧地攥起了双拳，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知道，他弟弟的仇，报不了了。
至少暂时报不了了。
“我不喜欢不死不休，因为那太过麻烦，所以我跟着你的手下来到了这里，按照我的本意，是想一了百了的。”王阳面色如常的看着跪在脚下的程海，淡然道。
他话音刚落，程海的脸色不禁又是一变。
一了百了的意思，他可比谁都清楚！
“王大师饶命！”程海浑身冷汗，不住地哀求道。
“叫我先生吧。”王阳微微皱眉。
大师？
什么鬼！
“先生饶命！先生饶命啊！”
此时此刻，名震龙城地下世界的程海海哥，卑微的像一只蝼蚁，如狗般匍匐在别人脚下，摇尾乞怜。
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江湖大佬，也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地下皇帝，只是一个为了能够活命连脸都可以不要的可怜人。
看着程海，王阳不禁皱起了眉头，按照他来时的本意，今日在此之人，是一个都不能活着走出去的！
百年仙途，一路逆流而上，王阳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所以，对待敌人他向来不会手软。
来时的路上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等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先吞噬掉他们体内的先天灵气，然后再用这些灵气施展一些简单的小法术，抹掉所有的痕迹。
如此一来，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但是现在，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不断求饶的程海，再想想他所拥有的巨大能量，以及手下庞大的小弟队伍，王阳却是忽然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地球上灵气枯竭，若想早日重归仙途，再像以往那般靠我自己一个人，怕是有些行不通了。不如把这些世俗力量利用起来，至少，像寻找天材地宝、洞天福地这种小事，就不需要我亲力亲为了。”王阳心中暗自想道。
“可这些人该怎么控制呢？”
他一只手把玩着签字笔，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沙发，目光游离不定。
完全放任不管那是肯定不行的。
而王阳不说话，程海自然也就不敢起身，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直在那苦苦哀求。
忽然，王阳眼神一亮，他看到了马山的尸体，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于是，他缓缓起身，越过脚下的程海，朝其身后走去。
他这一动，让所有人都是猛然一惊，尤其是原本站在程海身后的那些西装小弟，他们见王阳突然起身，而且还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一个个顿时惊慌不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诸如沙婧常和等人，则一瞬间都绷紧了身子，暗暗做好了战斗准备。
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绝非王阳的对手，但如果王阳真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至于程海，则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依旧在那磕头求饶，似乎连王阳已经不在沙发上了都不知道。
倒是元俊，他见王阳一步步走了过来，目标似乎是地上的马山，确切的说是马山的尸体，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道：“王阳，马山对你出手确实死有余辜，但现在人已经死了，所谓死者为大，你……”
虽然他不知道王阳到底要做什么，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王阳却看都不看元俊一眼，只是微微抬手，将他的话打断，然后在马山的尸体旁停下脚步，心中一动，功法运转。
“不知道灵气有没有消散殆尽。”他心中暗道一声。
天地之间，凡生命体所蕴含的先天灵气，都是随生命体本身的存在而存在，一旦生命体枯亡，灵气自然也会随之消散，重归天地之间！
虽然这种消散并非马上，也不是瞬间，但时间终究不会太长。
而马山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他体内的灵气肯定已经开始消散，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完全消散掉。
在众人疑惑且戒备的目光中，王阳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马山的尸体旁，一动不动。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一缕缕极其纤弱的灵气，正从马山的体内缓缓溢出，像缥缈的烟雾一样，扶摇而上，最终却被王阳吸到了口中。
“还好，虽然大部分灵气都已经消散掉了，但仍有一丝残余，用来施展缚魂术，想来是足够了。”
王阳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缓缓走回到沙发之前，一边重新坐了下来，一边对程海淡然道：“我可以饶你一命。”
此话一出，仿佛一剂高效强心针，让程海浑身一震，枯木逢春般重焕生机！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王阳一眼，随后喜不自胜，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不杀之恩！”
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所湿透，感觉自己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过，王阳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一样，当头浇了下来，让程海呆若木鸡。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现在可以饶你一命，不过，自此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而且，不光是你的命，你的一切，家业、资产等等，甚至包括你的嫡系后代，都将属于我王阳，你，可明白？”
王阳的声音淡漠而无情，仿佛是从九霄云外响起，又像是从地狱之下传来，最终却是在程海的耳边轰然炸响，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与恐惧！
很显然，王阳的意思是，现在可以绕他一命，但却需要他以世代为奴作为代价！
也就是说，除了以前的积累顷刻间全都要归于王阳的名下之外，以后他的子孙后代，都将是王阳的奴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死亡，而且我王阳向来恩怨分明，你死之后，你我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绝不会连累你的家人，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这时，王阳那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程海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生，则世代为奴。
死，却一了百了。
该如何选择？
程海跪坐在王阳的脚下，脸上一片痴傻呆滞，内心却正在经历天人交战。
元俊等人的目光也是不断地在王阳与程海的身上来回变换，心情十分复杂。
程海的选择，又何尝不是他们的选择呢？
虽然王阳还没有明确提出要如何处置他们，可依照前者的言行来看，他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那么，是选择生，还是死？
对于程海而言，选择生就代表着要世代为奴，那么他们呢？
如果他们想选择生，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紧张的沉默中，时间悄然流逝。
“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王阳耐心缺缺的看着程海，淡然道。
程海浑身一抖，猛然抬起头，满脸乞求地看着王阳，叫道：“先生，求先生宽恕！求先生宽恕啊！”
王阳面色一冷，眼神居高临下，淡漠地斜睨着程海，摇头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程海被王阳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一股莫名的寒意自灵魂深处陡然而生！
他出生入死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淡漠的眼神，那是一种真正视生命如草芥的感觉，让人望而生畏，遍体生寒！
即便是他，都不敢与之正视！
在那个眼神下，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像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随便一个小小的浪花，都能将自己彻底倾覆，且永无翻身之日。
程海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片刻之后，就在王阳耐心全无，暗自考虑着要不要放弃某些想法，干脆杀了程海一劳永逸的时候，程海终于开口，咬牙道：“我选生！”
“哼！”
王阳冷哼一声，淡漠的看着他，道：“明智的选择。”
确实，多年以后，当王阳的名字被全世界所熟知的时候，有数之不尽的人和家族莫名而来，想要归属王阳名下，其中发誓世代为奴永不背叛的大有人在！
直到那时，程海才知道今天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也是从那时起，他才明白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终于做出最终选择的程海，却像是彻底解脱了一样，整个人失魂落魄。
王阳自然不会同情于他，淡然道：“你虽交命与我，但我只收你的忠诚与付出，不收你的权利与自由，你还是以前的程海，可以继续做你的集团老总，而我，只需要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