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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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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岁才叛逆的苏浅浅,把叛逆时期的事情做了个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承受不了。她变得阴晴不定,每天早上八点,按时给父母打电话,问他们想好了没有,是不是决定不离婚了。

    得到否定,她就会挂断电话,关机一整天。父母找不到她,也就找不到户口本,结婚证,这样他们就离不了婚了。

    苏浅浅像一头小狮子,稍有不爽,就到处惹事。因为在学校那边请了长假,苏浅浅就在小旅馆住了几天。后来生活费不太多,住不起旅馆。她只好打电话给同学,请求支援。

    后来在中学同学那,得到了住处。因为李晓同学,大学申请出国留学,举家迁移国外,留下了一套房子闲置,因为不知道以后还回不回来,房子也就空着。

    苏浅浅取了李晓寄存的钥匙,住进了李晓家。

    李晓是个豪情万丈的“美少女”,在同学那听闻苏浅浅家里的事,算着时差给浅浅打电话:“浅浅同学,有困难,找组织!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苏浅浅在听到这句话的清晨,泪流满面。她与李晓在中学时代,并不算深交,李晓人缘好,处处都是朋友,浅浅以为她们的交情淡如水,应该不至于让李晓把自己的家借给她住。

    李晓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帮我看着,偶尔打扫打扫,抵房租。我可是占了你大大的便宜呢。”

    苏浅浅含着泪,点点头,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哭的稀里哗啦,惊天动地。“晓晓,你娶我吧,我可喜欢你了。”她擦擦鼻涕,声音哽咽地说。

    “我帮你一下,你要以身相许呀!没想到,这么多年,我把你当姐妹,你把我当老公?我拒绝啊,苏浅浅,我拒绝,姐们可是喜欢男人,帅哥!”李晓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

    “是,以后我看到帅哥,给你攒着,你回国了,我打包给你。”苏浅浅笑起来,心情轻松了许多,她顿顿,又一本正经地说:“谢谢你,晓晓。”

    李晓在电话那头又喊了起来,“苏浅浅,别酸我了,我睡了。”倒着时差给浅浅打电话的她,打了个哈欠。

    “睡吧睡吧。”浅浅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李晓家布置得很温馨,到处都透着有爱。每一处尖角的桌子,柜子,都贴上了软软的防磕条。住在这里,苏浅浅才感觉到人情味。

    但到了饭点,肚子饥肠辘辘时,苏浅浅感慨自己为什么没有学做饭。她只得拿了零钱,去街角那家拉面馆吃碗面。

    这天,苏浅浅空着肚子,坐在拉面馆的靠墙位置。拉面馆生意不错,到了饭点,小店里坐满了点餐的人,浅浅低头一边给妈妈发信息,一边等自己的面。

    “妈妈,我现在很好,但是我会因为你们离婚而变得不好。”

    发完短信,她把手机扣在桌上。不去等妈妈的回复,因为她的任性离家,离校。得到的就是妈妈那一句:“离婚这事,跟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她作为妈妈的女儿,一个家庭的成员,家里任何变故对她都有影响,何况是父母离婚这件事。离婚之后,她跟谁?虽说她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但是她不想每年过年的时候,不知道去处。

    等到老板娘给她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时,她还在低着头,脸色难看极了。

    “姐姐,你这碗面,看着比我的好吃,我们交换不?”浅浅抬头,才发现,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孩。穿着附近中学的校服,他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喜欢装酷。

    苏浅浅不屑地从筷子筒抽了一双筷子,然后不客气地用力往桌上一立。“滚”,嘴里没好话地骂了一句。

    “别呀,不换就不换,漂亮女孩不要这么凶嘛。”男孩露着笑意,盯着苏浅浅看。

    她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知道他犹如看猎物般看着自己。苏浅浅把碗往面前一拉,不语,吃起面来。

    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红油,辣味一般,浅浅放了点香醋在里面,搅拌搅拌,大朵快颐。吃得有些酣畅淋漓,肚子也饱饱的,很是舒服。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男孩仍然坐在她对面。他前面那碗面,一口都没动。仿佛他来到这,不是为了吃面,而是为了看她。

    青春期的少年呵,苏浅浅端起男孩的面碗,端到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吃起来。边吃,边瞪着眼睛看他。

    男孩看着她幼稚的行为,笑起来。他嘴角上扬,一脸宠溺地盯着她。

    肚子实在是吃不下,但是谁让他招惹了她。苏浅浅报复似地吃完了男孩的那碗面,然后抽了两张纸巾擦擦嘴,吃完走人。

    她拿起手机,准备离开。一只大大的手,盖住她的手机。手指纤长,指甲被剪得很平整,清爽干净的手。

    苏浅浅抬头,恶狠狠地说:“你干嘛!”

    男孩坐在那,平静地开口,他声音淡淡的,“吃了我的面,不给我留个电话?”

    “你是个小痞子吗?”她开始恶语伤人,但他还是面容温和。只是盖着她手机的手一动不动。

    苏浅浅誓死不从地说:“电话没有,要命一条。”

    对面传来笑声,他笑的很张扬。“命,我可不要。我想要你的人。”他遮住的眸子,闪过亮光。

    “小弟弟,做人要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手机还我。”苏浅浅说完,还故意挽了挽她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纹身。

    一个绯红色蝴蝶纹身紧紧贴着她手腕的皮肤,她的肤色白皙,蝴蝶形态更明显。

    出来混,怎么能没有一技傍身。这个法子,还是程诺之教她的。

    “噗呲”一声,对面那人又笑起来了,他松开盖在手机上的手。见怪不怪地说:“姐姐,你这个贴纸,也太小儿科了。”

    没错,这确实是一个贴纸,纹身贴纸。程诺之说,“浅浅,你知道,作为一个社会上,纹身是必不可少的。你出去吓人时,光有气势是不够的,如果你纹个纹身,会被当成坏孩子。到时候事情更好解决。”

    苏浅浅从来不是一个坏孩子,但是二十岁的她,想叛逆一回。她离家的那天,进了一家纹身店。店员问她,“你想纹身吗?很痛的。”

    痛吗?她是不怕的。但是在那个黑黑的小店里,到处贴满了形态各异的纹身图案,她突然有些不适。然后逃难似地飞快跑出去。最后逛到附近一个学校得文具店,买了一张纹身贴。

    没想到被这小屁孩揭穿了,苏浅浅拿了手机,立刻落荒而逃,心里想着,再也不要见到这小子了。

    身后还传来阴魂不散的声音,“姐姐,我叫江晟,下次见面,记得把手机号留给我。”

    留个鬼!她骂骂咧咧。此时肚子有点撑着不舒服,涨涨的。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面了,她捂着肚子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