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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天地元气!”沉浸在星璇中的邵羽有所感悟,虽然他从未感受到天地元气,但是这一刻,在那女孩化作点点星光围绕自己后,邵羽敢肯定,那飘渺中带着承载万物,滋润生灵的,就是天地元气。
星璇围绕着邵羽,或者说是翡翠横笛,不断的旋转着,搅动着天地元气,然后在扩张到极限的时候,慢慢的又开始紧缩了起来。
山谷中,云雾早已不再,清朗的天空,阳光变得格外的明媚,那如烟似雾的白云,飘在湛蓝的天上,很慵懒,仿佛在打哈气,又或者这是闲爽的散着步,但这些都不重要,哪怕对于这个山谷来说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阳光的光顾了。
重要的,或者说是神奇的,是那引起这些异象的那个少年,因为在星璇的笼罩与盘旋中,这少年竟一点点飘了起来,星璇越是扩散,天地元气越是不断涌入,少年的身体飘的就越高,直到星璇不再扩散,开始紧缩起来的时候。
然而异象没有就此结束,在少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钉在空中的时候,道道霞光,有如万千丝带一般在少年的四周凝练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盛,盘旋着,最后落在了少年的身上,缠在翡翠横笛的身上,直到七彩的神光勾勒出一道极美的倩影。
这倩影双目紧闭,有些宁静,有些安稳,但是更多的却像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在一夜疯狂后,在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的时,身边的男人伸个懒腰醒来,少女娇羞万分,俏皮的闭眼假寐。
邵羽也在闭着眼睛,天地元气点点星光,围绕在自己身边好似为自己沐浴一般的舒爽,让他舒服的简直要呻.吟了起来,所以他要静静的仔仔细细的去享受,因此他错过了那万千霞光的奇景,也就不知道,也没想到,他无意间吹了下横笛引来的异象,惊起世间多少双眼睛。
药谷,大青山下,深谷中,正殿上。
刚刚将昆凌剑宗的大乘期大修士镇压的一众长老,还未从悲愤中缓过神的时候,天地元气的突然暴动惊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药谷掌教,一位总是从容不迫的人,他背着手,宁静的望向远处的天边,看着七彩霞带,然后缓缓开口:“异象降于天,恐有异宝出事,派弟子前去查看一番。”
大长老没有动,二长老没有动,显然这两位长老的心思不在于此,他们的脸上充满悲愤与复杂,很浓郁,如同化不开的墨汁一般。
其他人也没有动,他们复杂的望向殿中的一角,那里原本有一卷经书,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掌教看出了众人的心思,挑了挑眉,继续平静的说道:“那里有那么好看么?”
随后便踱步走出了大殿。
“那是药谷的魂!”愤恨的怒声发自大长老的口中。
掌教的步子微微一顿,讶异的望了眼大长老,好像对于大长老激动很是不解一般。
大长老厌恶的望着那个依然平静的人,愤恨的吼了声:“而且,你葬送了药谷的未来!”
语闭,大长老挥袖而去,紧随其后的是二长老,然后是诸位长老。
葬送了药谷的未来,一句话道尽了他心中的苦涩,他说的未来不是丹书本身,这一点知道的人极少,但也好在知道的少,希望与更大的失望同在,那往往会让人很绝望。
当大殿人去镂空,掌教依然站在那,与一直以来的平静不同,此时的他很复杂,那纠结的表情仿佛一个被冤枉的孩子一般。
以年龄算,和诸位长老相比他的确是个孩子。
他望了眼殿中的某处,有些恼怒的嘀咕道:“药谷不再是原来的药谷,怀璧其罪,带来的结果只有覆灭。”
他抬步欲走,但是他又停了下来,然后再看了一眼那个位置接着嘀咕道:“而且我只是把它藏在了过去。”
然后接着像一个孩子一般的抱怨道:“这帮老家伙,吼什么吼啊,以后再拿回来便好了。”
孩子气的撒了一顿脾气,年轻的掌教不知道对谁突然吩咐了一声:“大殿从今天起紧闭,任何人不得靠近!”
一句话刚说完,四敞大开几扇殿门便呼啦的一声关了上去,然后那门上,窗上用以遮风挡雨的油纸也凝实了起来,瞬间遮挡了所有的阳光,接着一根根飘着烟丝的禅香上也一个接着灭了起来。
掌教还未从殿中走出去,四周便突然黑了天,这让他很无语甚至有些羞愤,大吼道:“傻缺啊!老子还没出去!”
殿门呼啦一下开了,仿佛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情绪,然后一个人刚一抬步,便被一阵旋风吹了出去,那样子仿佛某家的熊孩子因为饭菜不合口,便张嘴吐了出去一般。
掌教的衣衫有些凌乱,原本充满飘逸的两鬓刘海也胡乱的被那风吹了一脸,真是好生的狼狈。
大殿的门再次关上了,几声吭吭哧哧不知道哪里发出的声音后,整座大殿就好像一个没了电的机器人一般,直接歇菜了。
“……”
远在大青山另一头的邵羽从天上缓缓的飘了下来,很安详,但好像又很疲惫,因为他的脚尖刚一沾到地面,便仿佛烂泥办直接糊在了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世间唯一见证这件事整个过程的大黑驴在原地抬了抬蹄子,然后好像怕踩到地雷的工兵一般小心的往前迈了一步,确定没发生什么事后,又迈了一步,只是这一步显然比第一布小很多,就这样,直到过了很久,大黑驴才堪堪走进了邵羽。
抬起那写着一脸狐疑与惊吓的驴脸,望了眼被某个少年死死握在手中的翡翠横笛,看了眼上面刻画的一位秀丽脱俗,又矛盾的有些妖媚的女子,然后很人性化的张开驴嘴打呼了一口气,看样子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而在场的却不在这个世界中的另外三个人,此时的脸上写满了惊奇与不可思议,他们紧紧地盯着玉笛,良久过后当眼睛落在那握着笛子的少年的脸上的时候,那复杂难明的表情才收敛了起来,接着又被一种叫做理所当然的表情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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