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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关了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是两个人都辗转难眠。
“沫沫,你还没睡吗?”沈思彦问道。
颜沫应声提议道:“嗯,虽然有些累,但是好像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天吧。”
“好。那我们聊些什么?”
“不知道。”
“那说说你的大学生活好不好?我想弥补缺失的那四年。”
“嗯……大学生活,从哪讲起好呢?”
“从头开始讲起吧。”
“好吧...记得大一那年,新生军训,那天天气很热,我在一旁偷了个小懒,就被教官抓住了。你说我有多倒霉,明明那么多人都在偷懒,怎么就我被抓住了呢?”
“嗯?然后呢?被教官抓住了,他罚你了?”
“嗯,那个教官可凶了,他罚我跑3000米,要知道我800米都从来没有及格过…我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了很久很久。最后身子受不住了,就晕倒在了跑道上。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把我抱进了医务室,总感觉画面似曾相识,好像是你回到了我身边一般。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医务室里空荡荡的,除了医生,剩下的那个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我并不认识。我往四周看了好几遍,可没有发现你的身影…
还有一次,我生理期,痛经痛的厉害,整个人蜷缩在床里,抱着被子埋头痛哭。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你的身影。
你似乎很紧张,抱起我就直冲医院,医生查看了一番后,还斥责了你几句:“你女朋不过是痛经,不是什么大病,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说过,她没事,你要相信我的专业判断。”
于是,接下来的那些天,你总会帮我准备好红糖水。
我猛然睁眼,下意识起身去接,可手里空荡荡的,那里有什么红糖水呢?那些情景原来是高中时的记忆啊...而现在,再也没有温热的红糖水了,因为再也没有你了...
大二那年,我们班新转来了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眉眼间有些像你,起初我会忍不住盯着他看,后来才发现,他和你一点都不同。
他不会像你一样冲着我笑,也不会帮我解那些我解不开的数学题,更不会像你一样关心我…
大三那年,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到了四十度,而舍友都不在宿舍,我硬撑着,自己一个人到了医务室,医生给我配了药,那药真的很难吃,我艰难的咽了下去,下意识张开了嘴,等待着有人往我嘴里塞一颗糖。
可我等了很久,张大的嘴巴慢慢地合拢了,那时候我又一次意识到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大四那年,有学妹来我们宿舍借书,我很爽快地将她需要的那几本书递给了她。后来她每次看到我,都很有礼貌的叫着我思彦学姐。
我很诧异,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改了名字。直到毕业前夕,写论文时翻找那厚厚的一摞书,才发现书上到处写满了你的名字…”
“沫沫…”暗夜里看不清颜沫的神情,只是从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忧伤。沈思彦转身一把将颜沫搂进了怀里,轻轻安抚着她,给她带来些许安慰。
“沈思彦,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嗯。”
那个夜里,颜沫和沈思彦说了很多大学时的事情,一直到天微亮才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等颜沫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沈思彦催促道:“快去刷牙洗脸,我带你另一个地方。”
当颜沫站在沙滩边时,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听着海的声音,嗅着海的味道,颜沫欢呼雀跃着,“大海耶。好漂亮,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
颜沫又是一阵感动,昨天的花海,今天的大海,都让她感动不已。“谢谢你给了我难忘的记忆。”
“你笑了,这便很值得。”
然后他缓缓地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那是一款铂金手链,细细的手链上点缀着一朵小巧的黄色向日葵,这让手链看上去更精致、更好看,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颜沫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渐渐陷入了沉思,怔怔地盯着那款手链,发起了呆。
“沫沫,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我一定不要和你分开了…”
颜沫毫不遮掩,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失落,眼睛里噙着泪水,温温的、湿湿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们就真的可以不分开了吗?我赌不起,我也不想赌。若是再经历一遍,我怕…沈思彦顺着颜沫的话题沉思了片刻,随后暗自轻笑道:我什么时候也会像她一样,想这些镜花水月般虚无的东西了。
颜沫愣愣地出了会神,毕竟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再去纠结也没什么用,便渐渐释怀了以前的种种,不再去多想。只是当自己抬起头望向沈思彦时,他俊俏的脸上透着几分看不懂的神色。
“思彦?你在想什么呢?”
沈思彦理了理思绪,随后轻轻摸了摸颜沫的头,他不想再让彼此陷入过去的漩涡中,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在想我们的以后。”
颜沫好奇的问道:“嗯?那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我们结婚以后的场景。”
颜沫的眼眸里带着憧憬,思绪随着沈思彦的话飘远了,“我想,结婚以后我们会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它可能并不大,但是它肯定很温馨。我们会在下班以后一起去超市买菜,然后一起做饭,闲暇的时候还可以带着思沫去公园里走走。
等过段时间,我们还会迎来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从他牙牙学语开始,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逢年过节,就带着他去奶奶外婆家,一家几口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等到七十迟暮,你还会牵着我的手漫步夕阳,这想来是不错的一生吧?”
“会实现的,沫沫。”沈思彦双手环抱着颜沫,与她一起幻想着未来,眉宇间透着浓浓笑意。
记忆犹如阵阵花香,带着甜甜的幸福味道。